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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樣還死不了。
睜開眼睛看著窗外灰濛的天空,微微飄著小雨。
也是,五十幾年前,白河口之戰幫人檔下了咒術的炮彈都沒死了,能被坍塌的房子壓死也太詭異了,況且他本來就有吸收旁邊可燃物再生的能力。
當然,那時要是被厄除堵到他就死定了,畢竟那狀態下他連轉移的能力都沒有。
該說運氣好嗎?
或運氣不好呢?
發現自己這一陣子,追逐的只是個泡影後,才藏並沒有多少想活下去的動力。
不過這裡是哪裡啊?
從有天花板來看,似乎是被人撿進一棟屋子裡,畢竟小松家大宅已經燒毀,他還親眼看著那屋子崩塌。
四周的擺設看起來像是寺院,有人把他破爛的衣服退下,還替他包紮,不過現在那些繃帶已經被人軀吸收了,才藏幾乎是赤身裸體。
「您、您已經可以起身了?」一個年輕的僧侶從屋外探進來,看到才藏的狀態目瞪口呆。
「我不是人類,所以沒問題。」不管看起來多殘破不堪,只要有原料,躺一晚就會修好,他也知道自己當時看起來一定是支離破碎,怎麼瞞大概也沒有用,所以就直說了。「不過我還以為不會有人靠近那個廢墟的。」
「老師要我去那裡找不知火先生的,他說他欠您一個人情,所以要趁機還您。」
「老師?我不認識和尚。」雖然想說是誤會,不過在那種情況下被撿回來也太玄了,況且對方還直接指名道姓。
「他說您看到他就會明白。」
穿好衣服跟在年輕僧侶後面,進入大殿,印入眼簾的卻是一具金身。
那是用來鎮住山靈的人柱力,雖僅是屍骸卻散發著靈壓。
「你在開我玩笑嗎?」才藏感受到來自神靈的壓迫,迅速的向後躍開,手摸向腰帶,可惜那根用慣的打架煙管這次沒隨身攜帶。
一個灰白的人影在裊裊香煙中成形,微微對才藏鞠躬。
「對不起,嚇到您了。」
「先回答我,你是誰。」
「我是這裡第四代的鎮山守,一般人類稱我大巖大師,才藏先生應該不認識我,但或許認是這個。」那個灰白的人型舉起手,一股盤繞的煙塵從金身旁的木箱裡抽出一把殘破的武士刀。
「這是...」那個痕跡非常眼熟,坑坑疤疤的缺口和碎紋,鐵刃已然鏽蝕,但是那粗暴的使用方式才藏卻不會忘的:「這裡怎麼會有我用過的刀?」
「您沒用過這把刀哪,這是嘉永二年家父的遺物。」
江戶末年啊?
那段時間他確實還沒離開廣島灣。
這可奇怪了。
不過倒是有一個可能性。
「你是子育幽靈託孤的嗎?」
「原來才藏桑還記得啊?」
「我改變了過去嗎?」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無論家父的結局為何,我都會出現,但仍感謝您了去他一樁心願。」大巖對他露出微笑。
「如果你真的想報答我,當時應該放任我在那棟大宅裡死去才對。」
「我知道您會這樣想,不過,還請你先想想小松有紗被您送去投胎之前說過的話。」
初子...變成鬼,也等著...
變成鬼…
不會吧?
這鬧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