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歡迎來到Sound Horizon Kingdom！ -Side: N-
※主視角Noël
※含自己捏造，SHK設定

＝＝＝＝＝＝＝＝＝＝
淅淅瀝瀝總不停雨的夜晚，彷彿永不停竭的背景音裡Noël胡亂撥弄著吉他，不知什麼原因總不成音調，彷彿雨聲蒙蔽音調，讓它徘徘徊徊又回到《夜鷹之星》的調子。
該是讓人煩悶無比的場景，何況Noël從來欠缺耐心，順理成章地抱著吉他就攤倒床上，明明是當初辛苦買下用了好久的伙伴，近來卻總是覺得用著不舒心。
啊啊，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停止？

在床上打個滾，一成不變的黑白格子有點看膩了，而且看著它們就想起五線譜，想起五線譜又……總之好煩！於是又翻了個滾。
再翻一個就得掉下床，Noël開始用笨蛋的邏輯認真思考掉下去的衝擊足不足夠讓靈感重新回來，不過忽然覺得臉上有點涼，轉頭一看那窗戶竟然打開了、點點雨粉灑落，潮濕悶熱氛圍裡竟然有讓人產生白雲舒展、輕風陣陣錯覺，彷如晴空的氣息靠近。
他爬起來趴在窗口向上一看，只見一雙巨大漂亮的白色羽翼緩緩舒展開來，露出其中白髮藍眸的少年目無表情向他伸手。
驚訝地睜大眼睛，他之前有聽過墨鏡的作品，這好像是挺早期的……叫那啥——
「來著嗚嘩嘩嘩嘩嘩啊！」

根本沒有必要想起，看見專輯封面人物化身真實那不知叫震驚或是震憾的瞬間，少年像提小雞一樣把他撈出屋外，還沒心理準備就一下子失去實物支撐的他胡亂揮手踢腳，沒有感受到哪怕一點點身在天空的自由，他唱的歌主角是鳥沒錯，但這不意味著他就是鳥啊。
他之前連笨豬跳都沒玩過，這難度提得太快了吧！
而且這個姿勢一點都不舒服，無論怎樣叫喊提著他的那人毫不搭理，氣流啪嗒啪嗒拍在頭上開始像紙張，接著像書本，到後來頭昏腦脹的也感覺不到什麼了，只知道反應過來他已經四肢著地趴在大理石地面上。
就像某個宗教每天數次那樣五體投地，從極動到極靜簡直像把內臟都重組了一遍。
啊，涼涼的好舒服……

受到地板治瘉的Noël簡直不想起來，不過四周竊竊私語聲漸漸變成明目張膽的點評，裝作聽不見也難。
「終於到達，等了好久。」能不能行行好告訴他今天是什麼倒楣日子。
「沒死吧？」也離不遠。
「白鴉你太粗暴。」「沒必要。」
這個真不能聽下去了！到底是怎麼樣的沒必要！他不顧還頭暈著猛地站起來喊：「到底我惹著你什麼了！難道就不能用別的方法嗎？！」
「別的來這兒的方法？有倒是有。」鍥而不捨晃動著的視野出現一個橙色前髮的男人，他的臉好像比快要吐出來的他還要白。
「不過同為依照慣例定必墮地的鳥類，挺適合的。」「確實意義上最好。」這個披著破破爛爛黑斗篷的男人和旁邊披著破破爛爛墨綠披風還戴著綠面具的男人一唱一和，最後不知怎麼往他手裡塞進一顆糖果。
雖然手捏著糖果這樣說有點遜……不過Noël覺得自己有必要呈清：「我可還沒有墜落什麼的呢！」
「嗯，『還沒』。」身後有什麼人語氣涼涼地這樣說，轉頭一看又是個面色發青的人、穿著紅黑繁複禮服，怎麼看都不是現代人。
不，該說無論怎樣看，眼前這一堆不知什麼人都不像現代人，有的更不像人，雖說或多或少有點熟悉。
他到底被帶到什麼地方來了？可以報警說有人綁架嗎？
身穿單薄黑白格子睡衣又沒有手機在身的少年覺得他的人生進入超展開劇情。

那邊陪伴著Revo的Hiver開始覺得氣氛不太對，私心覺得這不可能，理性卻告訴他擁有濃烈惡作劇因子的國王陛下絕沒什麼「不可能」，另一邊好像經受過類似遭遇的Elef臉上已是一片無可奈何。
看著那邊吵吵鬧鬧下去也不是辦法，冬之人側頭悄聲問道：「陛下，您有通知他今天有宴會嗎？」
轉著紅酒杯，Revo回答起來是毫不猶豫：「有啊，之前說過來著。」
他越是從容不迫，越是坐實二人內心隱隱不祥預感，Elef頗有些哀怨地追問：「詳細日期、時間、地點、衣著？」
Hiver這時想起了他們以防萬一派出的東西：「邀請函上全都有，不至於……」

