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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二】



一日，朧心血來潮地去了趟酒館，卻意外發現酒館裡人山人海，似乎正在舉辦什麼活動。

四處看了看，恰巧看見兩個熟識的人坐在一塊吃飯聊天。

走過去拱拱手，打了聲招呼。

「雪時閣下，霏榆，兩位日安。」

「朧。」霏榆微微笑看見熟人，輕招著手示意對方坐下。

「一同品茶?」

「日安！今天這裡很熱鬧呢！你也是被人聲吸引來的嗎？」看著朧到桌邊坐下，雪時朝忙碌的小張揮了揮手，加點了一杯茶。

「麻煩了。」朝向霏榆笑了笑以後，轉頭回答雪時的問題。

「這個嘛……只是心血來潮出來逛逛而已。這邊有什麼活動嗎?」

啜了口店小二送上來的茶。

「不太清楚呢……是雪時招霏榆過來歇會。」霏榆微微笑表示不清楚。

「這樣啊……」朧點點頭表示了解，於是看向坐在對面的雪時，「雪時閣下知道這兒在辦什麼活動麼?」

「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呢，聽聞這裡有場宴會要舉辦，在路上遇到霏榆才招呼一起來的。」

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明白現況，雪時在酒館內四處張望，猶豫半會才道：「要不招呼個小二來問問究竟是在熱鬧什麼？」

「原來連雪時閣下也不清楚麼……」朧沉思了下，決定採用對方提的建議，「那就招呼位小二過來罷。」

「就如此。」霏榆輕輕招招手讓小二過來。

然後小啜著茶把發問權送給兩人。

「小二，請問這兒最近是否有什麼活動?」

對方頓了頓後，回答說老闆辦了個為期三天，所有人都可來免費吃喝的宴會。

點點頭，謝過他以後便讓他繼續去忙了。

「原來是免費宴會啊……難怪人那麼多。」

也難怪小張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朧啜口茶，把心裡的話隨著芳香的茶水吞進肚裡。

「既然是免費的，那可得好好玩一場了呢！」將杯中茶一飲而盡，雪時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轉向兩人問道：「你們有什麼想吃或喝的嗎？我去點些過來。」

「真辛苦呢。」小張。

霏榆只是微微笑「是吧。」

「嗯…您取什麼，霏榆就吃……?」

「我不挑嘴的。」朧對著雪時微笑道。

「是啊。」忍不住噗嗤一笑，服務他人本來就是個相當辛苦的行業了，朧在心裡默默想著。

「既然這樣……那茯苓餅跟曇花凍看起來不錯吃，我就去拿那個啦！」愉快的蹦跳到檯前，雪時趴在檯上各點了三份，絲毫沒察覺自己點太多，也並未注意到後方兩人無奈的臉色。

看著小張忙碌的記下品項，雪時樂得再點了壺祈紅。

「……」霏榆只是微笑等待著對方。

順便裡幫小張覺得辛苦。

看雪時像是欺負小張似地……

朧默默想著雪時會不會點了太多的時候，他蹦蹦跳跳的跑回了桌邊，一臉的愉快。

「對了……茯苓是什麼?」

在對方點了之後才猛然驚覺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

「……雪時會不會…取太多……?」霏榆笑了。

「茯苓是一種中藥材喔！至於茯苓餅吃起來甜甜的，很好吃喔！朧就吃看看吧！」坐回原本的位子，雪時愉快的介紹茯苓餅內餡包了什麼，聽聞霏榆的話才停下，隨即笑開道：「我是打算一人一份茯苓餅和曇花凍呢！畢竟是小點心也吃不飽，三人一份也怪不好意思的，就各點三份啦！真怕吃不完，多的我也能帶回去給水語！」

