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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很懂，大人之間的戀愛。

他摸著三天前被薩克剪短、還有些扎手的髮尾，台上，父親與母親出演最後一次的舞台劇，而薩克一如往常是最醒目的那人，雖然不大清楚這齣戲演得如何，因為在此之前他只看過一次仲夏夜之夢，但他很喜歡薩克唱的公主徹夜未眠。

謝幕後，他一個人靠在牆邊等父母出來，裏頭傳來一些話聲，他悄悄地拉開了們，當時的光景至今都還清晰莫名。

「再會，薩克。」

父親單膝跪地輕吻薩克的髮梢，恭敬的宛如僕人一般，但薩克只是冷漠地各甩了父母親一巴掌，也許他們還在演戲，他心想，即使下了舞台，演員一生都會是演員。

陽光斜斜地從薩克的側臉吻下，總覺得關乎薩克的一切都會變得煽情，光線剪著他永遠斜倚著的美好身形，唇緣隱約閃著金線，讓他忍不住想像了下那雙唇親吻母親、親吻父親、甚至親吻自己的模樣，對這個血緣上的生父、法律上的外人、劇團的支柱。

三人並肩走回家的路上，他停下腳步望著被月光拉長的影子，記得聲音是沙啞的，但那不重要，只要問題含在嘴中太久總會這樣。

「你們都、喜歡薩克對不對。」

前方的兩人都停了下來，影子也是，然後影子們點了頭。

「那為什麼你們要離開呢?薩克不是喜歡媽媽嗎?他不是很信任爸爸嗎?」

父親轉身看著他「因為我們都是演員，Opal，演員只能在舞台上言愛。」

而母親揉了揉他的頭，極其溫柔地說「因為我們是大人，大人的愛情就是必須離開。」

他實在不是很懂，大人之間的戀愛，就像他不是很懂，被獨自留在劇團的那人。

回家後父親將一條蛋白石項鍊掛在了他的身上，這時他才發現只有蛋白石是雙親共通的飾品。

母親將額頭輕靠著他的「Opal，知道嗎?薩克是十月出生的喔。」

蛋白石，Opal，他的名字，十月的誕生石，但他是四月出生的。

母親對他微微一笑「因為你是我們，要送給他的禮物。」

他實在不是很懂，大人之間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