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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兄，我心悅你，我想與你結緣，做一生的伴侶。」

　　面對趙活這般開門見山的告白，唐布衣倒也爽快，只相當乾脆地甩出一句話。

　　「行，只要師弟你追到我，我便同意你的要求。」說完也不等人反應過來，撒開雙腿便跑了起來。

　　縱然趙活此時的實力對比一年前有大幅進展，正面對決唐布衣沒意外能十拿九穩，可與能日行千里的飛俠比腿力依然不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兩人從外堡一路跑回唐門大院，又跑到後山，直把趙活累得近乎脫水，明明早已使出吃奶的力氣，卻依然沒能縮短與唐布衣之間的距離。

　　媽的，這個小賤人，想拒絕我不能明說就好嗎？非得搞這一齣。

　　趙活又氣又惱，額上大顆的汗水滾入眼裡，刺得他幾欲流淚，越想越沮喪，終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雙手扶著自己的膝蓋喘氣。

　　腳下的泥地被滴落的水暈出了幾圈深色痕跡，趙活不知道那些到底是自己的汗還是淚……或許都有吧，只可惜他已然沒心思去在乎這個問題。

　　什麼西武林盟盟主，說得威風，在唐門飛俠面前還不是只有被耍著玩的份。

　　他自嘲地笑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視線內赫然出現了一雙黑靴。

　　是去而復返的唐布衣。

　　「哎，師弟，你說你跑得那麼慢，我當初是怎麼被你追上的？」

　　什麼？

　　什麼追上？劇烈運動後的缺氧讓趙活一時半刻沒能理解唐布衣這句話的意思，也提不起半點力氣抬頭，然後就看見一隻繫著紅色羽翎的手伸到自己面前，抖開他撐著膝蓋的手掌，將自己的青色衣袍塞了進去。

　　「啊──沒想到我還是被師弟捉到了啊。」唐布衣誇張地大嘆氣，演技要多浮誇有多浮誇，「飛俠沒被外面的小娘子拐跑，倒是便宜了咱們趙盟主。」

　　蛤？

　　趙活不理解唐布衣這葫蘆裡又賣什麼藥，但人都主動送上門了，他自然不會讓到嘴的鴨子飛掉，佈滿繭子的指尖將那塊青布攢得死緊，怎樣都不願意收手。

　　「我的。」他說，像是從靈魂深處硬擠出來那般，一字字清晰可聞，「是我的了。」

　　「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趙活聽著唐布衣那賤兮兮的笑，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怒意，可這次他明確地知曉，從他眼眶中滾落砸到地面上的那些是什麼。


　　是名為得償所願的喜悅眼淚。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