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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夜/異聞五-2】

黑bz:前去探究，闖入書櫃迷宮。
#NPC:畢方鴉永，福燕春燕，饕餮巏苳莫，窮奇傀雀

「噠…」
整個圖書館回響著自己的腳步聲，如此安靜的圖書管，實在讓人很想離開。
但是…苳莫到底去哪了？愈想愈著急。
「哥哥…？」春燕沙啞的聲音微弱的響起。
「沒事、沒事，乖。」
輕聲安撫不安的春燕，自己不但牽扯別人的性命，還讓自己的弟弟承受他不該承受的壓力，鴉永痛恨著自己的輕率。
「畢方。」
從前方轉角探出上半身的苳莫，呼喊著陌生的名字。
「不要那樣叫我，苳莫。」
「啊，好的…那個…我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傷害吉咲无的。」
「什…？」
看到苳莫懷中昏迷的吉咲无，鴉永驚訝的說不出話。
「你居然連他都想吃嗎！骯髒的饕餮！」
「不是的！」
緊急情況之下，苳莫只能側身用背上巨大的角擋住鴉永奮力一擊的羽翼。
「不然你要解釋什麼！」
被眼前景象衝擊過頭，情緒激動的鴉永大聲的怒斥苳莫。
「嗚…哥哥…不要…」
懷中的春燕是第二次看到哥哥這麼憤怒，第一次是父母要把自己帶離帝都的時候，因為自己不斷嚎啕大哭，讓哥哥因此從父母手中搶走自己，離家出走了三天。
被鴉永的怒氣給嚇到的春燕開始哭泣，而聽見春燕哭聲的鴉永才恢復理智。
自己都做了什麼啊！懊惱的低下頭。
「鴉永你聽我說，我已經把這裡恢復原狀了，從後頭的門出去吧…吉咲无的事情我很抱歉。」
苳莫將吉咲无交給鴉永抱著，深深的敬禮之後，又走入圖書館「善後」。
「乖，春燕，我們回家吧。」
「哥哥，兔子姊姊怎麼了？」
「她…有點不舒服呢，我們帶她回家休息吧。」
春燕看著吉咲无，用手抹去她額頭上的汗珠，擔心的看著她。
當鴉永要踏出門時，小心翼翼的回頭，讓他在意的是，苳莫轉過身去時，他無意瞥見的那笑容…相當鬼魅。
□
吉咲无睜開眼後，發現天色已經晚了…自己還沒送信到黃華殿呢！一想到這就猛地坐起身來。
「嘖…好痛！」
感受到腹部傳來的劇烈疼痛。
觀察了周遭，幸好這房間裡點著蠟燭，讓自己能好好看清楚。
這裡不是自己搭建的小木屋，是哪裡…
比起這些，在圖書館的回憶非常深刻。
「早上的時候…居然…」
摸著腹部上的傷口，感覺久違了一年前的戰場，有多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痛了？自己到底過的多安逸呢…。
「你起來了，兔子姊姊。」
拉開拉門的幼小身影說著話，一邊搖搖欲墜的端著香氣撲鼻的食物。
兔子姊姊？春燕是這麼稱呼自己的嗎？
「是春燕呀，你…啾唔！」
不好意思讓年幼的春燕端食物給自己，想要起身自己拿，但是移動身體總是會被傷口的疼麻痺的難以行動。
「來，春燕，給我端吧，你去拿枕頭，好嗎？」
聽這溫柔的聲音，很難相信這是平常那位調皮的鴉永。
「好的，哥哥小心燙。」
雖然鴉永能夠蹲下身拿到，但是春燕還是踮起腳尖，將膳食遞給他。
「好乖，幫我拿個大一點的。」
瞧春燕迷你的身影跑跑跳跳的，真能治癒人心。
「春燕他好乖啾，都會幫你呢…唔哇哇…疼！」
吉咲无臉色依然沒有好轉，蒼白的可以，連唇色也依然是紫的。
「先吃幾口熱粥，再喝下這帖藥，雖然很苦，但是在你身體裡的蠱毒一定要排除。」
在吉咲无開始用餐前，鴉永在吉咲无身旁坐下，順道叮嚀了他。
「這杯白茶有些燙口，等等慢慢喝。」
鴉永指著放在餐盤角落褐色的茶，繼續叮嚀著吉咲无。
那杯茶散發著甜甜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
「啊…謝謝你哦…鴉永先生…」
吉咲无有些虛弱的說著，蠱毒？自己中了蠱毒？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別敬稱了，叫名字就好…抱歉讓你遇到這樣的事情。」
看鴉永一臉愧疚，吉咲无笑了。
「啾嘻嘻…不要道歉啦，要是我有把搗藥椿帶在身邊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所以是我自己的錯啾。」
