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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游间《星与纪念日》 仓持洋一side




1.




屏幕上一片混战血雨腥风，仓持洋一娴熟地摁着御幸比自己低了整整十级的剑士暴打不止，在御幸只剩下不到五点血的时候，优雅从容地，自信地，将手伸向绝杀控制键——





等、等等啊？！洋一君我们的友谊呢？！！





友谊？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谁跟你有过友谊啊一也君，你想太多了呢～





喂喂喂不带这样的啊啊啊啊——御幸绝望地拉住了仓持，看在我们多年的情谊份上放过我啦洋一君你看我跟你都几年了....





放心吧像我那么善良又温和的人，会让你死得很好看的。说吧你希望被电死被捅死还是被爆头？





.....所以本质上还是要死啊？！！





那当然了。






两人喋喋不休地持续嘴炮时仓持的手机轻快地唱起了小提琴曲，御幸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忙用手肘撞撞仓持:喂喂洋一君你的电话哦快去接。




不要，头也不回地拒绝了御幸“善意”的提醒，就算要接也要等你把你干掉再说。





好过分诶再怎么说我也是队长啊？！





把队长干掉之后我就是队长了哦。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六连杀，御幸不断地躲闪着仓持四面八方射来的子弹，还不忘调侃对手:哟枪支型号不错啊连击居然那么流畅你哪儿弄到的啊，偷的抢的还是骗过来的啊下次也带我弄一个呗！话说你啥时候换的手机铃声啊居然是小提琴曲！什么时候洋一君也拥有了高雅脱俗的兴趣爱好啊♪





....小提琴曲？等等....小提琴曲？！啊啊啊啊啊——





如同火烧到屁股般“嗖”一声窜出去，哀嚎着抓起电话开始哭诉“亮桑我错了我不应该在十秒内没接到你电话的都怪御幸那个混蛋一直在唠唠叨叨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御幸仿佛看到电话那头小凑亮介笑眯眯的表情，头顶还带着一圈可以将五个师的军队瞬间烧成烤乳猪的圣光，然后声音甜美地说着“剖腹吧”的话语。幸灾乐祸地看着仓持两行宽带泪挂在脸上飞流直下三千尺，御幸笑得见牙不见眼。无奈加不爽地看着御幸从垂死，到一半血，再到原地满血复活，把自己的工程师轻松KO，仓持恨得牙痒痒:居然输给了御幸！！！输给泽村荣纯都没那么不爽啊混蛋！！！






御幸可没管那么多，悠哉悠哉地盘腿坐在地上，看着仓持扭曲的脸比划个V字手不亦乐乎。





第十次完胜达成♪










2.





如果多年后仓持回首他的高中时代，涌入脑海的事绝对无关老师、无关学业，无关邻座的漂亮女生和前排总是考年级前十的学霸，更无关那些玫瑰色的青春与梦想。相反它和棒球、和汗水、和无数个炎热午后垒包上蒸腾的热气以及身后雷鸣般汹涌不息的呼喊声紧紧联系在一起，无法分离。





肾上腺素一路高歌猛进不断飙升的比赛，手中球棒如同长了眼睛般瞄准打击，白色小球被轻松击出一支漂亮的二垒安打，成功上垒，又在对方松懈之时抓紧一切机会盗垒，冲回本垒，先驰得分——






这才是仓持洋一想象中的青春。






但是一般来说梦想成真这种美差事现实中是很少见的，反而是事与愿违的情况比较多一点。






刚进青道时仓持洋一就一直在做梦。





梦想着在东京打棒球，梦想着在青道大舞台上闪闪发光，梦想着成为最棒的游击手，梦想着和前辈们一起踏上那个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





然而他的梦想在进入青道球场的那一刻，哗啦啦地碎成一地玻璃渣。




颤巍巍地指着面前似笑非笑的二垒手，手指仿佛触电一样抖着:青道的二、二垒手？好...“矮”字刚刚说了一半就被面前的二垒手用头槌好好地招待了，在一旁的前辈们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疼得躺在地上抽搐的仓持，心照不宣地交换一个“唉愚蠢的人类啊居然得罪小凑亮介祝你好运”的眼神。





