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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修◎臂咚】

修儒一直很煩惱。

煩惱的來源是無情葬月。

倒不是無情葬月為人詬病的文青用語,一般兩人在對話時無情葬月措詞都頗直接好懂,而是一些……舉動。

比如說,現在。

「大哥。」

「嗯?」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

「什麼?」

「我說,你就不能正常一點的跟我面對面說話嗎?」後背抵著牆、左右被無情葬月的雙臂擋住、前方又被男人堵著,幾乎動彈不得的修儒氣呼呼的說:「為什麼老是要把我困在中間啊?我覺得壓力很大耶。」

聽到修儒的問題,很認真的偏頭想了想,無情葬月微微一笑,道:「只有這樣做,月才能真切感受到你的氣息。」

這是什麼奇怪的理由?文藝青年的思考回路都這麼神奇嗎?修儒表示不理解啊!當年無情葬月還在當北風傳奇的時候也沒這麼難懂。

在被強迫後背抵牆、抵樹幹甚至抵大石說話了無數次之後,小大夫總算忍無可忍、一看到無情葬月要接近自己就跑,緊張兮兮的像是在防禦外敵一樣。而,身為當事人之一的無情葬月完全不知發生何事,他看著修儒越來越遠的背影,滿臉迷糊。

就這樣你追我跑又過了幾天,某天無情葬月一早就外出不在,緊繃好幾天了的修儒總算放鬆心情,花了一上午打理好家務後,拿著簍子準備採些野菜,這才剛走到通幽谷附近的溪流,後方便傳來無情葬月的聲音。

「修儒,等等。」

「嗯?」

下意識的警戒起來,修儒轉身看向無情葬月,順道掃視了下四周環境--這附近沒有大樹、沒有牆壁、沒有大石頭,崖壁離他們還遠著,一切正常,修儒不由得鬆了口氣,問:「大哥,你回來啦,找我什麼事嗎?」

「你真的,很討厭我像之前那樣跟你說話嗎?」

無情葬月的問話讓修儒一愣,他稍微思考了一下,說:「呃,與其說討厭,不如說很不自在吧……你看你這樣把人圈在中間不能走,而且還一直盯著我瞧,我當然不喜歡啊,而且這個姿勢一般是對女孩子才這樣,我又不是女孩子。」

「嗯,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對方的回答讓無情葬月似乎懂了什麼,他點點頭,道:「那我以後就不要那樣跟你說話,你不要躲我,好嗎?」

修儒理所當然的說:「如果你不那樣的話,我當然就不躲大哥啦。」

「好。」

話聲一落,無情葬月邁步向前,修儒只覺一股陰影籠罩,腰上一緊、肩頭一沉,無情葬月竟是雙手環抱住修儒的腰部,下巴接著抵在修儒肩膀上,兩人的身體近的沒有一絲縫隙、緊緊貼合,彼此都能清楚感覺到對方的體溫。

從未和他人有過如此親暱接觸,修儒整張臉瞬間炸紅,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你、你、你這是做什麼啊?!」

「這樣子,我無法盯著你看,就不會讓你壓力太大了。」

認為自己找到一個好方法的無情葬月笑得萬分開心,就這樣抱著修儒在河邊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像是要補齊這陣子沒有跟他說到話的份額一樣。

被摟得死緊還掙脫不開,血氣爆衝的修儒忙著頭暈腦脹,壓根沒有聽清楚無情葬月嘰哩呱啦的那一堆內容是什麼,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中僅剩下一個想法不停轉著──

文藝青年這種生物簡直比瘋子還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