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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sa特別不喜歡像Anna這種感情用事類型的人,就算是許多年沒見面的前男友嘗試想舊情復燃卻誤觸地雷、在Elsa看來無論如何都不會嚴重到需要出拳將對方的鼻樑打歪這種程度。 衝動易怒、情緒控管低落的人根本不適合成為警察。 情感多餘只會誤事,延誤執行正義的最佳時機。 眼前浮現父親嚴峻的輪廓線,他因為同情和遲疑反被歹徒刺重失血過多的最後那一面她是沒有見過的,趕到現場時只有滿地流淌的曾為父親體內一部份的血液濃稠而沉默的等在那裡。 深深呼吸,Elsa嘗試放鬆緊繃的肩頸,突如其來的回憶像張無形的網羅壟罩住她使她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如果可以單獨行動的話就好了。 完成任務,她只需要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也許是因為兩人都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這個首次共同合作的夜晚勤務比想像中來的融洽許多,眼看著只剩最後一個巡邏箱就能畫下句點。收音機裡富有磁性的嗓音抑揚頓挫,勾起Anna許多關於往日情懷的美好回憶、當然那絕對不包括被打歪鼻梁的前男友在內。 對Anna來說真正值得回味再三的戀情是個恬靜的女孩。 大三的時候第一次在夜深人靜的學校操場跑道上,冒著一片漆黑的險鼓起勇氣牽過的手,溫軟細緻。女孩態度曖昧,不接受也沒拒絕,本來也是、同性之間的感情那樣樸朔迷離,怎樣都可以解釋劃分成『好朋友』的區域,那樣的不公平。 最後誰也沒有親口承認過什麼。 畢業後女孩漸漸走出她的生命,走到她所不知道的別人的生命之中。Anna沒有再求證過,也消極的抵抗連絡,私心的想讓回憶停留在最唯美的地方,停留在足以說服自己曾被愛過的模糊想像。 往後她跌跌撞撞,勇敢的愛過幾個不是很糟的女孩和幾個糟透的男孩。 也有感覺極度疲憊,感覺傷痕累累到認為自己無法再付出任何一點的時候。 但是往往並不長久,她的情緒總是大起大落,像大海同時有著波濤洶湧和平穩靜默,有時沒來由的想感受被深刻的愛著而拼命付出,有時又嫌膩的主動逃脫。她也不曉得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到什麼時候,也許這陣子也許一輩子,如果真有能讓自己定下來的人,如果每個人真有最契合的『Soulmate』……Anna閉上眼,仰頭緊靠著副駕駛座的椅背---她還真想見一見。 忍不住跟著節拍輕輕哼唱,Anna特別喜歡這位英國歌手Adele翻唱版本的『Make You Feel My Love』。那種甘願為所愛犧牲奉獻,永遠守候在身旁的溫暖擁抱,有時當她感覺累極的時候,就很渴望能有這樣一個人對自己張開雙手。 不只是排除艱辛萬難的去愛,更想仔細的被愛著。 Anna總是抱持著這樣的目的去付出,最後卻常常因此過分要求。其實她也知道的,嘴上說著『不求回報』,但希望對方至少報以同等份量的愛情本身這種想法就是錯誤的,但一直到這份緊迫盯人的愛把自己或對方逼走為止,她別無他法。 「妳也聽她的歌嗎?」 難得開口搭話,大概是為了在百般無趣的開車過程中提神,Elsa輕聲問到。 「……The winds of change are blowing wild and free, You ain’t seen nothing like me yet~」 沒有在第一時間接話,Anna以歌聲作答。她何止是聽Adele的歌,喜歡得都買下專輯存入手機反覆播放了,這個英國皇家亞伯廳演唱會的版本她聽到連中間的介紹詞都能倒背如流,什麼時候有尖叫聲、哪裡又會有Adele向觀眾說嗨她都能如數家珍。 Elsa抿緊嘴唇,似乎對她這樣脫序的行為不以為意。 車子在最後一個巡邏箱的簽到據點前停下,那是間大型的路邊休息站,整體設施都已經打烊歇業,只剩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連鎖甜甜圈店家還張揚閃爍著超大型霓虹看板。 