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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睡的日子就像是躺在起伏的海浪上,搖著搖著。意識則反像是在深深的海底,平靜深邃,只有偶爾傳來的些許波動給予剎那的刺激。如此安逸的日子不知持續了多久,甚麼也不必想、甚麼也感覺不著。也或許就是這個理由,讓突如到來的甦醒如此的震撼。

  狹窄的空間、陳年的灰塵與伸手不見五指的官感霎時爬滿了全身,慌亂之餘自己採取的行動是穩定下自己的存在。延展的意識從本體中向外擴伸,首為首、軀幹為軀幹、四肢為四肢、毛髮為毛髮。當蒼白粗糙的雙手久違的印入眼簾時那種感覺,既是熟悉也是遙遠。

  空白的時間又維持了不知多久,失去的記憶才如沙漏般點滴的落了回來。名字、出生、經歷與回憶,那不堪的回憶如寒冰般噬骨,狠狠的刺進了髓中蔓延。腦後骨裂般的苦楚與濕熱感再再提醒著自己曾犯的罪過與應得的罰,那令自己碎裂成千段而不得恢復的咒縛。

  該是離開這裡的時候了,自己想必也是為此而甦醒的,但令人意外的是自己的雙腳卻無法邁出一步。本來若是自己有移動的意志的話,這樣的事情理應是不會發生的才對,想到這裡的自己忍不住的頹廢坐回原處。

  「真是麻煩…」低沉沙啞的嗓音也是久違了。

  剩下的方法只有呼喚了。

  我名錫翁,乃鍛鋼所製蛇腹劍。能聽能聞者呀,來將我取離吧…來將我取離吧。

  喁喁的低沉細語,如此的在帝都的圖書館中迴盪。

  來將我取離吧…來將我取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