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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多數兵器的使用並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就的,因此蒼井的戰鬥訓練主要著重於體能和肉搏技巧上,另外還有簡單的槍械操作和簡易短兵器的戰鬥方式。其實這些感覺都挺新鮮的,對於喜愛學習的蒼井來說是很有趣的經驗,自己以往總是憑著本能在戰鬥,接受人類專業的指導還是頭一遭。不過戰鬥訓練也包含了軍隊的統合能力,各種暗號和指令以及隊形的熟悉都是十分枯燥無味的。

到了第五日開始接受醫護人員訓練,發覺與其說是訓練,不如說是討論會。由於相較於戰鬥人員,護理人員的人數少了非常多(只有正式隸屬軍方的醫官參與討論),大家可以更容易地用討論的方式交換意見和決定一些規定事項。首先大家先達成救治方針地確定,怎樣程度的傷患必須放棄救治,大家比較願意服務的方式是駐營地專注照料傷患,還是願意上前線奔波,急救和指揮運送傷員等等。順便熟悉在場各人專精的領域為何,以方便之後的任務安排和人員分配。其實醫療團隊中會包含不少非軍方的民間志願者,所以如何維持這些人的安全也是討論的一環。決定完所有事項後,這天也差不多就過去了。
次日才是真正的訓練,首先是一些急救手段的標準步驟示範和模擬操作,接著是這次極寒地區作戰注意事項的理解,由於這是衛生兵種必須負責宣導的項目,所以連同醫官以外的全體醫護人員都被召集來聆聽一些在這次寒地戰鬥需要注意的項目,尤其是醫官,必須倒背如流,之後分派至正式軍隊時必須向全體戰鬥人員做宣導說明。其實護理人員的訓練比起戰鬥人員真的沒什麼內容,畢竟多數知識是靠平時累積的,最後也就是讓大家熟悉每個人會被分配到的醫療資源和裝備內容了。

──

正好第七日,港口呈現空前盛況,黑壓壓的一簇人,和同樣大量的綠色人海,以及稀少的紫色人群,而蒼井屬於其中的紫人之一。

(唉……這身制服真是……討厭。)
踢了踢路旁的小石子……排除掉西洋式剪裁的衣服讓人不習慣之外,這身詭異的紫色是怎麼回事,穿著這身奇怪顏色的軍服總有種說不出的憋屈感。自己並不討厭紫色,但是……軍服欸?這是存心要讓怪異在戰場上成為標靶嗎?而且政府哪來的閒錢搞這麼多紫色染料啊,記得這不是個廉價的色彩。嘛……算了,反正怪異軍也不算多……而且一般的攻擊確實也殺不死怪異。

目前是照著制服顏色先行集合,因此港口呈現壁壘分明的色塊分布,接著開始對不同群體說明行程,並發放每人的裝備以及之後各自該前去集合的船隻,另外還有一張所屬編制的名單,解說者告知,由於蒼井屬於特殊編制的怪異軍又身為本身編制就特殊的醫官體系,因此不太需要理會表上較大的編制,只要注意直屬的小隊去和長官報到,其餘的聽從長官安排即可。

照秩序來到自己部隊所在的船上,蒼井被分配到的是支援北方戰線的部隊,先將行李放進臥艙,等待點名。由於船上的艙房十分狹小,多數為兩人一間,扣除掉行李的放置空間,只有如棺材般大小的床位左右各一嵌進牆內。

(……唔,好擠。)

「報告!」艙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陣稍嫌青澀卻鏗鏘有力的男性嗓音,「您就是蒼井醫官吧?我叫森隆也,是您的小組夥伴,軍階為陸軍衛生兵長,很榮幸能擔任您的助手和監督者。」一位穿著明顯是厄除軍服的年輕男性對自己行了個禮,便走了進來。

