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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ast Battle 11-1

阿爾托莉亞很暖和。

被她抱在懷裡，愛麗絲菲爾腦中出現了這樣的想法。

她的胸口雖然不夠柔軟，但是卻足夠讓她感到安穩，還有她的呼吸以及心跳。

那心跳平穩而有力，不停的撼動著她的世界。

差一點點，愛麗絲菲爾就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像這樣被她抱著，聽著她的心跳。

如果她沒有開口，她大概永遠都不會想起來。

「要我說的話，一切是開始在我七歲左右的時候…」

些微的破音，讓阿爾托莉亞又清了清喉嚨，才繼續說了下去。

「一切是開始在我七歲的時候，那個時候是凱的…十二歲生日派對。我們家的話，十二歲是相當重要的年紀。除了要去唸住宿制的軍校之外，在家裡的劍術鍛鍊也在這個時候換成了真劍。所以，生日派對自然也比之前的盛大。」

想像了一下七歲時的阿爾托莉亞，愛麗絲菲爾發現自己的腦中浮現了奇怪的畫面。

沒有說出口，她只是繼續聽下去。

「假如說妳不知道這一點…我是很討厭穿裙子的人。除了不能好好活動之外，我也不懂那些花邊和亮片有什麼好看的。那個時候，我只是覺得穿成那樣會被凱笑而已。當時的凱跟現在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人；我不確定是不是每一家都是這樣，但是我們幾乎是每天都在打架。因為年紀以及力氣的關係吧，我贏的次數完全比不上被打哭然後跑去跟褓姆哭訴的次數…我偏題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安靜得幾乎能夠聽見回音的房間裡頭，聽得見兩個人的笑聲。

「看不出來阿爾托莉亞小時候是愛哭鬼呢。」

「凱可是毫不留情呢，還不只一次差點打到出事…我一直到十幾歲才有點勝算，靠的是技巧…我剛剛講到哪裡?我不喜歡穿裙子?」

點點頭，額頭輕輕的擦著她的襯衫領口，她感覺阿爾托莉亞將自己抱得更緊。

「就算我嘗試著掙扎，他們還是讓我套上了一件…應該是藍白色的裙子?我已經記不清楚了。我只記得被拖進樓下的大廳的時候，我已經快哭出來了。」

「畢竟是小孩子的生日派對，那時候除了大人之外還有相當數量的小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連王子和公主都來了吧。凱跟一群與他差不多年紀的人待在一塊，完全沒有理我。而我也因為正在鬧彆扭的關係而不想跟任何人說話。然後，我就被凱的生日大蛋糕吸引了，跟著它走了。」

愛麗絲菲爾發現自己完全能夠想像阿爾托莉亞跟著蛋糕，眼睛發直的模樣。

一起吃飯的時候，她時不時的就會看到這樣的光景。

「那個時候的我還很不成熟也不小心，看到蛋糕之後就什麼都忘了。老實說，現在回想起來，那仍然是我這輩子看過最壯觀的東西。跟著它穿過大廳，我不確定我到底撞到或是絆倒了幾個人。但是，我是撞上另一個女生的時候才真的發生了事情…」

不確定這個故事會走向何方，愛麗絲菲爾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走著走著，我就直接的撞上了一個…穿著淺紫色小禮服的女生。她那時候就直接跌在地板上，在呆了一下之後就直接的哭了起來。她旁邊有幾個應該是她朋友的女生，看到我把她弄哭之後就全部衝上來要跟我算帳，其中一個更是扯著我的頭髮不放…然後我就跟她們打起來了。」

「那個時候除了軍隊裡頭的孩子之外，還有不少內務大臣的小孩，而且並不是每個人都跟我一樣有在練武。可想而知的…我把所有人都打哭的結果。而我也因此被罵了一頓。」

很難想像會因為撞倒一個人而打起來，但是那個年紀的孩子，不管做什麼都很可愛。

「為了要跟那些被我弄哭的孩子賠罪，那天之後我父親又辦了一場只有孩子的晚會，邀請那幾個被打哭的孩子來家裡玩…不過，最後赴宴的人，只有一個…她就是格妮薇爾。」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震了一下，然後她就感覺她所聽到一切開始連在了一起。

為什麼阿爾托莉亞不想講關於格妮薇爾的事情，為什麼她也不肯說她為什麼睡不著；還有，她所說的，那個留在心口上的傷口…

忽然之間，她不想再聽她繼續講下去了。

似乎可以感覺到她的緊繃，阿爾托莉亞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說話。

然後，愛麗絲菲爾就感覺阿爾托莉亞攬著自己的手緩緩的轉移到了頭頂上。

像是要安撫她一樣，她輕輕的撫著髮絲，一言不發。

抱在她腰上的手原本已經鬆開，現在又重新抓著她的衣襟，死也不敢放開。

「妳還要繼續聽嗎?」

小聲的問著，阿爾托莉亞一邊說著，手也沒有停下。

「所以…這是她的事情?關於她的故事?」

不想知道還是會問出口，已經能夠猜出大概卻還是想確認。

凡事都要追根究底，大概也是她的優點與麻煩之一吧?

「這是我的故事，同時也是她的故事。不過，大概還是關於我的成份比較多吧…」

聽她這樣說，愛麗絲菲爾沉默了。

阿爾托莉亞的人生中有過另一個重要的人，讓她感覺有些難受。

像是在那一瞬間失去了什麼，她只覺得心裡頭空空的，舌尖有些苦味。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這一切都沒道理啊。

阿爾托莉亞陪著她一言不發，愛麗絲菲爾能夠聽到的，只有那平穩的呼吸以及心跳。

「繼續說吧，我想要聽妳小時候的事情。」

就算因為那種難受的感覺讓她有些呼吸困難，她還是想要聽下去。

她想要知道關於阿爾托莉亞的所有事情。

「這些都已經是過去了，現在回想起來，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明明就只是簡單的一句話，現在聽起來卻像是在辯解一般。

我有重要到足以讓妳說出這樣的話嗎?

對妳來說，我重要嗎?

愛麗絲菲爾不敢問出這樣的問題，就算她熱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現在她能做的，就只有聽下去而已。

「只有我們一起玩的那天，我發誓長大之後要成為她的，也只能是她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