直挺挺地趴在地上仓持觉得自己的肩胛骨都错位跑到了尾椎骨处，恍惚间抬头看见亮介背对着阳光的身影，小小的个子看起来格外伟岸高大。他看着粉毛的二垒手笑眯眯地低下来，笑容纯良温柔，声音甜美轻快地对他说——




说吧，你想怎么死呀。




后来的练习中仓持逐渐了解到关于小凑亮介更多更全面信息当然也包括他的强大之处。眼睁睁看着二垒手把机器投出时速接近130km的球完美击飞，仓持嘴张得几乎可以塞进一篮棒球。





下巴要掉地上了哟，新人。啊还有嘴角的口水超恶心。





诶、诶？困惑地抬手擦擦嘴角，没有啊亮桑。





骗你的。摘下保护头盔，啊对了帮我去买瓶水，别买葡萄味饮料哦不然杀了你。





是、是！！！





屁颠屁颠地跑去自动贩卖机前按要求买好饮料，一路小跑奔回操场毕恭毕敬地将饮料双手奉上，然后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亮介把饮料一饮而尽，接过空瓶子蹦蹦跳跳地跑到垃圾桶分类投放——





等等我干嘛要当跑腿的啊？！





还没等仓持抗议他瞄到亮介温柔的眼神——虽然那是看不见眼珠子的一道线——果断地咽了口唾沫装作四处看风景。






接下来的日子里仓持收到了来自前辈们——其实主要是亮介——全天候全方位不间断无微不至的“亲切关怀”。除去跑腿买水买零食、收拾操场、抱作业拎背包、排队打饭甚至是帮忙拒绝表白的女生....之外，仓持也不是很多要做的事情呢。经常是放学铃声一响仓持就飞奔到饭堂排队打饭，吭哧吭哧地拎着十几份饭菜在五分钟内送达前辈们面前。作为回报，在优哉游哉接过饭盒后亮介会笑眯眯地摸摸仓持的脑袋顺便把手上蹭到的油擦干净，轻轻地说一句“辛苦了”然后驾鹤腾云般飘然离去，留下仓持死机在原地回味亮介甜美的笑容，脑门上的热度似乎还没有散去正在火辣辣地烧着。傻乎乎地将手放在亮介摸过的地方:亮、亮桑刚刚摸了我的头？！亮桑刚刚摸了我的头啊啊啊啊啊——这么多天的辛苦没有白费啊啊啊啊啊啊啊——








心脏跳动发出巨大声音仿佛数十发礼炮响起礼花散落一地，心情如同头顶上明媚灿烂的艳阳天。笑容满面地拿着便当飘到花坛后面，满脸陶醉地挤坐到御幸旁边，头一歪将脑袋挨在御幸肩上:一也君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干嘛，怀孕啦？和谁哒几个月啦做孕检了吗？





对御幸又嫌弃又戏谑的语气不予理睬，仓持继续沉浸在自己心底营造的充满粉红色气泡和乌梅汁酸甜气味的小世界里放空自己。天气真好啊，他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几乎傻笑出声，丝丝缕缕的白云迅捷掠过空中，淡紫色的花朵从枝头次第垂下，青草和泥土气味混杂了风的清凉冲入鼻腔。








心情宛如吹涨了的气球五彩斑斓，轻飘飘地一个劲往上升去，直飞到梦想彼岸的甲子园去。








3.





就这样仓持洋一如同一朵沐浴在浓硫酸中面向太阳茁壮成长的向日葵，健康快乐心怀感恩地度过了在青道第一年。等到荣纯进入5号室后仓持抑制多年的抖S属性被一下子激活过来，每夜青心寮都能听到5号室传来的吼声:泽村荣纯你给我过来！老实交代若菜是谁你臭小子居然有那么卡哇伊的女朋友吃我一招——然后骨骼弯折的喀啦喀啦声、摔到木地板上的咕咚声、仓持哇咔咔咔的笑声和荣纯凄厉的惨叫声完美融合节奏分明，最后会以仓持苦口婆心的说教结束:荣纯啊我跟你说啊，你不是以坚强毅力投球、每一球都体现不屈意志的投手吗你看就这点小小的挫折你都不能忍受你还怎么担当起王牌这个重任啊啧啧啧亏我还那么看重你太让前辈我伤心啦！想当年你前辈我就是这样被亮介磨砺锻炼的你看我现在对你多温柔啊还不感动到涕泗横流你真是太没良心了！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仓持前辈，被压在下面动弹不得的小投手连连告饶，不愧是与丝毛犬齐名的青道猎豹啊前辈每次上垒都像得了狂犬病一样桀骜不羁啊！