「哎呀，謝謝呢。」霏榆微笑。

「倒是水語閣下真是大食量……?」偏頭。

自己也吃不多就是。

「大食量是還好，只是喜歡吃些小點心罷了。」將送來的點心推至兩人面前，看著桌上的糕點，雪時舔舔唇，開心的將之送入口中。

「非常謝謝。」

霏榆輕取一塊小咬了一口。

「味道挺好的。」

「這樣啊……」朧點點頭，拈起一塊茯苓糕送入嘴中，甜甜的香味散開，雖然自己對甜點並無特別愛好，但它頗得自己的喜歡。

「很好吃，謝謝雪時閣下的推薦。」勾起嘴角，微笑。

「將進酒館的點心都很好吃吧！之後你們也能點些其他的來嚐嚐！」雪時笑著將剛送來的祈紅倒成三杯，分給面前的兩人。

「謝謝呢。」接過還冒著熱煙的茶，眼睛瞟向牆上的菜單，想著待會要再點些什麼來吃。

默默舀了口曇花凍。


*


「誘拐未成年瓷器，就是吸血鬼先生的專長嗎？」從後頭環住雪時，水語冷著臉瞪向朧和霏榆。

「水語？你來做什麼啊？不是說要去找娑羅打架嗎？還有我都六百歲了耶……。」

「我改變心意了，跟外族打一架也許比較有趣呢……是吧，朧？」

「水語閣下日安。」向眼前忽然冒出來的人打了聲招呼，「在下只是來這裡逛逛，恰巧碰見霏榆和雪時閣下所以一起喝個茶罷了。」

對於對方帶著貶損的話語只是淡淡做了點解釋，真是，我看起來很像奇怪之人麼……

「如果要打不妨去外頭?」微笑，畢竟自己不想在人聲鼎沸的地方跟別人打起來。

「行啊，到時可別哭著喊媽媽。」掩唇輕笑，水語自顧朝外走去，他很清楚對方定會跟來。

「這兩個實在是……霏榆，我們繼續喝茶吧？還是要出去看他們打？」將剩餘的祈紅倒進自己杯裡，雪時單手支著頭，往兩人離開的地方看去。

朧勾勾唇角，再走出店門之前告知了小二這件事情，希望他幫忙疏散下人群。

小二一臉呆滯的允許了，臉上大喇喇地寫著「這什麼狀況」。

揉了下手腕，將手臂舉至與肩同高處，幾道幾近透明的冰刃在手臂附近浮現。

揮手，冰刃射出。

「你也是用冰啊……。」水語唇邊勾起抹冷笑，揚手一揮便是同樣數量的冰錐朝對方激射而出。

朧淡淡一笑，甩出幾彎冰月牙檔下一些攻擊，只是還有一些冰錐劃過臉頰，留下一絲鮮紅。

「是的……生長環境的關係罷。」

繼續掃出冰刃。

「是麼……。」抬手在面前立起一道冰牆，直接擋下迎面而來的冰刃，看著冰牆轟然倒塌，手臂被餘力波及濺出血花，水語不屑的在傷口附上一層薄冰暫作止血用。

「我也差不多呢，這種巧合真是令人不快。」瞇起細眸，水語向後方一躍，朝朧灑下漫天冰針。

「這樣啊……」點點頭，朧向旁邊一翻，躲過了大部分的冰針。

抹了下被冰針劃過的傷口，較淺的已經開始癒合。

用力踏了下地，身下的影子瞬間膨脹增高，變形成複數刃狀物體。

揮下手，影子以驚人的速度朝著水語飛去。

警戒的看著不熟悉的力量，水語蹙起眉，吹出冰霧將自己隱身於白煙之後。

但襲來的影子彷彿不受視線所阻撓似的，直接轟上水語的身子。

水語被餘浪掀翻到空中，猛地咳出一口鮮血，他顫抖著輕按傷口，緩緩勾出一抹微笑。

抬手在空中凝出片片雪花，水語腳踩在剛立起的冰柱上，低頭凝視身周環繞黑影的朧。

「沒這麼容易就打倒我的。」收手，方才凝出的雪花瞬間轉化成一把冰劍，水語從冰柱躍然而下，直朝朧所在的地方刺去。

冰劍刺進了肩膀，朧輕聲咂嘴，趁著對方相當接近自己的時候再度放出大量冰刃。

「……我也不是那麼容易會輸的哪。」

眼見鋪天蓋地的冰刃往自己砸來，水語硬是借著冰劍反彈的力道朝後翻了個後空翻，但即使如此依然被為數不少的冰刃劃出條條血絲。

從空中落地穩住了身形，水語一個箭步上前再次揮下冰劍。

朧被突然刺來的長劍殺了個措手不及，手臂上又被劃出道頗深的血痕。

暗紅色的鮮血滴落。

彈指，戟形的影子自水語腳邊竄出。

看著從地面竄出的黑影，水語腳一蹬讓地面附上一層薄冰試圖阻擋，雖然抵銷了大部分的攻擊，卻被破碎的冰粒打到而受傷。

嘖了聲，一座冰牢轉瞬形成，將朧圈在裡頭。

暗紅色的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輕喘，想著在被人困住且身體狀況明顯對自己不利時該怎麼做才能受到最低程度的傷害。

揚起右手，五指成刃狀斜斜劈下，冰牢被破，一把通體晶瑩的冰劍懸在指尖不遠處。

放下手，朧做出拉弓的姿態，數支冰箭在半空中浮現，瞄準了不致於致命但能使其失去些許行動能力的地方射去。

身體多處遭到貫穿，水語齜著牙將弓矢拔出，血液泊泊流出，一時趔趄跪倒在地。

沉著臉呼出白煙，將朧團團圍在冰霧之中，從中射出數根暗刃。

暗刃自冰霧中竄出，把自己劃的傷痕累累，忍著從傷口傳來的陣陣痛楚，驅起冰刃。

「最後一擊了……」

輕輕吐氣，眼前的景象模糊起來。

「你很強呢……。」雖然輸了，但依然強忍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站起，低下頭，水語聚了顆水球開始簡單清理身上的血污。

