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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

那天你只是面帶驚恐地看著我
我也只是茫然的回望著你
「哥﹒﹒﹒我不是故意的﹒﹒﹒」簡短的一句話，我卻要花費全身的力氣才能說出口
「﹒﹒﹒沒關西﹒﹒﹒」
我知道
這是不可能『沒關西』的

「哥哥早安」
「早餐趕快吃一吃」
在餐桌的另一頭坐下，拿了一片烤過的吐司抹上了奶油
「今天什麼時候回來？」
「放學就回來了，你今天也在家裡把書看完吧」
「恩，時間」
你望向了時鐘「那我出門了，記得要吃藥，不然妳生的病不會好」
『咯』大門關上了
這個家又剩下我一個人了，雖然會覺得寂寞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要是沒生病就好了
吃完手上的吐司，一邊收拾一邊思考今天要做什麼
而行程一定都是打掃家裡、看哥哥借回來的書、看看電視、小睡片刻、準備晚餐
就這樣一天的行程決定了
無趣的人生日復一日
從窗戶看向外頭的世界，陽光暖洋洋的撒在街頭，花草樹木都拼命的展現自己，路人的表情看起來安祥快樂自由
「能出去就好了」
但是自己要是偷偷出去的事情被哥哥發現就糟了
晚上在跟哥哥討論看看好了

「不行！！」趁著晚餐時間跟哥哥說了想出門的事
但根本沒聽完我的話就直接打斷我，能感受到生氣和一點點的無奈的情緒
就算被罵也無所謂，我也想出門感受太陽的感覺
「我身體沒那麼糟！而且我有按時吃藥！我沒問題的」
「不行！足不出戶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
「你怎麼知道！或許我就是因為被天天關在家裡才會這樣！」
「你是什麼病你自己清楚，你並不是被『關』在家裡」
這樣的態度很顯然的，不行就是不行
但是我已經不是小孩拉
為什麼？為什麼？我只是想離開這個渺小的活動範圍看看外面的寬廣
這樣也不行嘛！？
「我只是想出門」
你很認真地看著我
「去看醫生的時侯不就有出門了嗎？」
挫敗的感覺慢慢茁壯，覺得對方根本不可理喻
「難道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嘛！？這一點微小的要求都不能答應我嘛！？」
你看著我，什麼都沒有說
空間寂靜的不得了，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正急促混亂的跳著
我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卻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只能像孩子一樣，鬧著脾氣，撥開了桌上的碗
掉到地上破碎的碗就像我的心一樣
回到了房間縮在床上
痛恨著自己
『叩、叩』「你想出去的話這個周末我帶你去公園走走」
聽完了這段話馬上就去打開房間門，但哥哥已經不在走廊上了
哥哥的妥協讓我整個晚上都開心得睡不著

周末哥哥依約帶我來家裡附近的公園
坐在長椅上就覺得足夠了
四周有幼童大人和老人，這裡充滿著一種幸福的感覺
「姊姊要跟我們一起玩嗎？」五六個非常可愛的小孩這樣問
「去吧」
什麼都還沒問哥哥已經回答了，原先十分擔心會被拒絕，不過看來是多慮了
就這樣開心的和那些小孩一起去不遠處遊玩
充滿幸福感的周末，溫暖的午後，祥和的空間，一切都十分完美
直到一到尖銳的聲音劃破這一切
眾人的目光望向公園的一角，有人驚呼，有人尖叫，有人細語
所有人看的都是一位少女壓在一位男童身上，手上拿著大石頭準備往男孩的頭顱砸下去的畫面
此時一位看起來年紀稍大一點的少年衝上前阻止少女後，連拖帶拉的把少女帶走了

才剛關上家門「你不准再出門了！！還不夠嗎！？你根本不該出門！根本不該存在！罪人！」
一向疼愛我的哥哥，對這我生氣地大吼
「﹒﹒﹒哥﹒﹒﹒對不起」
啊啊﹒﹒﹒是啊，我不該存在的，是個罪人
那天受不了父母的責備，我發狂似的把身旁能用的全用上了
父母最後那悽慘的樣子，我還記得
哥哥說了「沒關西」
我知道他很疼我，他還是努力照顧我完成我的心願
但事實上我知道他恨我
那天後我們就產生了微妙的關西
我知道那句「沒關西」是不可能的
哥哥為了幫我，身心都受了很大的傷
最後的處理方式就只能『吃掉』了呀
我無法控制自己，我不該再給哥哥添麻煩了
是啊﹒﹒﹒不想再讓哥哥討厭我了
接下來該做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