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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間、黑夜無聲地降臨。 周遭一片漆黑,四周傳來的聲響逐漸遠去讓鞠子忍不住繃起身體。 她想起來了。 在她在煩惱與翔之間的僵持、她的堅持、翔的想法應該如何做出交流時,有對雙胞胎來到茶館與婦人聊天時說過了,最近謠傳有首恐怖的歌謠,動物們死了的時候旁邊土地上都刻劃著歌詞, 雙眼消失,死的神情如同迷途般茫然。 如今尚未有人類受害。 也可能是目前尚未有人類受害但順利脫困。 要是她就命止在這兒,翔應該會氣得半死吧。 默默感受朝自己逼近的氣息,鞠子抓緊胸口的布料,渾身緊繃。 而歌謠還在四周迴盪著。 目、看不見、看不見、不見、見、見、見。 跳針般的重複著。 ------------------------------- 「不好意思!」用力拽住路上見到的厄除,斜短髮至肩的女性迅速地回過頭向下看,眼神中的警戒在看到翔的瞬間抹滅掉。 彎下身與翔對視,淺黑色的雙眸盯著眼前的金色眼睛:「有什麼事嗎?小豆洗?」 一瞬間驚嚇感由腳底迅速攀上全身,翔忍著瞬間被眼前應該是人類的人迅速認出真身帶來的恐懼感,開口:「我、姐姐、不對,同類不見了!」 「同類不見?母的?」杏眼瞇起,女性眼中有些冽氣閃過。 沒必要用說動物型的說法說我們的性別吧! 在內心替自己跟姐姐流把淚,翔繼續說:「我們只是討生活,不壞的!真的!」深怕女性做出什麼事情似的,還用力地強調了。 「噗!別嚇成這樣。」拉起抹帶有酒窩的微笑,女性摸摸翔的腦袋:「見你慌成什麼樣……幾天了?」 想到對方問的問題,翔沉下臉,「……五天。」 愣住,女性有些意外:「這麼久?」眼前這孩子不像是會丟著同類在外面那麼多天的人。 抿起脣,翔轉開視線:「我跟鞠子兩個在鬧彆扭……」 「噗!」 「對啦很好笑很好笑。」見女性如此『捧場』的笑出聲,翔忍不住開口:「之前我以為是姐姐跟我鬧彆扭,直到四天後發覺有點多天。去鞠子打工的店裡面找人、很多地方找,都沒找到……」 說到後頭發覺自己又忍不住滔滔廢話浪費時間,翔最後閉上嘴。 看著翔腳上有些許的行走過度造成的傷痕,女性終於收回了不合時宜的笑聲及過大的笑容,「總之,先去你同類討生活的店裡,讓我了解情況再處理。」 用力鞠躬,翔有那麼一瞬間的想哭:「謝、謝謝!」 ------------------------------- 看得見看得見 看不見-……看得見看不見 看不見-……看得見看不見 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看不見……目、看不見、看不見、不見、見、見、見。 失去視覺的雙眼什麼都見不到,鞠子只能靠著摸索靠到應該是實心的地方,縮起身瑟瑟發抖。 『是誰、把小兔子的眼睛摘走了?』 『是誰、把小貓的眼睛留下來了?』 詢問的言語一直問下去,失去了雙眼的兔子、失去了身體的貓,眼睛、看不到了;感知、消失了。 問題持續著,在黑暗中不斷的重問。 咬著牙不去回應不吭出任何一字,鞠子壓著迎面來的恐懼感思索應該如何逃離這像是被掌控住的局面。 被關在這種狀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雖然隱約感受得到到底是什麼將自己關在這樣的狀態下,鞠子仍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她與對方之間的實力相差過多,無法戰勝對方的。 而對方似乎是頭次捉到她這種小妖怪,興致高昂地觀察著漸漸被推到牆角不知該跳牆還是該反咬的鞠子。 不知道過了幾天了……翔會發現嗎……? 默默想著,鞠子蹭著腳又將自己縮得更緊一些,彷彿這樣就能隔絕掉那幾乎讓自己受不了的聲響。 沒想到最後與翔是在吵架中分別,鞠子不禁想取笑冒出這想法、簡直與人類一樣的自己。 或許真與人類靠得太近、連什麼時候真產生了翔自己弟弟的想法都在不知不覺中孕育出來-事實上、鞠子死了,翔也並不會有什麼影響,反之亦然。 什麼時候開始懂了『情』、視同類的對方為『親』,這還真是無法理解。 默默反覆咀嚼自己在充滿雜音生活中被掩蓋的心思,鞠子搖搖腦袋,拒絕再想下去。 她會開始替翔擔心開始,就已經沒有什麼好去思索的,莫名習得並發揮的情感早深植於心。 