看吉咲无滿臉倦容的強顏歡笑，就令鴉永更加自責，這女孩為何要幫自己打圓場？怎麼不罵罵自己的草率行事？
「枕頭給你，兔子姊姊…噗！」
拿枕頭給吉咲无的同時，春燕的腳被被舖給拌到，連著枕頭倒在鴉永和吉咲无中間。
「枕頭！」
春燕傻乎乎的舉起枕頭塞給吉咲无，行為舉止可愛的讓人融化。
「謝謝你哦，春燕。」
吉咲无摸摸他軟軟的小手掌，這麼小的孩子，竟然跟哥哥搶著照顧他，這孩子將來肯定是個體貼的丈夫。
「春燕好乖哦，以後一定會是好爸爸。」
「好爸爸？」
春燕圓滾滾的眼睛左看右看，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不要當爸爸！」
講完便一股腦鑽進哥哥因為盤腿坐而形成的「小窩」，得意的坐在哥哥的腿中。
「我喜歡哥哥！所以要當哥哥的…的…妻子？」
拉扯鴉永的頭髮，春燕顯得很開心。
「哈啊？你說什麼？」
聞春燕的童言童語，鴉永羞紅了臉。
吉咲无則是輕輕的笑著，眼前這兩位兄弟，真是天真無邪。
「你是男孩子啊…怎麼當妻子呢…！」
「那…等我長大，哥哥要當我的妻子？」
「唉啊～春燕！看我怎麼撓癢癢！」
「哇啊啊哥哥！！哈哈哈…哥哥臭臭啦！」
鴉永把臉埋在春燕的肚子上，鑽來鑽去弄癢他，而春燕也被逗的不停的笑，這種和樂融融的氣氛，讓吉咲无看的非常入迷
「你們好可愛啾。」
「啊…」剛才完全忘了吉咲无在場，忘我的開始和春燕玩了起來。
「抱歉，打擾你休息…我先去請僕人來幫你換藥。」
鴉永害臊的搔起頭，抱著春燕準備離開。
「啊…不用了！我…想要你們在這裡…嗯…陪我聊天…。」
吉咲无羞赧的開口，畢竟一個人可寂寞的呢。
「兔子姊姊不開心…哥哥我們在這裡嘛？」
春燕聽吉咲无這麼說，也開始撒嬌。
「好…吧，但是你還是要換藥。」
鴉永無奈的看著吉咲无，兔子怕寂寞，這話當真？
「那你先用餐，我去請人來，而且春燕該洗澡了。」
「啊…是的，我先吃飯啾！」
沒想到他們居然答應了，真的是對自己好善良…。
「自己小心點，晚點我會帶春燕的被舖來的。」
鴉永說著，關上拉門後離開。
「只有春燕？…啊哇！我在想什麼啾！」
不敢相信自己也想要鴉永來一起睡嗎？不純的異性交遊是不對的！
「吃飯吃飯…」
含入一匙熱粥，嚐得到蘿蔔、蛋花、瘦肉以及高麗菜的碎片，而且粥的濕度偏乾…完全顧及到自己的飲食習慣嗎？做著粥的人，真是貼心。
暖暖的液體滑過臉頰。
吸一下子鼻子又繼續往嘴裡塞粥，但是淚水卻愈滾愈多。
「謝…謝…」
口齒不清的說著，勉強吞下去之後，把臉埋在棉被裡哭。
「嗚嗚…謝、謝春燕…謝謝鴉、鴉永啾…哇啊啊…謝謝你們…」
好久沒有這麼溫暖的感覺，雖然在黃華殿的大家對自己很親切，可是明明就不是熟人，卻還是對自己很親切的鴉永和春燕，就像您，就像菫殿下您一樣。
收留受傷的我，還親自照顧我到能夠正常行動之後，也仍然關心我、愛護我…這樣溫柔的您，為什麼要自殺呢！
「真的想不透啊…菫殿下…」
迴盪在房裡的是吉咲无斷斷續續的哭聲。
□
深夜十分，屋頂上傳來細微的交談聲。
「剛有聽見嗎？那孩子的哭聲。」
坐在福燕大宅的屋頂上的苳莫，問著身旁也在哭泣的傀雀。
「老子懶得管誰在哭啦！」
傀雀賭氣的回嘴，搓揉了自己的鼻子後，把臉撇開。
「聽說像你這樣的人，叫做傲嬌？」
「你才是傲嬌啦，你才是。」
不懂箇中含意，傀雀就反說回去。
「我才沒有假裝自己不害羞呢。」
「那我也沒有。」
在屋頂上鬥嘴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安靜了下來，也同時望著天邊閃耀的幾顆星子。
待了幾分鐘後，
苳莫戳了傀雀的肩膀。
「我拿東西去給吉咲无，你等等啊。」
「快去啦，煩死了。」
傀雀把頭撇回來，也戳回去。
明顯映入眼中的他的臉，淚痕縱橫著。
苳莫放輕腳步，從庭院進入走廊，拉開簾子，來到吉咲无、春燕、以及鴉永的身旁。
將手伸入吉咲无放在棉被外的手掌，將東西放入手掌後，輕輕闔緊吉咲无的手。
「要好好保管哦…。」
輕聲說完後，靜悄悄的離去。
皎潔的月光照射到房間內，吉咲无手中的物品反射著光芒。
那是早上在圖書館找回來的，菫最喜愛的，加了牡丹花花瓣裝飾而成的鍍銅金屬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