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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迷路的緣故,瓦爾德瑪終於抵達魔法史教室時,講課已經開始了。他悄悄地在教室後方找到一個不至於被太多人擋到的角落,左右兩邊的同學身上裝飾的都是與自己相似的綠和銀,房間裡另一半的人身上則是刺眼的紅和金,他記得沒錯的話,講台上那名看來沉靜、溫和的女士擔任的就是那所學院的導師。
  「巫師按照血統可被分類為純血、混血、麻瓜出身與爆竹。」
  那些專有名詞讓瓦爾德瑪微微僵住了,懷特教授接著詢問有沒有人能夠說明這四種血統分類所代表的意義,並點了一名葛萊芬多的女孩來回答。瓦爾德瑪趁著這個機會從背袋中拿出了沃伊采克那本魔法史課本來,翻開第一個章節,以粗體標示的四個名詞再次映入眼簾。瓦爾德瑪抬起頭試著轉移焦點時發現黑板上也寫著斗大的那四個詞,看來他是別想逃了。
  相較於葛萊芬多的踴躍發言,他們這半邊的教室顯得興致缺缺。瓦爾德瑪不由得想起當他們排隊等著被分類帽宣判所屬的學院時,在隊伍裡聽到的耳語──史萊哲林,畢竟只有純血才進得了史萊哲林。那句話帶給他的恐懼遠大於其他情緒,他並不是害怕自己被選上或沒有被選上,而是被選上或沒有被選上之後所代表的意義。他非常非常熟悉血統的話題,也知道這可以變得多有攻擊性,他只希望在課堂上不會演變到那個地步。
  「最後,我們來談談爆竹。」懷特教授雙手握著講台兩側,向學生們傾身,「爆竹即為從父母雙方都是巫師的家庭出身……卻沒有繼承魔法天賦的孩子。從這裡我們能看出,即便是巫師,也可能生出不具有法力的孩子。」
  不知道為什麼的,瓦爾德瑪低下頭想閃躲懷特教授──或者說任何人的視線,迅速低下頭後不可避免地看見書本上的字句,爆竹──沒有魔法天賦,化成白紙黑字的描述讓他更加難受,他似乎知道沃伊采克為什麼從未使用過這本課本了。
  懷特教授的講課還在繼續。
  「完全純血的家族固然有,但純血於他們而言,比較像是作為在魔法界提升家族地位與優越感的工具。事實上,我們沒辦法利用任何一種判斷基準,武斷地去判定一名巫師的血統完全純正與否。」懷特教授離開講台,緩步走向教室的另一端,垂在胸前與身後的髮辮隨著腳步搖曳著,隱隱露出右邊面龐的疤,「那麼,我們今天的課程就在這告一段落,各位可以下課了。」
  如釋重負的瓦爾德瑪砰地一聲闔上課本,抓起了背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魔法史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