正當鞠子開始認為自己或許真會在這樣的黑暗中逐漸被折騰、失去妖氣、慢慢死去時,墨色的空間猛地充滿光明,尚未反應過來只聽見耳邊終於傳來除了歌曲外的其他聲音-淒厲尖叫聲及什麼東西被爆打的聲響。 眼中模糊的一片白中闖入模糊的黑影,接著被抱住的感覺讓鞠子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應該是脫困了。 由四肢所感受到的、身體所感觸的,她大概猜測得出自己所在地點是某座深山中,救她的是厄除的人類,抱住自己的- 聽著耳邊不太真切的嘮叨聲音,語尾總帶著顫抖。 鞠子忍不住傻笑出聲。 結果到最後兩人都一樣嘛,她到底在自尋苦惱些什麼呢。 ------------------------- 懸著一顆心跟著比自己高很多的女性到處跑,最後女性停留在一個不起眼的街角,蹲下以手蹭過有些濕潤的泥、捏起片葉子後猛地站起身:「大概知道另隻洗豆妖在哪了,有些危險,你還要來?」 聽見女性這樣帶有些想甩開他這拖油瓶意味的問話,翔原本皺起的眉多了更多皺褶:「要!」 要是今天是其他怪異他就算了,但是今天是自己的姐姐,他怎麼可能就說一句『好交給厄除的各位,我先回家發呆等結果』? 女性又打量了他一會,不禁失笑:「你對那…鞠子,存有感情真是令人意外啊。」說著、女性邊邁步迅速地往一旁的山間小道走去。 「……有什麼好意外的。」咕噥,翔跟上對方的步伐也跟著鑽進小道中,「不知道其他傢伙是怎樣,至少我跟鞠子能夠化人前就跟人類多少有接觸,理解情感及跟知道其他的感情都是可能的,只是鞠子比較傻,會學習運用但不了解罷了。」 當初鞠子會下定決心來到這帝都也是因為這樣,以情感做出判斷,明知帝都也不可能會有自己想要的答案卻還是抱著那麼一點希望進來。 因此一直卡在帝都中,出不去、進不來,時間就此停止。 走在前方的女性聞言只是嘆息聲,沒有取笑翔也沒有在多說什麼。 走在充滿雜草的路上好一段時間後,女性停下身,示意翔躲到一旁後拉出自己腰間配帶的棍子,直接朝著旁邊的其中個樹凹陷進去的洞狠狠插下。 隨著一聲『嗄啊啊--!』女性拉起木棍扯出隻像是食蟻獸又像是狐狸的生物,同時樹洞下的空間原本沒人的地方出現了縮在一塊的小女孩。 沒讓女性有回過頭問帶來的弟弟樹下的豆洗妖是不是他找的對象,就見到對方已經猛撲過去。 在心底聳聳肩,沒打算去管兩隻小怪異想做些什麼,女性繼續回過頭打算將手上惡作劇的怪異解決掉。 在見到女性解決掉方才感受到的怪異,翔見到鞠子縮在角落時,二話不說就撲過去先是唸了一串他在這五天裡面沒停止想過的想法,接著聽見虛弱的「翔……?」時,終於忍不住哭出來。 鞠子雖然渾身狼狽,不過並未受半點的皮肉傷,雙眼有些失焦、不過從剛剛的反應看來並沒有問題。 翔胡亂地抹掉一放鬆就掉下來的淚水,「……太好了,姐姐妳沒事。」剛剛感受到這區塊的妖氣比以往來得強時,那瞬間差點以為自己四天以來假設的思考成立,那刻連應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了、只知道聽厄除女性的話到一旁等待。 鞠子皺皺眉,總算辨認出確實是自己熟悉的弟弟,「翔,很危險的。」這樣來救她。 「姐姐妳這樣做就不危險嗎?」對鞠子的態度幾乎無奈,翔緩緩地說著:「能不能為我想一下,我只有姐姐妳這親人……」而且他也不是胡亂的直接跑來,有好好地搬援手來啊。 總算看清周圍的狀況是如何,鞠子清楚了狀況,「那個、對不起。翔很擔心吧……」剛剛她又是沒經過腦袋思考就衝出口了第一瞬間想到的話。 沒想過鞠子會對自己道歉,翔搔搔臉頰,整理一下情況後也開口:「我也是啦……對不起。」說著,他邊把鞠子從地上拉起來,扶著因為失感超過一天而身體有些不知如何控制的人。 「好啦,事件既然解決了我就先走一步。」看兩個沒什麼攻擊力的怪異上演起親情劇碼,女性嘆口氣,甩甩被自己捆起來的生物:「這傢伙也需要去反省一下。」等會兒先回去一趟吧。 「麻煩妳了……」大概知道是眼前的女性救了自己,鞠子用有些感覺不像自己身體的身軀彎身。 「謝謝。」朝著讓自己能夠好好將自家姐姐帶回來的女性道謝,翔握了握拳。 笑了下,女性伸手摸了摸兩個矮小的、在一般人看來不過是孩子的兩個小豆妖:「應該的。在帝都生存加油囉。」說完便一如來時迅速地邁開步伐離開。 相互看眼,兩個小豆洗也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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