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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之中,吉原的大街上遊行的隊伍緩緩行進著,每日無數男人前來尋歡作樂的吉原在此開啟了紙醉金迷的夜。大文字樓第一的花魁 – 玉菊作為每日吉原最有名的活動“花魁道中”的中心展現著吉原最為光鮮亮麗的一面。梳得極高的華麗髮髻配上大紅色的和服刺著金色與銀色的刺繡,高達數十公分的黑漆木屐令人無法順利的行走,只能以外八字滑動的方是緩緩移動。而在由侍女及其他年輕遊女及男子們組成的長長隊伍中,緊緊跟在一旁亦步亦趨替玉菊撐著傘的便是沙霾,南蠻人的相貌在暮色的襯映下意外的也吸引了許多觀客的目光。

  「不愧是玉菊,一舉一動都那麼的優雅。要是能跟她這樣那樣的話下輩子做畜生也行呀!」

  「不要笑死人啦!我們這些窮鬼就算不吃不喝十年也付不起呀。」

  男人們讚嘆著花魁的美麗,一邊笑鬧說著下流的粗俗幻想。
  
  「你看,那個撐傘人。大文字樓裡居然也有南蠻人的雜役呢。」

  「欸你看吶,玉菊那髮髻的樣式真是新穎,回去我也來嘗試看看。」

  隨著男人來訪吉原一同湊熱鬧的女人們掩著嘴交頭接耳,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這吉原以外難得一見的光景。這被稱為吉原的地方不僅僅只是妓樓與性買賣的場所,在當代可以稱之為最繁華的娛樂場所。除了每日傍晚各家花魁彰顯自己威風與身價的花魁道中以外,各路雜技演員、說書人以及許多美食店家也都在此處集結,而當時女性髮型及服裝的流行也每每是由吉原帶起的。夜夜笙歌、燈火通明的景象總是直至夜晚三更,在當時是少有的情景。

  護送玉菊的隊伍回到了大文字樓,今日夜晚的營業就算是正式開張了。除了在紅木格子後招客接客打扮極盡華麗之能事的遊女們,妓樓的運作後頭也是有著許多的工作人員在支持著。除了還未能成為獨當一面遊女的少女們,還有另外一群男人。他們有些是無處可去被收留在吉原工作的,有些則是未能成功墮胎的遊女們所生下的男孩。對從小在吉原長大的男人而言,想離開吉原就跟遊女想離開一樣的困難。

  "喀拉"

  繁忙大文字樓的後院裡結實修長的黝黑少年正奮力劈著柴火,要知道妓樓裡柴火的需求可是出乎意料外的大,清潔、入浴和料理樣樣都需要柴火。在妓樓裡最大的原則就是每個人都必須要有功用,若是沒有功用的人很快就會被趕出去,沒有身分的人在外頭也是生活不下去的。少年作業到了一個段落放下鋤頭擦了擦滿身的汗水,並沒有注意到後頭偷偷摸摸接近的黑影。

  「小竹。」慵懶的低沉聲線拖著長音從耳邊傳來,同時間男人粗糙的手就這麼摟上從前襟竄了進去。「好無聊喔!除了工作以外就沒有甚麼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嗎?我們去外頭找找樂子怎麼樣?」下一秒男人的身子就貼了上來,金色的腦袋壓在少年的肩上在耳邊親了下,不安分的雙手在人衣服裡亂蹭。

  "颼" "咚"

  少年立馬抄起手邊的柴火往男人頭上砸,順時脫離了男人的桎梏。「沙霾哥,你這招已經對整個大文字樓的人都用過了沒人會再被你騙了啦。老闆娘也下令過不准任何人被你影響跑出去,不然就三天不給飯吃。」少年隨意的拉了拉衣襟,拾起木頭再次劈起了柴。「就算現在是晚上沙霾哥你狀態正好也沒有用啦。好歹這裡的人都是在妓樓長大的,你那種只是玩玩罷了的態度誰都不會認真搭理你的。」少年用著一副彷彿前輩般小大人的口吻得意似的說著。

  「是嗎?那剛剛腿還軟了一下的是誰呢?」男人不在意的朗笑著揉了揉頭上的腫包,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更何況,我明明對每個人都是誠心誠意的呀。像小竹你個性認真,體態修長五官端正就算是在少年裡也算是美型的。工作練就的結實身材跟臀部我都非常的喜歡喔。」沙霾毫不害臊的即使是對著少年也能說著搭訕的話語,順手的肢體接觸讓人來不及反抗。

  就在少年翻了無數個白眼正要再度發難把人徹底趕走時,前場的大廳傳來了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