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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ast Battle 15-3

身上穿著陌生的衣服，阿爾托莉亞感覺非常的不適應。

「怎麼樣，還可以嗎?」

和店員一同站在全身鏡前，愛麗絲菲爾似乎對終於換了套衣服的她感到相當滿意。

海藍色的毛衣加上純白的襯衫，穿起來還算舒適，但是…

「我並不覺得我需要這些衣服…」

「妳平時不都只穿襯衫嗎?總要有一些別的休閒服裝吧?」

雖然她說的沒錯，但是阿爾托莉亞總覺得她的反應不太對。

扯扯領子，她有些想要把衣服換下來了。

「要再試試這一件嗎?等下還要去訂作西裝呢。」

愛麗絲菲爾已經買好她的衣服了。光是想到那大量的衣服明天就會運回家中，阿爾托莉亞就抖了一下。

「可以的話，還是快一點吧。」

將毛衣很快的脫下，她接過愛麗絲菲爾交給她的衣服，又回到更衣室去了。

可以聽到對方和店員正在輕聲交談，卻聽不清她們在聊些什麼。

某種程度上，她其實也不想知道。

剛剛愛麗絲菲爾交給她的是一件格子襯衫，似乎是要單著穿的樣子。

如果這些都是按現在的季節挑的話，不會有些太過單薄了嗎?