稍微有點驚訝,這就是軍人說話的方式嗎?還真是不習慣啊。
「不好意思,由於我原本並不是軍人,有許多狀況還不是很了解,可能要有勞你說明了。雖然被告知我被特別授予了與曹長等同的軍階,不過跟我講話不必這麼拘謹啦。」試著對對方表示友善。
「那怎麼行。」對方神情十分堅定,「既然您被授予了那樣的職位,在軍中我就必須對您表現應有的尊敬言行。回應您的提問,一般來講應該要先去和所屬小隊的負責人報到,但太刀川曹長有鑑於您對軍隊的不熟悉,已經將注意事項大致向我交代過了,並讓我轉達予您,可以不必特別去見他了。」
「咦?我記得我們小隊的負責人不是……少尉嗎?」蒼井從懷中翻出那張人員編制的紙條查看。
「是的,我們小隊的負責人是荒木少尉,但他已經率領其中兩個分隊提前出發了。現在同船的只有一個分隊,而以擔任副官的太刀川曹長為最高負責人,對於同為曹長階級的您來說,他覺得沒有必要特別去向他報到。」森語氣平穩地耐心解釋。接著補充道,「太刀川曹長說,反正每天起床和睡前都有全體的固定集會,到時候自然會見面的。」
蒼井點點頭,覺得之後必須朝夕相處的竟然是這樣一位這位不苟言笑的年輕人,便覺得有些壓力啊……雖然自己也算是個嚴肅的人,但是比起這種充滿紀律的嚴肅,完全不是同個級別啊……咦等等,這小伙子好像是自己目前為止遇過最像軍人的一位軍人呢,說不定不是所有的軍人都這樣,而是這傢伙特別嚴肅呢,忍不住偷偷地笑了一下。

對方挑了挑眉,「請問……您在笑什麼?」
「抱歉,你繼續講吧,把我該知道的都告訴我,如果沒有疑問的話就不會打斷你。」
「好,那麼……來跟您詳細說明一下我們的小組成員好了,還有關於我監督者的身分。」這位夥伴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著該從何說起。

森指著蒼井剛剛拿出的名單,看到伍這個單位:
╔═══════════╗
║蒼井小組──     ║
║  蒼井鱗,曹長。  ║
║  森隆也,兵長。  ║
║海鷺小組──     ║
║  海鷺芸香,兵長。 ║
║  日方月幻,上等兵。║
╚═══════════╝

「如您所見,我們是個規模十分小的伍。主要原因有二,其一,便是您身為怪異的特殊身分,其二,便是這個伍主要並非戰鬥用編制。」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從森穩健的說明語調中,可以體會到他是一位十分有耐心且條理分明的人,「我想您姑且算是認識我了,就跟您介紹一下我們伍上的其他兩位隊員。相信您已經從我穿的制服得知我身為厄除的這個訊息了,而海鷺兵長和我一樣是厄除,且共同擔任您的監督者一職,這部份說來較為複雜,我稍後再解釋。至於日方上等兵……就是海鷺的小組夥伴,他和海鷺兵長是被安排來作為我們這個伍的戰鬥兵力的,畢竟你我雖然都具備戰鬥能力,但我們主要的工作還是救助傷患。」
「……呃,所以,為什麼要派兩個人共同監督?」雖然可以理解軍方必須派名厄除監督怪異兵的考量,但為什麼需要兩人共同監督?

只見森在聽到這個問題後似乎微微地一震,臉頰有些通泛紅地說,「那是因為……同為兵長的海鷺和我,被判定可能無法獨自勝任這個任務。」似乎很快地平復了心情,回復正常的神態說,「大多數的監督者都是由至少尉官等級的厄除擔任的,但如你所見,這次的支援任務十分緊急,我們也是人手短缺嚴重。其實本來海鷺才是主要的監督者,但後來考慮到性別的問題,可能較不方便時時刻刻和您待在一起,所以改由我來擔此重任。」