哈你说什么？！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啊好痛痛痛痛痛——仓持快松手啊啊啊啊啊——





用力敲了荣纯脑袋一下:居然还不加敬语你小子活腻了吧让我帮你解脱吧！





及时传来的敲门声解救了几乎被拧成蝴蝶结的左投手，极其不情愿地从荣纯身上跳下来，仓持一边喊着“来啦来啦”一边打开了门:亮、亮桑？！





晚上好呀，亮介目光掠过一摊烂泥般瘫软在地的荣纯，眼中满是普度众生的慈悲为怀。




这么晚了亮桑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亮介将注意力从荣纯身上收回来，仓持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咦咦咦——？！现在？！和亮桑？！





嗯。





....两个人？！！





嗯。关于你今天早上在铃声响起二十八秒零四分后才接通的事情你想要怎么被处置呢。





诶？！抱抱抱抱歉！！！都是御幸一也那个混蛋的错你听我解释啊亮桑....





开玩笑的。心情很好地踮起脚伸手拍拍仓持脑袋，后者习惯性地低下头让亮介摸得更顺手些。快走不要浪费我时间。





是！！！





乖乖跟着亮介出了门，衣领被对方拎着，仿佛是主人拖着一只大型犬出门散步。迎面吹来的晚风带了些春寒料峭，在室内呆着只穿一件薄呢绒外套的仓持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脖子上突然被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围住了——亮介把围巾堆到仓持脖子上整理好，自然而然地牵起一头，像是牵着狗绳在乍暖还寒的春夜出来遛弯。






可仓持才不管那么多，抚摸着围巾热泪盈眶地几乎哽咽地喊了声“亮桑”后他便感动得在也说不出完整字句来，全然忘记了亮介在一旁嫌弃却又复杂的眼神。心满意足地蹭蹭围巾上细小的绒毛，脸颊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如同早春花瓣毛茸茸的细腻，围巾上带着沐浴露甜味在鼻腔里反复撞击发酵，变成甜甜的梅子酒香味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如痴如醉地走了好一段路才反应过来切入正题：呃，亮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周末跟我去北海道，今晚收拾好东西后天出发。





诶、诶？！！惊讶得声带舌头打结只能发出一连串单音节。





嗯，去看芝樱哦。





可是东京也有芝樱看嘛而且不就是一种彩色植物吗干嘛还要特意跑去北海道那么远——默默在心里嘀咕，不过转念一想可以和亮桑一起去旅游这么大的美差事哪里找，于是忙不叠地用力点头连连答“是”。





回去的路上仓持步子尤其轻快，连回到宿舍后荣纯没喊“仓持前辈好”的事情都没有在意，只是乐呵呵地往可爱后辈脸上狠狠拧了两把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然后在荣纯惊悚的眼光中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收拾东西了。





这天夜里仓持睡得格外香甜。梦里有大片大片绯云般的芝樱遍地燃烧，伴随亮介粉色的头发一起飘扬纷飞到梦境之外——第二天早晨仓持打着哈欠起来时，窗外青道被紫云般烂漫的花朵覆盖，校道上三三两两并肩慢行的学生掩映在深浅浓淡的花色中看不真切。









四月才刚刚开始。









4.





