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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ast Battle 14-1

今天阿爾托莉亞久違的打了領帶。

站在穿衣鏡前，她有些生澀的將與服裝搭配的深藍領帶繫上。

與平時不同，今天她穿的是重要場合的時候才會穿的藍色襯衫。

雖然制服基本上是沒有分季節的，但她還是選了大部份人到春天才會開始穿的深藍色薄外套，然後是同樣色調的長褲與擦得發亮的皮鞋。

在家裡待太久了，像這樣正式的穿著感覺也有些生疏了。

想了想之後還是將大部份明顯的軍勳以及徽章都拿下來了；她不想引起太多的注意。

以東洋古代的說法的話，大概就是微服出巡的感覺吧。

將別在上面的胸章以及臂章拿下來的時候，阿爾托莉亞稍微的質疑了自己的行動。

說到底，為什麼她今天會特別早起來，在這邊打理呢?

只是要跟愛麗絲菲爾一起出門而已，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麼花心思的。

但是，她靜不下來。

又將衣服整理了一次，她感覺自己的思緒亂糟糟的。

剛剛已經和在宅裡鎮守的人『協調』好，確定他們不會打小報告了。

她甚至指派好了自己的人，在他們在逛街的路線附近巡邏以確保安全。

一個早上將事情都辦好了，她卻還是靜不下來。

現在愛麗絲菲爾還沒醒來，而她也習慣偷偷的在對方沒睡醒時溜走了。

忍不住的還是抓了頭髮，原本整齊到一絲不茍的頭髮因為她的煩惱而顯得有些凌亂。

伸手想要掏煙盒的時候摸了個空，她才想到，她今天換衣服的時候就先把它先收起來了。

而且，在這種時候讓自己染上煙味絕對不是明智的決定。

阿爾托莉亞開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忍受著那種幾乎要讓她發瘋的焦躁感。

有必要的話，現在的她願意將所有想要阻止她們出門的人都打倒；她強烈的想要活動一下身體。

因為受傷的關係已經快要一個月沒有揮劍了；現在傷口終於穩定下來，而她早就躍躍欲試。

如果不是已經穿好了衣服，她現在大概已經抓著自己的劍到外頭去了。

作了一次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如此浮躁的自己讓阿爾托莉亞感到可笑。

明明只是出門而已，完全沒有必要那麼緊張的。

一生中從來沒有那麼的不安而躁動，她感覺都不像自己了。

這感覺就像是她一直都不停的忍耐著某種事物，而現在已經快要到臨界點了。

急切的想要做些什麼來應付這種情緒，實際上卻束手無策。

她從未感到無此的無奈。

又檢查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可以去叫愛麗絲菲爾起來了吧?

沒有去買過衣服所以不知道會花多少時間，但是既然要出門的話還是早一點吧?

拉了拉領子，阿爾托莉亞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然後就離開了書房。

長廊之中只有她走動的聲音，屋外打進來的陽光顯得室內空曠得甚至有些蒼涼。

走到愛麗絲菲爾房間的門口的時候，阿爾托莉亞看見一名侍女開門走了出來。

手中還拿著毛巾以及大量的服飾，似乎很忙碌的樣子。

但是看見阿爾托莉亞走過來的時候，她還是努力的鞠了躬。

「主人晨安，昨晚過得還好嗎?」

點點頭，阿爾托莉亞現在並不想和她說太多。

她也不能就跟她說，『昨天晚上在愛麗絲菲爾的懷裡睡得很好』這種事吧?

而且在愛麗絲菲爾揭穿自己底細之後，她在與家中侍僕的交流上就更加的小心了。

銘記著自己來到這邊的原因，阿爾托莉亞側耳聽著房內的聲音。

有流水的聲響以及女性談話的聲音，可以隱約的辨認出屬於愛麗絲菲爾的聲線。

「愛麗絲菲爾醒了嗎?」

「是的，愛麗絲菲爾公主殿下現在正在沐浴更衣。請問有什麼事嗎?」

原本是要來叫她起來的，現在她已經自己起來了…怎麼辦?

有些不自在的抓抓後頸，阿爾托莉亞想了一下。

「沒什麼，只是來看她醒了沒有。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想要找她的話，還請主人稍候片刻。」

這妳不用說，我也知道的啊。

倒還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這下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該回書房去嗎?還是她應該到樓下去等她?

還在腦子裡左右思量著，又有另一名侍女從門後出現。

手上沒有拿任何東西，從她看著自己的方式看來，她是有另外的任務在身。

「主人，愛麗絲菲爾殿下要我傳達，請您先用早餐，並且耐心等待。」

這樣弄得好像她的一舉一動都被摸透了一樣，讓阿爾托莉亞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跟她說，記得穿暖一點。」

今天外頭是難得的晴天，但是氣溫還是冷冽得讓人直打哆嗦，不小心的話會感冒的。

想了相當長的時間卻只能說出這句話，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是，我會如實傳達的。」

確定沒有其他的事情之後，阿爾托莉亞就轉身準備下樓去了。

然後，她就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

「啊…」

「主人，請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注意到她的異樣，負責傳話的侍女開口關心了一下。

「沒什麼，只是忘了點東西。」

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忘了的話會被愛麗絲菲爾責備的東西。

想起來之後就有些緊要了，阿爾托莉亞快步跑回房間。

從推開門到拉開書桌抽屜之間的動作都沒有拖沓，她也是很少會像這樣責怪著自己的不小心。

拿出愛麗絲菲爾在聖誕節時送她的手鍊，她很小心的將它戴上。

前幾天洗澡前脫下來結果就差點忘記要重新戴回來，還好想起來了。

如果沒有戴上的話，她是一定會問起的吧?

戴上之後便伸長手臂讓鍊子落在自然的位置，大約在外套的袖口附近。

這樣看的話，這手鍊其實也不突兀，相當符合她的風格。

默默的看著手腕上的飾品，阿爾托莉亞忽然的長嘆了一口氣。

「去吃早飯吧。」

像是與自己對話的喃喃自語，她調整了一下領帶的鬆緊度，然後就離開書房，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