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ZERO重要回憶-休止符》
------------------------------------
　　來到ZERO這城鎮後，陳石經常沒事在睡覺。
　　大概睡了很久的關係，結果這次清醒後精神很好，毫無沒有睡回籠覺的意思。
　　起床後在房間隨意走動，剛好看到沙發上有顆籃球，雖然想不到這顆籃球的來源，不過陳石心血來潮好玩，一手抓起球想試著轉球看看。
　　
　　但突然的頭痛不得讓陳石停下來……。

－－－－－－－－－－－－－－－－－－－
　　還是國中生的陳石，下午放學回家後在客廳裡開著電視、練習轉球。
　　最近他在練習把球轉在手指上，只因為有次在球場旁看到有人轉球轉得很輕鬆，陳石以為這招很簡單於是試試看，結果不如想像中的簡單，試過好幾次都失敗了。雖然體育老師點出了許多訣竅，不過說這麼多，這種事情還是得實際多練習幾次才會成功。



　　爸爸很稀奇的今天比較早回家，而且還帶著稀客來……

　　……是快一年沒見的阿公、阿婆倆老人家，他們一進門發現陳石在家，老人家們自然很高興，陳石見到人來只好馬上把球收起來。
　　「乖孫啊，你吃飯了沒？」阿公開心的跟陳石打招呼，陳石雖然不太會跟老人家互動但還是簡單的回應「有，剛才吃過了。」
　　阿婆在一旁微笑著看祖孫倆互動，想掏出甚麼東西時馬上被知曉的爸爸發現而阻止。
　　「媽，不用給啦。妳留著自己用，而且小孩子們都有零用錢的。」拒絕阿婆的好意，爸爸無視她的難過，把注意力轉到另一頭。
　　「陳石，你今天怎麼沒去跟朋友打球？」遺傳至阿婆一樣的慈祥笑容露在爸爸臉上，但看起來很勞碌的樣子。
　　「今天晚上大家都有事，所以沒有約。那妹妹呢？爸爸你今天怎麼沒接她回家？」感到疑惑，陳石問爸爸看看。
　　「陳婕她會在朋友家玩一下子，倒是陳石……」不知為何爸爸要臉帶凝重，對話停頓一下「你可以先迴避一下嗎？我和你阿公阿婆們要談重要事情，小孩子不方便聽。」
　　「诶？我在旁邊看電視就好了，不會吵到你們的。」陳石抗議著，但在爸爸堅持之下還是被趕回房間了。

　　陳石關上房間的門，坐在床上繼續練轉球。
　　才回房間幾十分鐘，轉球練習依然沒起色，但是外頭客廳的談話聲越來越大聲，這讓陳石感到煩躁，無聊想起今天的事情。

　　爸爸今天沒接妹妹回家，反而讓她去朋友家。
　　剛好很久沒見的阿公和阿婆來家裡，但爸爸臉色並沒有很好看，反而把陳石趕出客廳回房間，大人們搞得像是做秘密會議一樣不讓我們小孩子知道。
　　秘密……？剛才爸爸他們說要談重要事情。

　　雖然不會讀書、腦袋笨笨的，但在陳石簡單的猜測之下人就好奇的蹲在房間門板前偷聽，因為房子隔音差的關係，所以仔細聽的話可以把外頭大聲談話的內容聽得很清楚。

　　「你們再說幾次都一樣，我這次不想再幫她了！」突然的罵聲讓陳石嚇了一跳。這聲音聽起來是爸爸，可是平常脾氣好的爸爸居然在生氣？
　　「……你就看在是一家人的份上，幫忙吧。」老人家的聲音有點小聲，聽起來像是阿公很無奈的拜託爸爸，阿婆也很難過的跟著拜託。
　　「你這次如果不幫他的話，你妹妹會很慘……」

　　啪！

　　「別開玩笑！你們以為還錢是件很容易的事嗎？」爸爸憤怒的拍桌，聲音聽起來快要失去理智的樣子「妹妹她不會自己還嘛？為什麼她一而三在而三地要我們全家人幫她收拾爛帳？天啊！都過這麼多年了怎麼還這麼愛闖禍，我看她根本沒有反省過吧！」歇斯底里的瘋狂抱怨「爸、媽，你們明明也知道妹妹改不了，幹嘛還這麼幫她啊？」
　　「知道啊，可是我們也沒力氣管你妹妹……」
　　「而且妹妹是我們的家人，看到家人有難我們無法當作沒看到。」

　　兩老說完此話後，外頭陷入一片沉寂感，但是剛才的對話讓陳石震驚著。

　　剛才阿公、爸爸他們對話裡提到的妹妹，就是陳石的阿姨。雖然不常見到阿姨她人，但是關於她的八卦早在親戚之間流傳著，風評早就黑到不行。
　　從陳石有記憶以來就常聽說阿姨是個愛玩的女人，總是欠別人錢而常麻煩阿公或爸爸來幫忙還錢，這類事情已經發生不只一兩次了，欠債的總金額累積起來大概也是筆可觀的數字。
　　這種事離最近一次大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時間過這麼久了還以為阿姨已經改過自新……結果又重蹈覆轍。所以爸爸才會這麼生氣的吧。

　　外頭傳來大門關門聲，陳石這才踏出房門，客廳裡只剩爸爸一人坐沙發上，但是爸爸的神情看起來很憔悴，手裡緊握著煙盒。
　　「爸，抱歉我都聽到了。」陳石擔心的問情況。
　　「無所謂，誰叫我們這麼吵……倒是你有空的話可以去接妳妹妹嗎？」爸爸看了陳石一眼後又低頭看著煙盒發愣。
　　「那個，阿姨這次又欠多少錢了？」
　　「比之前還多……。」爸爸把臉埋在雙手裡抹臉，聲音聽起來很無精打采。

　　陳石很久沒看見爸爸這副模樣了，以前也都是因為阿姨債務的問題才會這麼煩惱。
　　記得那時的爸爸總是早出晚歸、在外四處奔波的工作拚業績、處理債務問題。而媽媽還在的時候，她也會一起分擔債務問題、想辦法減輕爸爸的壓力。
　　雖然那時知道家裡發生大事，但是我和妹妹因為年紀太小的關係而沒辦法幫上忙……。

　　過了好幾年，相同的問題又再次來襲，可是現在媽媽已經不在，家裡只剩爸爸一人承擔這債務，這樣怎麼行？
　　「陳石，你別擔心這件事，爸爸一定會幫你阿姨想辦法解決。還有，這件事別告訴你妹妹，她知道的話一定會很擔心。」爸爸嘴上這麼說，但爸爸無精打采的模樣依然讓陳石無法忘懷。

　　沒有把爸爸的話聽進去，陳石已經暗自決定了。
　　不想再和小時候一樣，只能在一旁看著爸爸勞累了……。


－－－－－－－－－－－－－－－－－－－
　　癱坐在房間地板上，令人無言的回想讓陳石明顯錯愕。
　　沒想到家裡又因為阿姨的關係而出大問題，而且一回想起爸爸那握著菸盒無精打采的容顏，就有點賭爛那個闖禍者。
　　但是，現在自己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城鎮裡，昏睡休息了好一陣子才想起這麼重要的事情，根本無法與記憶中那說好幫忙家裡忙的模樣連結在一起……為什麼會產生這種違和感？
　　只會做簡單猜測的陳石，就算皺著眉頭努力想半天也想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