「原來如此……」蒼井想著,也算慶幸,比起讓女性來監督,還是撲克臉的小伙子感受好一些。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關於您的危險程度評估。還記得報名時做的一系列調查吧?在那之後,機關內部的高層針對這些資料做了簡單討論,並給予每位怪異兵一個危險程度的評估。考慮到您平時從事的工作、較低的戰鬥力,以及對於人類社會與文化的理解程度,您的危險度被評定為中。據說您還有巨大化的能力,所以以您這類型的怪異來說算是偏低的判定了,因此才敢放心只交由我們兩位兵長負責您的監督之職。」
「欸……竟然還有這回事啊?有點好奇你們的危險程度是怎麼分類的?」蒼井真的就只是單純好奇問問。
「這……」對方似乎有些許遲疑,「蒼井醫官,請原諒我有些失禮的發言,對於您,我並沒有打從心底信任,只是尊重您貴為上級,所以不敢有所冒犯,但在監督者和怪異這層關係上,若是您有任何踰矩的行為,在下也是會豪不客氣地以必須殺死您的決心來進行降伏手段的。」

(……有這麼嚴重嗎!?)
「啊,抱歉,如果是不能說的事情就算了。」蒼井沒想到這個問題會令對方如此戒備。

「……其實也不是什麼太重要的情報,只是想藉此稍微跟您聲明一下立場而已,若有冒犯還請您原諒。」森似乎稍有愧意地垂下視線,自己內心確實是對蒼井敵意挺深的,畢竟是要戒備的對象,但實際和對方接觸之後,又產生了對方似乎是個好人這樣有些矛盾的情感。
「戒備對象主要分成低、中、高三個危險等級,另外有少數額外的極高和極低兩種評價,總共五種評價。基本的三種就不多敘述了,極低的話就像是座敷童子之類的,基本上沒什麼破壞力的怪異,而極高的大概就是類似八岐大蛇一類傳說中的大妖怪等級了吧。雖然會以怪異本身的態度做為參考標準,但破壞力還是最主要的考量項目,畢竟大蛇如果突然對你翻臉說不幹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森最後還是詳細地說明了大概的評等標準。

「但……」這次換蒼井有些疑慮了,「也請恕我發言有些失禮,我好歹被評定為中級,單憑你們兩位兵長,真的有能力制服執意反抗的我嗎?」其實自己是挺認真的問這個問題,因為自己確實在某些時候會存在著失控的可能性,但似乎又不好主動向對方坦白這點。
森被蒼井這句話問得面紅耳赤,「我……」一時有些語塞,不若先前的冷靜,「咳……我承認確實我的能力有些不足以勝任。」森十分坦承地回應,「不過這也是我接下來要提到的,關於監督怪異的特殊手段。」

看到森又馬上回復了平靜的樣子,蒼井打從心底覺得這傢伙真是比原先想像中的有趣太多了。

「這個……」森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圓盤形的物品,「這是這次任務被分配給擔任監督者之人的法術道具,我必須說他的效果真的有點不人道,因此……若是怪異本人不同意的話,我們也不會強迫你們安裝,只是如果真的出了意外,可能會演變成厄除集體討伐作亂的怪異了。」
「簡單來說,這是一個可以不殺死怪異就達成控制目的的道具對吧?」蒼井聽了說明大概就能猜到這東西大致的功用了。
「是……我被分配到的是針對生物型怪異設計的道具,他能以怪異的血液當媒介啟動。將這個圓盤置於怪異胸口,配合咒文,它將會嵌入皮肉汲取目標血液匯聚於圓盤中央的小球,當血液盈滿之後,小球會自動脫落,之後施術者只要對著小球注入意念,便能對怪異造成劇烈疼痛以達到控制的目的。」
「……聽起來真的挺不人道的。」蒼井冒了些冷汗。
「沒錯,所以並不會強制你們接受。據說被施咒的感覺就像全身神經被一根一根不斷扯斷般痛不欲生,如果是強力的施術者甚至可以做到強制使對方身體機能停止,不過我是做不到的。」