思緒不停的轉動著，她將裡頭的襯衫脫下，穿上對方要她換的新衣服。

雖然有些疑慮，但是她也不是非常懂得穿著，所以還是全部交給愛麗絲菲爾好了。

比起她這樣懶散的人，像愛麗絲菲爾那樣很有想法的人一直都難以招架。

「阿爾托莉亞，換好了嗎?」

「…像這樣?」

推開門，阿爾托莉亞又拉了拉袖子，對於有些過長的部份不知道該怎麼辦。

像她這樣的身形要穿男生的衣服都要挑最小號的，但是這件似乎沒有所謂的尺碼之分。

「嗯…果然還是太大了嗎?」

上前替她將衣服整理了一下，袖子過長的地方也整齊的捲好。

在愛麗絲菲爾幫自己捲袖子的時候，阿爾托莉亞總有種微妙的感覺。

「怎麼樣?喜歡樣式的話可以拿去改個尺寸喔。」

「呃…我是沒有那麼喜歡這件…」

在她看來，這件淺黃色又帶著黑條紋的襯衫很奇怪。

又端詳了一下，愛麗絲菲爾退後兩步，雙手插著腰盯著衣服看的模樣其實很可愛。

「那就別買這件好了，果然還是太不合身了。」

阿爾托莉亞在聽到她的認定之後便鬆口氣，二話不說的將衣服的鈕釦解開脫下。

「這是最後一件了吧?我們應該沒有要在這邊花上一整天吧?」

「當然沒有!除了要替妳挑西裝之外還要去看看書店呢!現在還沒中午吧?時間應該足夠…」

一邊聽愛麗絲菲爾呢喃著接下來的行程，阿爾托莉亞將脫下的衣服丟在一邊，穿上她原本的襯衫和小背心，扣上外套的鈕釦。

穿回習慣的衣服的時候，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舒適感。

「那個…請問妳們逛得差不多了嗎?」

可以聽見從剛剛開始就站在一旁的店員這樣問，不太確定該怎麼面對她們這樣的客戶。

「這些衣服我們都要了，結帳的話就找阿爾托莉亞吧。」

喂喂、是這樣子嗎…

又整理了一下儀容才轉過身來，阿爾托莉亞掏了掏口袋內側，拿出她的黑色錢包。

「雖然現金應該夠不過…可以開支票嗎?」

不想要在對方面前掏出大量的紙鈔，而且如果要和上頭報帳的話還是支票比較容易。

她也是頭一次以這樣的方式花錢就是了。

「要開支票的話，還請跟我到櫃台一趟，我問一下經理…」

不必要的轉頭看了眼愛麗絲菲爾，點頭表示很快就會回來，阿爾托莉亞便跟著店員走了。

「因為金額龐大，所以在手續上可能會比較麻煩…」

「沒事，我們有時間。」

講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太過冷淡了，店員看起來有些不安。

「那、那請您在這邊稍候片刻。」

點點頭，阿爾托莉亞不想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有人在等她。

站在櫃台邊等待著，她掏出那個因為太過習慣而時不時的會被她忘記的懷錶，確定了時間。

就如愛麗絲菲爾說的，她們在這間店待的時間還沒超過兩個小時；離中午還有點距離。

時間的流動比她想像中的要慢了許多。

說真的，買衣服的過程對她來說完全算不上享受。

穿上不熟悉的衣服，挑選想要嘗試的搭配，這些都不是她習慣的事情。

雖然感覺不壞，但是真的太花時間了。

就連現在付錢也是，一點所謂的效率都沒有。

難得出門卻在一間店裡將時間全部花掉，這樣的感覺她不喜歡。

「抱歉讓您久等了。」

拿來了幾張證明書以及帳單要她簽署，印得整齊乾淨的文字卻給人一種無趣的感覺。

阿爾托莉亞大略的讀了一下內容，從外套內側的口袋裡拿出錢包掏出幾張空支票。

「需要筆嗎?」

「不用，我自己有帶。」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剛剛摸口袋時發現了一隻鋼筆；早上出門前她也不是單純的在煩躁的樣子。

按著帳單上頭寫的金額填寫， 她用她乾淨秀麗的字寫下了絕對不算小的數字。

「寫這家店的名字可以吧?」

「是。」

其實在開口問之前就已經提筆寫下，她只是禮貌性的問一下而已。

將填寫完畢署好名的支票拿在手上甩了甩，確定油墨乾掉之後才交給了店員。

「這樣就好了吧。」

「是的，非常感謝您的光臨。」

輕輕的嘆了口氣，接著她就想到了一件事情。

「妳可以替我做件事嗎?」

被阿爾托莉亞叫住的時候，那名店員似乎正打算帶著其他人去將她們的戰利品打包起來。

「是、請問有什麼事能為您效勞嗎?」

從錢包裡掏出幾張紙鈔還有一張小紙片，她再一次將鋼筆拿出來。

有些粗野的咬住筆蓋打開，她很快的將家裡的地址寫了下來。

「等會將衣服打包之後，將它們送到這邊的地址。我們等會還要去別的地方，不希望帶太多東西。」

「我們一般不會做這類型的售後服務…」

無視她的話，在將手上的紙條遞過去的同時也將小費帶上。

手肘撐在台面上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阿爾托莉亞直直的盯著那個店員。

「可以替『我』做這件事嗎?」

想了一下，又加了一個小小的微笑。

知道自己的行動有了效果，那名店員很快的避開她的眼神，然後將紙條和小費收下。

她平時只有在出任務，有必要的時候才會這樣做，而大部份的時候都能夠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雖然她並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運作的。

「好、好的…那我馬上去處理。祝妳們有個愉快的一天。」

對於她的惶恐不願多想，阿爾托莉亞在點點頭之後便將錢包和筆收回原本的地方去了。

一個轉身，她以她最快的速度回到愛麗絲菲爾的旁邊。

在她來到一個能夠進行對話的距離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她， 愛麗絲菲爾對她輕輕的招了招手。

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跟她說，她微笑著，以小跑步調子來到她的身邊。

「剛剛我問了一下，兩條街之外似乎就有一間不錯的西裝店，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既然妳這麼說，那我們就去吧。」

兩個人的手牽起來的動作是那麼的自然，感覺就連呼吸都沒有那麼的令人感到輕鬆。

「阿爾托莉亞和店員花了不少時間呢。」

可以感覺到她的手指輕輕的扣著自己的，指甲像是要搔癢她一般的刮著她的掌心。

「因為金額還不小，所以要多簽一點東西。」

點頭表示瞭解；從她的表現，阿爾托莉亞無從知道愛麗絲菲爾到底有沒有所謂的金錢概念。

她也不是非常在意就是了，她自己平時也不太花錢的。

「怎麼樣?買衣服好玩嗎?」

思緒在腦袋裡轉了兩圈，她決定開口問問她的感想。

「跟我預期的感覺不太一樣，但是也挺有趣的。終於替阿爾托莉亞買到了平時也能穿的衣服了呢。」

「我還是覺得穿襯衫就足夠了…」

對上了她不滿的眼光，進行了將近十秒的乾瞪眼之後發現自己在做的事情很蠢，然後才移開視線。

「偶爾還是要試一試別的衣服喔。」

「是是~」

走出店門口的時候，愛麗絲菲爾才終於想起某件事。

「妳把我們買的衣服怎麼了?」

「不要擔心，我叫他們送回去了。」

阿爾托莉亞在一瞬間不太確定自己在對方的心中是什麼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