累得不想動彈,歌曲亦面臨結束、稍微亢奮一點過後的情緒跌回疲累谷底,Anna用討好的眼神望向同事,得到一個無可奈何近乎白眼的同意後,厚著臉皮的加點了一杯黑咖啡和兩個糖霜甜甜圈。 雙腳高舉直跨在副駕駛座前方,不耐煩的手將收音機一次又一次的轉換頻道。Anna打了個誇張的呵欠,讓蓄積在眼角的疲倦一哄而散,但她還是好累、累得連生氣的力氣也沒有,想像自己已經回到家中大字型躺在柔軟床鋪上的魔法也逐漸失效,一片空白的腦海中只能枯燥的反覆想著:「怎麼那麼久?」 正當她左右轉移動脖子嘗試舒緩徹夜未眠所帶來的痠痛時,車窗旁傳來短促的敲擊聲,她轉過頭去,一下子瞧見Elsa神色慌張的模樣,睡意頓時全無,整個人緊繃起來。 ───老天、不會是巧克力口味全賣完了吧? <2> 只見Elsa等不到她按下車窗,便匆匆繞過車前坐回車上,她的呼吸紊亂,好幾次開口後又無聲的闔上嘴,胸口強烈起伏,最後索性移開原先緊盯著Anna那看似想說些什麼的視線、強迫自己閉上眼調整呼吸。 「……呃、妳還好嗎?其實我也不是那麼餓啦,如果他們真的都賣完了我們不如就………」 伸手將車鑰匙拔開、並意示Anna噤聲,忽然失去隆隆作響引擎聲和車頭燈的四周陷入一片詭譎的黑暗寂靜。Anna這下真的開始有點害怕了,這人不會是下車後被鬼附身什麼的要對自己不利了吧? 「是搶劫,那間店裡有歹徒。」 「我看得很清楚,他只有一個人……雖然他手上有槍,不過看起來火力不強…如果可以想辦法……不,不行,果然還是太危險了。妳、妳留在這裡連繫回報狀況,我會想辦法混進去……唉,但這身制服實在太明顯了…」 從一開始Elsa就沒有將Anna列在計畫裡,她說話的時候非常急促,幾乎是想到什麼就脫口而出,比起對話或表達、更像是在竭盡全力的說服自己。雙手下意識的來回收攏額頭上方捲翹的金色瀏海,像個剛剪完頭髮的客人對新造型難以適應,Anna覺得這樣的她實在有趣,便由開始的不解轉成隱忍一直沒打斷她的話。 平常上班時間的Elsa幾乎不苟言笑,實事求是的公式化態度板著一張緊繃的撲克臉,讓前來洽公或備案的民眾往往退卻三分──當然其中不包括她那些勇往直前不屈不撓的男性追求者們──,如果以0做為情緒平分的起點,Anna幾乎不曾在她身上看過高於1或低於-1的起伏,現在真可謂大開眼界了。 「嘿、嘿…妳何不考慮先停下來休息一下,然後聽聽我怎麼說。」 「照我來看,應該由我去混入人群中,而妳負責留在這裡和局裡保持聯繫。」 Anna邊說邊動作俐落的在Elsa面前寬衣解扣了起來,沒等Elsa反應過來,Anna身上那件制服襯衫已經丟到Elsa面前,被她反射性接下,她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眨了眨修長的深色睫毛,翠藍色的眼珠和在黑暗中些許放大的眼瞳閃爍著幽暗微光,目光直愣愣的盯著Anna身上僅剩的一件運動背心。 「妳、妳這是在做什麼?」 「妳剛剛自己不也說了嗎?」Anna很快的撤下原先隨意綁低的馬尾,重新高高綁起後又往上盤成一個簡單明瞭的髮髻,手槍上膛聲在擁擠而安靜的車廂裡喀喀作響,「我總不能讓妳只穿著白色蕾絲內衣就那樣走進去吧,所以這麼看來,我似乎是我們兩人之中最適合去執行妳那完美小計畫的人選了。」 Anna把手槍收回腰間,將脫下的制服反過面來後綁在腰間完成緊身背心所辦不到的遮掩效果,又從前座座位下翻出私人背包在裡面找出一付耳機塞在耳朵上。 「這樣就大功告成了,怎麼樣,我看起來就像個夜間出來運動到一半打算順便進到店裡買個甜甜圈回去當宵夜的慢跑愛好者沒錯吧?」 「才沒有人會在凌晨四點出門慢跑……算了,這根本不是重點,我的意思是說…這太危險了,妳在這個時間闖進去、很可能因此激怒他,如果他直接傷害妳妳該怎麼辦?」 「哦,但我這不就是照著妳剛才提出的主意在做而已嗎?反正由我或者妳進去的風險都是一樣的,但妳就是沒辦法脫下那身制服,不然這樣,我這件衣服換給妳好了?」Anna揚手作勢脫下最後的那一件背心,趁著Elsa別開臉的那個當下打開車門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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