接著是一片沉默。

「啊……道具已經有事前設定過負責監督的人才有權限發動了,所以不用擔心會被人惡意干涉。」森試著化解尷尬,鼓起勇氣問了,「所以……您願意接受嗎?」

自己真的應該輕易把命交給這種根本不怎麼熟悉的傢伙嗎?再說自己對軍方也還沒有信任到這個地步呀……真頭痛。不過考慮到自己確實有失控的可能性,若是一般的人類,就算是厄除,應該真的也沒什麼人有辦法制止自己,唉……

「我要怎麼樣才能相信你是值得我託付性命的人?」蒼井隨口問問。
「……我不能保證自己有這樣的價值,但至少,我可以向您保證,只要您不做出任何傷害他人的事,我是絕對不會使用這個道具的。」森真摯地提出他的保證,並再次確認,「……這樣講,您願意相信我嗎?」

「……如果說我接受了,你會安心許多對吧?」蒼井反問,感覺到對方的真誠,也查確到對方若有似無的不安感受,或許是對自身能力的懷疑。

「啊………………是的。」森覺得彷彿心思被人看穿了一樣,實在很不想承認。

「好吧,動手吧。」蒼井並不討厭這位誠懇的年輕人,至少他看起來對自己沒有隱瞞也沒有說謊,他若有心的話,大可不必告知這些事,直接騙人就範便是。
森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就這樣答應了,還擔心著若是對方拒絕了,萬一出了什麼狀況自己該怎麼應付。這樣一想,心裡似乎突然感到有些溫暖,明明是怪異,卻如此為自己著想。雖然認識不久,但森默默在心中決定了,在這次任務中一定要好好成為蒼井先生的助力,並且不再對蒼井懷著敵意。

又沉默了一陣子。

「那個……蒼井醫官?」森有些困惑地詢問。
「嗯?」蒼井也有些困惑為什麼他還不快點動手。
「可能要請您先把上衣脫掉,或是至少露出胸口……」
「啊……抱歉,我忘了。」太認真思考關於該不該同意的問題,反而忽略了一開始說明的事。

之後很快就完成了法術的設置,完全沒什麼感覺,圓盤在吸收了血液之後,由鮮血的紅在表面勾勒出了一些複雜的紋樣,在小球脫落之後,圓盤竟然就這樣淡淡消失與肌膚融為一體了,只留下那深紅色的圖案浮在肌膚表層。明明只是個小插曲,陌生的兩人卻似乎因此快速地拉近了許多距離,或許這其實才是機關派發這個道具並且嚴格下令必須爭取怪異本人同意的目的。

──

之後的航行日子有稍微和另外兩位成員打過照面,但由於活動的範圍不太一樣,加上兩位都十分沉默寡言,所以也沒什麼時間了解彼此。倒是朝夕和森相處,關係變得親密了許多,原來這傢伙私底下其實挺熱血的,在自己的堅持下,森終於願意不再對自己用畢恭畢敬的態度說話了,而且偶爾會對自己嶄露笑容,其實他笑起來還挺可愛的,那才是適合他的表情啊。

航行的生活,除了早晚一次的集會(其實兵長以上的軍階不強制參加)及用餐時間,軍人們都可以自由選擇想要加強的項目來參加課程或自行練習,蒼井也趁機向森討教了許多西方醫學的知識,雖然森只是個衛生兵,擅長的領域不在醫學,但意外地很能聊,或許和他的家世背景有關吧。那他擅長的是什麼?據說他是護理專長呢,急救的手段和照顧傷患的能力都是一流的,但每次蒼井調侃他是優秀的小護士時,他都會有點不悅地鬧彆扭,拒絕交談。

隨著航行的進度,氣候也逐漸越來越寒冷,就連對氣溫敏感度較低的蒼井也開始覺得不穿上大衣的話會有點涼的程度了。托這身紫色軍服的福,就算維持著平凡人的樣貌也時常被船上的人投以異樣的眼光,蒼井索性就都不再隱藏了,隨時保持著自己原來的髮色和瞳色,一開始雖然有些不習慣,但漸漸覺得不用時時刻刻壓抑著自己,讓人神清氣爽啊。

