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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普頓~」繞到少年前,雙手放在圍欄上參與觀望景色。

「找我有什麼事?」面容顯得比以往平靜的綠髮少年,語氣不帶敷衍與不耐煩的回道。

「這個,」袖間伸出握著瓶子的手,一個約莫六吋高的玻璃瓶中淡紅色的液体順著手的搖晃而流動,另一手握著寫有方程的紙張示意瓶的內容物,「這裏是今個星期的份量,今早才剛調配完成。」把藥瓶放到對方的手上。

看了一眼手中的東西別開視線,沉思片刻才張口,「謝…謝謝。」難得的兩個字從神情平淡的綠髮少年口中說出卻被對方無視,一雙異色眸像是搜尋般仔細在他身上左右打量,顯然令他不爽,而他也只能想到用踹的方式去停止這個行爲。

「呃!」吃痛的抱著肚子,以下而上的視線作出回答,「沒有對照的藥物不能確保其功效,不過…雖然只是三星期,你看起來好多了。」剛開始時還因爲自己沒掌握好調配時間與服用的空檔期,令對方短時間回歸原本狀態,但由剛才的反應得出,至少碰到肚子的不是匕首而是腳,情況比起當初似乎有所改變。

「還好。」

這個回答連自己心裏也沒有底,的確,對於殺戮行爲的衝動在這之後減少了許多,但思緒卻並沒有變好,而是變得更加混亂。起床、梳洗、早餐、上課……每一個平常無比的日常活動、交談卻像嬰兒初學般,需翻開在腦海那本新置入的百科全書查閱,隨後止住自己的行爲,再糾正下一步該有的反應,步驟如同卡墨的沾水筆,一切毫不通順流暢,那把質問性的聲音在腦內一再迴響,否定他至今的行爲,可卻沒任何厭惡的感覺,只是,在自我矛盾的交接有時會令他的回應變得遲頓,使大半數的時間都花在思考上。

「注射器有帶在身上?如果沒記錯,以之前的劑量來看今天應該還沒…?」

「啊。」

綠髮少年抓抓後腰、從包裏淘出一卷墨綠色麻布袋子,他解開中間系著的繩結,翻開布邊亮出一套注射用的銀製針管隨後抬在手上,異色眸少年取下針管、轉開藥瓶蓋,熟練地伸進瓶中注入裏頭的液体,當升至一半的高度再往回壓下,令管中的空氣排出。

本想順道替對方注射,可手被截下,「我自己來。」接過注射器叼在嘴巴、把右手衣袖卷至手肘,接著壓下讓注射器刺進手裏,直到管內液體完全輸入,不痛不癢的完成整個過程,他遞回針管後閉目養神。

「一天兩次,每次半個針管的份量,打在…」用沾上消毒液的衛生紙裹好針管作出清潔動作,期間不忘碎唸幾句,活像醫院的護士,而綠髮少年在簡短回應幾聲後進入夢鄉。他把整理好的東西推到對方身旁,再次翻開袋中的藥方。

--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連這個也不需要,在這之前我會代替她盡力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