凭仓持和亮介多年的搭档经验（虽然只有两年）是不可能不知道亮介拉上自己去旅游的目的的，但还是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心中充满了鬼兵队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让死亡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可是青道猎豹、坚定上垒的游击手仓持洋一！！！除此之外仓持心里还是藏了一份小小的期待，对于亮介谁都不叫唯独选择自己的无端猜测和无理由雀跃。在刚开始被亲切教育时仓持还有一份揭竿而起的反抗心，到后来完全就是“除了亮桑之外谁都不能欺压我”的抖M情怀——这可不单单是脑垂体腺超额工作、多巴胺分泌失调的结果，因为追本溯源这种神经递质是涂抹在丘比特之箭上让人甜蜜眩晕的东西。






喂仓持你傻站在检票口干嘛啊需要我把你丢到铁轨上冷静下吗？！





嘘~Poppy你安静点哟丝毛犬是禁止带入电车的，太大声会被当做流浪猫狗丢到收容中心的哟。





啊？！！小凑你说什么？！！





看来队长忘记给你带狗狗套嘴了啊丝毛犬。





极度无语地看着三年级前辈们像小屁孩一样进行无意义拌嘴还吵得不亦乐乎的样子仓持只能转身向队长求援，在看到队长严肃认真地加入“关于电车是否应该允许大型犬只搭乘”的话题讨论后果断放弃寻求帮助而默默挪开一定距离——不好意思我不认识这群身高170+的小学生除了那个粉毛矮个子之外。肩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抬头看见丹波鼓励和安慰的眼神，滑溜溜的脑瓜在LED灯下带上一圈天使般的光芒：放心吧仓持我们一定会找到机会让你和亮介独处的。





天哪我是看到了天使吧天使啊——几乎泪流满面地点点头，仓持这才把心底里“不能和亮桑两人独自旅行”的不爽抛弃，恍然悟到这是前辈们制造表白机会的用心良苦！上帝啊感谢您让我来到一个如此温暖的大家庭，虽然这里的投手是个光头捕手是池面恶劣眼镜队长严肃到天然二垒手是个腹黑哦对了还有丝毛犬和各式各样的棒球笨蛋。





深呼吸，心脏咕咚咕咚地上下乱窜，脑内以十三倍速度闪过一幅幅卷轴，在青道的730个日日夜夜恍若昨天，与亮介组成最强的二游间是对手望而生畏的铜墙铁壁，无数幅画面如电影般循环放映：传接球不会漏掉任何一个；每次比赛一定会率先上垒只因后面有球感过人的四号；站在他身边是满溢出来的开心；夏季大赛过后对方递过来的毛巾，微笑着毒舌吐槽着哭哭啼啼的自己却掩饰不住泪痕的脸；无数个午后跑到三年级教学楼，看到趴在窗边休憩的亮介肤色白皙五官甜美.....






珍藏于心底的每一个瞬间都如同飞鸟般掠过自己的眼前，回忆夹带感情像北海道轰轰烈烈开放的芝樱不能控制。是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维纳斯是丘比特是月老，总之是管理爱情的某位神明在身后轻推一把，伸手拉住亮介，在对方不爽的眼光开始杀人之前仓持鼓足勇气放声大喊：亮桑！车票已经买好了我们去芝樱公园吧！！！








5、





虽然在来之前已经预料到节假日一定是人满为患，但面对眼前攒动的人头仓持也只能“啧啧啧”地叹为观止：真不愧是北海道的风景名胜啊！哪里都是人啊完全看不到芝樱好吗！一行人艰难地在人潮中蠕动前行，好不容易走到一处视野相对开阔的花地，兴奋地回头大喊“亮桑快...”“看”字还没说出来仓持就发现亮介不见了。





糟糕啦亮桑不见了啊啊啊啊啊啊！！！





伊佐敷超级不耐烦地一巴掌拍到仓持脑袋上：啧吵死了不就不见了小凑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他那个身形不在人群里面走丢才怪呢。





啊.....刚刚你似乎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吧.....被小凑听到绝对会被杀掉的呢.....





丹波你放心啦只要你们嘴巴闭紧就不会有事啦。





亮桑！！！那亮桑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伊佐敷怜悯地叹了口气，唉仓持为什么你的下丘脑就没有你的腿部肌肉十分之一啊不二十分之一那么发达呢？循循善诱地开解，你想想哦，现在小凑迷路了你去找到他，然后拖着他去个隐蔽的地方.....意味深长地拍拍依然一脸迷惑的某人，前辈们就帮你帮到这里啦！小凑大概是在离南欣赏区不远的小超市外面被我们甩掉的！赶紧去找他吧祝你好运！







表情呆滞地被三年生们推了出去，沿着指示牌标记的“南欣赏区”逆人流而去，眼尖的仓持远远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娇小的粉发二垒手。





亮、亮桑！气喘吁吁地跑到亮介旁边，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额上挂了细密的汗珠，终于找到你了亮桑——





呀，动作可真慢啊。对方脸上的惊讶迅速恢复到平日里似笑非笑的表情，比赛里这么快就累了的话可会被轻松干掉哦。





是、是！鼓足勇气牵起对方的袖口，亮、亮桑！那、那个.....