事實上,根據前線傳來的電報,戰況似乎很不樂觀,在航行的第三天之後便再也沒有消息傳回來了,搞得上層人心惶惶,因此並沒有將消息透漏給一般士兵知道。最後一封電報只說了:「失去電力供給,恐將失守。殭屍,具感染性,恐怖,求速支援。」

──

預定抵達的前一晚集合了全體人員做寒地戰鬥注意事項宣導,蒼井要負責向所屬的小隊說明預防寒害手段和注意要點。
「第一點,攜帶足夠保暖的衣物想必不用多說,但要注意幾個特定部位的保暖,手腳、頸部、頭部尤為重要,在室外請盡可能戴著帽子。」沒有照著標準的句子說明,但反正也沒什麼人仔細聽吧。
「第二點,由於寒冷地區氣溫乾燥,所以請經常……」
「……第四點,喝水要喝冷水,請不要喝高溫的水。」雖然不按照手冊死板的句子來講,比較多人願意聽,但也是有許多不專心的士兵在偷偷閒聊。
「……離開室內一定要穿好防寒衣物,慢慢深呼吸適應冷空氣,相反的,進入溫暖的室內則一定要脫掉厚重的衣物。」
「……另外第八點是,嚴禁飲酒。」

就在解說到一半時,突然看見森朝著幾個一等兵大吼,「醫官正在說明重要的須知,你們是在吵什麼吵!到時候因為自己的疏忽遇到到危險就算了,拖累其他人怎麼辦,這麼想死嗎?給我專心聽!!」

「呃……」蒼井有些訝異森竟然有這麼兇的一面,不過這倒也提醒了自己身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森兵長說的沒錯,最好專心一點聽會比較好。」

「忍耐一下,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最後一點,行軍時請絕對要小心注意路況,雪地地形常常有著表裡不一的特性,底層如果形成冰面很容以滑倒,尤其是作戰時要特別小心。」蒼井整打算做個收尾,卻又想到了什麼,張口補充,「啊……雖然我們這次去的地方可能還沒有冷到那麼誇張,不過有佩戴金屬飾品習慣的人,尤其是女兵們,不管是耳環、項鍊還是戒指,最好都先拿下來。」順手指了指自己左耳上因為摘掉耳環而露出的孔洞,但也只有前排的人看得見吧。
「宣導事項交代完畢,今晚的集會就到這邊吧,大家早點休息養好精神,明天說不定馬上就要遭遇戰鬥了。第八小隊全體,就地解散!」

──

回到房裡,發現森似乎心情還是不太好,忍不住向他搭了話,「嘿,隆也,你也不用這麼生氣吧,至少他們有乖乖聽到最重要的最後一點啦。」
「不是這個問題啊!雖然只是一等兵,但也是重要的戰友,如此漫不經心,影響到的可不是個人,而是軍隊全體!」森講得很有道理,也沒什麼話可以反駁他,但自己其實只是希望他不要老是如此緊繃而已。
「嘛……你說得很正確。不過往好處想,反正我們是特別行動的單位,不會被他們拖累啦,哈哈。」蒼井試著想輕鬆帶過。
「蒼井先生!不能這樣講,不管他們拖累的是誰,到最後倒楣的還是我軍啊!」森還是很不能認同。
蒼井嘆了口氣,「沒辦法,這次的訓練時間真的太不充足了吧,你也別太糾結了,好好睡吧,明天就要上戰場了。」

「連不是軍人的你都比他們腦袋清楚多了……」隆也嘀咕著,這句話小聲得就連同處在這樣狹小空間的蒼井都無法聽清楚。

「抱歉,我有些失態了。晚安,蒼井先生。」
「晚安,孩子。」蒼井已然弓著背,朝相反方向窩進被窩中。
「我不是孩子!」隆也在熄燈前出聲,做著最後的抗議。

──
序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