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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時，映入眼中的只有自己的手高舉著，清十郎起身後看了看窗外，還是深夜卻隱約聽見遠方那與只有一人獨處的雙人房不同，屬於新年期間參拜的熱鬧聲。

今天是新年，清十郎選擇待在軍營沒有回去，僅寄了封信回家鄉表示一切安好。這個時間能回鄉的的同僚都選擇請假回去，畢竟是一年內難得的一家團聚，在怎麼忙碌到了今天也是會聚在一塊，至少和平時假期被控制相比、現在回去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回家。

連到處惹事的雙胞胎弟弟在新年前特別收斂，只為求准假。

稍微在眼眉之間按壓幾下，清十郎離開溫暖的床舖，身上那有些皺巴巴的襯衫表示他在這短暫的休息時間裡睡得並不安穩。制服整齊的摺疊起來放在椅子上，桌上還有難得抱回來寢室裡處裡的文件。

機關在新年期間僅開放幾個重要部門運作，要選擇留在軍營又想處裡工作的話就必須和陌生同僚待在一起，而清十郎最後選擇帶回寢室處裡，因此還得到室友臨走前的小小驚呼聲，「從來不把工作帶回來的你，居然把工作帶回來？不要累倒了」邊說還邊拍拍清十郎的背哈哈笑著。

他沒有執著得在這個時候趕出這些文件，會抱回來處理也純粹是打發時間。不浪費時間這個習慣也陪伴清十郎多年，將折起來的制服換個地方放置，清十郎坐回書桌前將抽屜拉開來，裡頭躺了幾封信、最上面的兩封是大哥以及遠嫁外地的大姐寄來，有關於今年會不會回去家鄉的信。

清十郎沒有回信，考慮到寄出去等對方收到都已經是新年後的事情，清十郎就放棄這麼做。按照信上寫的內容，今年大哥大姐會回去過年的意思吧。說來從那之後就很少回去…不知道母親現在如何？想起對自己扔東西的母親，清十郎輕哼一聲出來並將抽屜闔上。

將桌前的煤油燈點起、拿起筆來繼續完成工作，至今意識還有些混沌，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排排站在面前，手裡的動作雖沒有停下過，起床時的餘悸卻還沒有散去。下意識用手撐著額頭表情變得有些嚴肅、失溫的手碰觸到微熱的額頭後像是替清十郎冷卻一樣，皺著的眉頭也稍微舒展些。

清十郎心裡惦記著起來時看見的畫面，為什麼要將手高舉起然後卻什麼也記不得。他很少作夢或著說自從那一次之後就不曾……「難道是睡昏頭？」自問自答起來又搖搖頭否決，根據習慣他應該只有小睡兩個鐘頭才對，不可能睡昏頭。但又沒有合理的解釋……突然想起在食堂聽過其他同僚閒聊的話題，上了年紀後更容易陷入沉睡，莫非自己上了年紀卻不自知嗎？真要是這樣也證明是訓練不足導致鬆懈造成的吧。

他默默拿出代辦事項的筆記本在上頭添上一筆「需加強訓練」，心裡盤算著往後夜巡的班次是不是得增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