「……謝謝誇獎。」喘著，頭腦還是暈乎乎的，必須小心地維持平衡才不至於摔倒。

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把傷得比較嚴重的肩膀包紮起來，止血。

太好了，能夠在失血過多之前結束。

「水語閣下也是，實力堅強呢。」有些虛弱地笑笑。

「你們兩人怎麼打成這樣啊？滿身是血的。」見雙方都停手了，雪時從一旁觀戰處往兩人跑去，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罐裝有紫藍色液體的藥罐，將它遞給朧後轉身直接踹向水語。

「叫你打架！我說了幾次不要受傷，你還給我輸了！」癟嘴將藥狠狠抹在水語傷口，無視對方因疼痛而倒吸口氣的聲音，手越發使勁。

「得了得了，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在這麼，別擔心了。」輕撫上雪時臉頰，將上頭縱橫的眼淚抹開，水語輕聲說道。

接過精巧的藥罐，有些疑惑這到底是內服還是外用。

「謝謝雪時閣下，但這是內用藥還是……?」

往雪時那看了過去。

「是外用藥膏，但泡在水裡也能拿來飲用。」

回頭答了朧的疑惑，雪時從藥瓶裡挖出一點直接拍上水語腦門。

「這樣啊……謝謝您。」

將手指伸進藥罐中，蘸了些藥出來抹在肩頭，原本劇烈的疼痛感頓時消散不少。

……好厲害的藥。

看著朧將植物專屬的藥膏往身上抹，水語撇過頭憋笑決定什麼也不說。

希望不會有副作用才好。

站起身來，身上一些比較輕微的傷口幾乎都痊癒了，只剩下沾著暗紅血漬的破損衣物。

仔細檢查著衣物的破損程度。

太好了，還沒破到必須馬上更換的程度。

看著朧臀部冒出一朵紫色的花，雖然良心挺過意不去的，但水語只是眨眨眼睛直接裝作沒看到。

「怎麼了嗎？水語你在看什麼？」雪時疑惑的問道。

「嗯……沒事，只是在想，朧先生也挺愛漂亮的。」

察覺到方才一直盯著自己的視線，好奇之餘便瞄了過去。

「……?」看著不知怎麼長出來──而且位置還有那麼點尷尬──的紫色小花，抽了下嘴角，然後伸手將它拔了下來。

仔細端詳，若先不管它是從哪長出來的其實還挺好看。

「這是……紫苑花?」

「正確！那瓶藥裡其中一種成分就是紫苑花，做抗菌消毒用，另外一種是犁頭草，治外傷出血的，倒是沒想到你能認出來。」水語輕笑著，語帶一絲激賞。

「啊！真對不起，我剛給的藥非植物應該是不能用的……。」察覺自己給錯藥，雪時充滿歉意的垂下頭。

「……兩位，這種場合莫名地打起架來不是很好呢。」霏榆無奈微笑。

「……不過沒事就好。」

朧捏著紫色的小花，現在只能苦笑了罷?

「唉唉沒關係的雪時閣下，畢竟疼痛確實舒緩不少。」

聽見在一旁沉默許久的人開了口，便轉過頭去。

「謝謝霏榆的關心呢。」

「啊，衣服破了。」霏榆注意到對方破了好幾個地方的衣服。

「啊，這不礙事的，還沒破損到須要更換。」朧淺淺一笑，告訴他不需要擔心。

「水語先生看起來很好。」微笑。

「繼續喝茶嗎？」

「好啊。」走回店裡坐下繼續喝茶吃點心，順便拉起出店門前放在坐椅上的外袍披上。

畢竟雖然破損沒有非常嚴重，但一身的血跡也夠嚇人了。

霏榆輕地舉手招了店小二換了一壺茶。

幫對方倒了茶，淡淡香氣。

然後捧起自己的杯子小啜，望對方沾染血跡的衣服。

「怎麼了嗎?」朧納悶的望回去，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真好的茶。」

「不，失禮。」霏榆笑笑「只是想，這樣看上來挺怵目驚心的。」

「是花茶。」

掌中聚了一團水球，水語將之丟向朧，讓對方在剎那間渾身濕透。

「這不是洗一洗就乾淨了麼。」端著茶，水語眼中閃過一絲狡詰，媚然一笑。

「是麼……」朧啜口芳香的花茶回答。

下一秒突如其來的水球襲上，把全身都給用濕了，濺起的水花還潑了些到對面的人身上。

好氣又好笑的轉向罪魁禍首，「水語閣下，您這是逼我回去換衣服吧?」

不過這下是真得回去一趟了。看著全部溼透連帶著把血跡暈染開的衣服暗暗嘆氣。

「哎……」雖然有稍微用衣袖擋住，還是免不了池魚之殃。

還好茶也擋住了。

霏榆衣袖遮著半臉，望朧「沒事吧。」

然後望向水語，輕聲「水語先生您這是做什麼呢。」

「渾身是血的在館裡喝茶可不太好，無非是讓他能早點意識到罷了。」旋轉茶杯，水語低聲輕笑。

「水語......你怎麼總是喜歡找朧的麻煩呢，潑人家一身水真的太過了!」

「實為過分呢。」霏榆無奈笑。

「朧還是先回一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