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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idget Jones's Diary & RocknRolla
Mark Darcy /Archy



  Danny的鼻血因為Archy的反扇巴掌汩汩淌出的同時,美國進口龍蝦的螯在水底下嘎滋作響,Johnny的搖滾專輯躍上了排行榜第二名,Handsome Bob正和One Two調情試圖讓自己躺到他的床上,Mumbles敲進了九號球,一邊和Cookie八卦他的兩個兄弟,Johnny則和藝術攪和在一起。
  沒人注意到倫敦黑幫第二號人物的大衣口袋裡的手機畫面在那瞬間唐突亮起,除了他本人。Archy的右手還停在空中,搧在人臉上的觸感還鮮明熱辣,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前額的青筋及汗液,而簡訊的提示音讓他更加火大。Danny摀著鼻子,像個恐懼嚴師的小學生,被吊在龍蝦池上方的參議員都沒他這麼害怕。
  Archy的巴掌近來越發具有威嚇力,他的手下們猜測是因為Johnny代替了Lenny的位置,他的Uncle Archy則實質上接手鞏固事業的責任,沒有毒品、嫖妓、槍枝走私,他們還是靠著房產賺錢,比較沒風險,再對其它小角色投高利貸,偶爾把人丟到泰晤士河裡,就像往常一般,只是少了出入監獄的步驟。

  要說有什麼改變了Archy,應該是他的手機收到的簡訊,和那位傳訊息給他的人。
  手機扁平的貼在他的右邊胸口上微弱的震動了一下,像是遠在阿根廷煽動翅膀的蝴蝶,傳到Archy腦裡就成了美國奧克拉荷馬州的龍捲風。停滯在空中的手指不自然的蜷縮,Danny幾乎哭了出來。這名男人的虹膜溢出難以遏制的憤怒,他用皮鞋後跟做出一個響亮的迴轉,大衣下擺劃出俐落的弧度,議員就在他的指頭和按鈕的隙縫間掙扎著被龍蝦池淹沒。
  Johnny的朋友Pete在幫會的工作就是在人被淹進池子裡,聽他們的慘叫十分鐘後把他們拉起來,屆時Archy就不會再出現繼續談生意。Archy邁開他最大的步伐走進電梯,止不住鼻血的Danny跟在後面,Pete帶上耳機,看了看手錶,他的老闆最近總在這時候離開,好像他忙著要回去餵寵物。

  當然沒有寵物,牧羊犬再聰明也不會傳簡訊給自己的主人。簡訊震動再次傳來,司機從後照鏡看見Archy被手機惹毛的抓狂表情,「老天,不准再傳簡訊給我。」他一邊低喃一邊戳著手機螢幕,司機先生突然覺得這樣暴躁的黑幫老大有點親人,大概是Archy先生通常不會讓自己的情緒這麼外顯。
  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是Rudolph,他認識的唯一Rudolph是外賣餐廳的老闆和他的招牌菜,絕對不是這位傳簡訊給他的傢伙。
  這個人是Mark Darcy,藏在可笑毛衣後面的人權律師,近來和他關係甚密,程度足以讓Archy心浮氣躁。



  他們相遇的那天Archy的確是去獵艷的,就算黑幫份子不完全依靠毒品和性,他還是需要操人,或是被操。他放下自己的頭髮,讓自己看起來比較容易接近,為女士點調酒、在音樂震天的環境裡用德語搭訕來自奧地利的侍者,然後才是Mark Darcy那令人不敢恭維的綠色毛衣,奪去了他所有注意力。它蠻橫的出現在吧檯角落,那位把災難穿在身上的男性看來也慘絕人寰,他的左手無名指上還套著戒指呢,Archy一直盯著看,認真到他感覺自己皺起眉頭。
  看來是個婚姻失敗的中年男子,Archy繞過吧台來到他身邊,詢問酒保認不認識這名客人,酒保給了他否定的答案。醉醺醺的已婚男士其實長得十分好看,和Archy的義大利長相完全不同,是徹底的英倫風味,身材似乎也很不錯,已婚身分加上惡俗的衣著品味,對方八成很好甩掉。
  「先生,你喝醉了嗎?需要出去呼吸點新鮮空氣嗎?」
  Archy順利的把他帶回家,沒有一點罪惡感。


  隔天早上Archy在腰痠背痛的折磨中掙扎起身,順手從床尾拿了件衣服往頭上套,覺得自己已經不年輕了、宿醉真是糟糕透頂、不該把家裡的啤酒喝完、媽的房間真是一團亂,這幾個零碎的想法塞得他頭疼。站在鏡前檢視地下社會首屈一指的人物慘烈的晨間模樣,才發現他穿著那件可怕的毛衣,正面居然是隻大大的紅鼻麋鹿,他露出嫌惡的臉。
  差點忘了那個和他共度一宿的男人,Archy健壯的如同嶙峋山脈,昨晚卻有人駕著東岸特快車在隧道來回奔馳,直到現在他依然可以在底端深處感到急剎的子彈火車頭。他輕哧一聲,帶著涼颼颼的大腿為自己煮一杯咖啡。
  他應該把對方丟出去外面,或是蒙上他的眼睛繞超遠的遠路,讓他在海德公園下車,自己再到滑鐵盧車站吃早餐。一切都計畫順利,如果Mark Darcy不在一早起床就給他一個熱吻的話,可以說是完美無缺。
  「操,你不是結婚了嗎?」他用毛衣袖口擦嘴,看見對方稱的上是失望的眼神。
  「離婚了,」Mark舉起自己的左手,讓Archy清楚看見他的婚戒,「只是想讓人不要來煩我,還有毛衣也是,順便說你穿起來很不錯。」
  「先生,我沒有打算知道你的名字,我們搞過一次不代表我們之間有什麼。」
  「嗯當然,我是Mark Darcy。」
  Archy胃痛了起來,同時還頭痛加上屁股痛。


  Darcy用卑劣的手法把自己的號碼放進Archy的手機裡,再用Archy的手機打電話給自己。從此無關緊要的噓寒問暖會在特定時段顫動地下黑幫的大人物,後來則會有些讓他不忍看的絮絮私語。Archy覺得憤怒,好像他正受制於這個正經的律師(異常的纏人,大概還把他的字彙庫都拿來編寫情話),他該結束與東岸特快車車掌曖昧又愚蠢的關係了,基於他們都是成熟的男性,其中一人還掌握了倫敦的地下世界。Archy挾帶著雷電和暴雨席捲自己的公寓,準備把不速之客攆走或滅口。
  他重重的打開門,發現室內寂靜無聲。原因是律師正窩在他的床上,好像他理應就躺在那裏等他回來,房門口的矮櫃上放著他的公事包,和折好的格紋內褲。床上的那團隆起的棉織物發出平穩有規律的呼吸聲,手機就躺在他的手旁。
  Archy的理智線又被狂暴的怒氣崩斷了,他咬緊齒列,發現它們在顫抖。
  接著他衝上床去剝光了Mark Darcy。







感謝各位大大的提供的糧食,我擁抱ㄌ我的腦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