嗯？如果是提议去休息的话揍你哦。





诶？不、不是的！这里人太多了不好赏花我们换个安静点的地方....额.....可以吗。





不是做无意义的事情的话可以答应哟。





感激涕零地拉着亮介往回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芝樱花瓣踩在脚下有让人陷进去的柔软。淡淡花香似乎从地底冒出，混合着四月凉风升腾起来，将心脏包裹在甜蜜的桃色气泡里。仓持悄悄回头偷瞄一眼，亮介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并不尴尬，反倒是有一种莫名的暧昧和悸动。脚前的路仿佛通向永恒，人声喧闹仓持却只能听到心脏剧烈跳动所发出巨大声音一次一次撞击着耳膜，直到有冰凉的液体落到脸上。






咦....下雨了？






看着四散躲避的游客仓持愣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该死，他恨恨地诅咒着这场打破美好气氛的雨。可恶啊计划泡汤了我要怎么办啊......然后手腕被拉起，皮肤可以敏锐感觉到粗糙的茧摩擦带来的奇异触感。







仓持你傻了吗，听到熟悉的、甜美却充满戏谑的声音，我数到三就跑去躲雨啦三！





等、等等啊亮桑不是说....






被亮介拉着在雨中狂奔，雨水打到脸上凉凉的让人浑身战栗。耳边季风和水汽混杂流淌的声音如同钢琴曲，风滑过皮肤仓持却不感觉到冷。空气里水汽很充足，充足得可以养热带雨林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植物，然后用它们来装饰恋爱时闪闪发光的好心情。带来雨云的洋流在仓持喉咙里上上下下，所有破碎的字词音节终于被下定决心般组合成完整句子，刻画上真实情绪完整吐露：亮桑——





嗯？





我一直都在注视着亮桑奔跑的背影！





嗯。





以后亮桑引退之后，我们还是最强的二游间！





嗯。





那个！春季大会上我会努力的！一定会带着亮桑的心愿站上那个舞台的！然后我会把胜利带给亮桑！！！






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由于惯性仓持一下子没刹住车几乎撞上对方。缓缓转过身来，依旧笑眯眯地一掌拍上仓持的脸。笨蛋，在满地紫红色芝樱的映衬下二垒手的脸颊有点淡淡地发红，那是当然的吧。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呢。轻轻地伸出了拳头，所以啊——






赢下比赛之后，满足你一个愿望吧。什么愿望都可以哦。包括交往。





诶诶诶诶诶——？！！交往？！！！！！！





放松点，开玩笑哟。





不不不不这个绝对不是开玩笑！！！一定会赢的！！！为了下次可以和交往中的亮桑来看芝樱！！！





唔，下一次来的时候你已经引退了吧。





不一定是看芝樱的啊可以来北海道看烟火大会啊！！！





两人并肩在雨中慢慢走着，路两旁雪青色的芝樱在风中微微摇晃，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充沛雨水轻缓敲打着发梢，鼻梁，肩膀。感情被恰到好处的温度催化酝酿成橘子酒，甜甜的气泡在值得纪念的每一天咕噜噜冒出，堆满了整个心房，再也无法安放任何与你无关的事情。棒球笨蛋的恋爱是雨后甲子园泥土的清新气味，将心情拼成星星藏于谁也听不见的话语里，星光洒落之处是梦想的疆域，直到最后才终于能够直面心底。






呐亮桑，眼睛闪闪发光地盯着亮介，喜悦和甜蜜胀鼓鼓地填满了每一个音节和字词。仓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亮介说不清是不耐烦还是过度期待的眼神里，缓缓吐出——





请耐心等我赢下比赛之后两个人正式交往吧！！！我仓持洋一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哦，对方微微挑起了嘴角，那么我就稍微期待一下吧洋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