「什麼邀請函？」
尚在圍觀人群包圍中的Noël耳朵再尖也只能聽到這個關鍵字，他這才發現旁邊這三個人聊得正起勁。
兩位臣下立即嘆氣明確表示「就知道是這樣」，而Revo表情無辜得堪稱教科書，不過相比聽不清楚的對話內容，新來乍到的少年再次驚訝大叫:「墨鏡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雖然和他見面時穿的己是相當高級舒適，這會兒更上一個檔次、多了不少配飾，外面還多加一條長長黑披風，如果不是還有那標誌性的墨鏡和笑容，Noël懷疑自己還能不能認出他。

一言既出，滿室皆靜。

好歹還有點判斷力的少年四處張望一下，滿室子之前圍著他的、沒有圍著他的、人模人樣的、怪模怪樣的、成群成堆的、獨自站著的，全都穿著滿有個人特色卻依舊顯得非常端莊正式的服飾，全場好像就只有他穿著這鬆垮垮還有點掉線的睡衣。
尤其這下大叫吸引所有目光，身處正中的就像赤身裸體站在人來人往的廣場、還尤有過之。
嗯，他覺得呢、他就是被坑了——可惡的墨鏡！

＝＝＝＝＝＝＝＝＝＝
「別攔我、我要打碎那個墨鏡！」
不情不願走在城堡曲折走廊上，好幾次想回身跑回去教訓他的製作人，那個紫白相間頭髮的人不知怎地總能準確架住他，揮拳踼腿都像踼在鐵板上，一邊掙扎、一邊前進，兩人走著歪歪斜斜曲線，倒像在跳什麼土風舞。
可惡，這個怪力男！那麼多肌肉是想嘲笑他嗎？！
「那可不行，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嗎？」Elef還算是輕鬆地扣著這個不安份小子的手腕，以這種沒經過系統訓練的身體還能掙脫他控制就真是笑話了，不過一來二回也叫人煩躁，就像一隻蚊子在耳邊嗡嗡叫你還不能拍死它一樣，想起陛下多次叮囑那煩壓更增幾分，這個小子甚至變本加厲想咬他的手，他原本可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喂！別再動！」
「為什麼我必須聽你的，有種打我啊！」面對硬來的Noël從來是從難而上，還故意比著中指在Elef面前晃來晃去。
這挑釁簡直不能忍，曾經的奴隷將軍感覺國王陛下也不能說什麼了，忽然換了個爽朗笑容笑著道：「有你這句就行。」乾脆俐落地握起拳頭。
從不明白何謂禮節與社交的新晉歌手用他的天賦才能贏得了滿頭金星和頓時漆黑的視覺畫面。

醒過來就看見自己，不過Noël睜開眼睛又閉上好幾次，對方也做了相同動作，他才能確認這就是自己。
大鏡子顯示出他坐在一張裝飾雅緻的椅子上，身上套著不知什麼時期的華麗禮服，臉色有點差，一天經歷完比過山車還恐怖的空中旅程加上剛才那結結實實的一拳，他覺得自己真該找個醫生看看有沒有腦震蕩。
還真的打過來了，而且這什麼狀況。
他從來沒有讓這麼大量蕾絲留在身上過，那些絲絲滑滑的觸感也從未在他衣櫃停留，無論是顏色還是設計，即便他從沒有餘力餘錢去管這些也明白它們足以支付他一星期消費，雖說視覺上顯得很是合適，但清楚自己料子的Noël只看見可笑與侷促。
「啊咧，你也該習慣習慣吧。」似乎有人這樣低語，他不耐煩地揮揮有點無力的手喊回去：「說什麼鬼怎麼可能！」
「怎麼了？」右邊傳來聲音，是剛才有看見穿著藍色大衣、待在墨鏡身邊那個人，他身旁跟著兩個格外矮小的年輕女性，在那邊數之不盡的一排排衣櫃好像在尋找什麼，這時三人回過頭來一臉驚訝。
聽錯了嗎？Noël一邊不確定地說著「沒什麼」，一邊轉過頭去看有沒有其他人……一雙赤紅的眼瞳忽然就在視野下方出現。
今天三番四次受到驚嚇的人還是免不了嚇一跳，他定瞔一看，有個白髮紅瞳、看著不到十歲的小女孩，還穿著與他身上這套精緻程度不相伯仲的小禮服。
剛才是她在說話？

「唉呀，El，怎麼不好好待在宴會廳呢？」那銀髮男人也注意到女孩，走過來蹲下輕聲道：「一會兒爸爸找不到你又要擔心。」
「陛下說Hiver你們過來換衣服。」似乎很怕就這樣被趕出去，這個名字有著奇妙發音的女孩緊緊抱著椅腳，那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看向Noël：「這就是最近回來的大哥哥？」
即便是他也不可能無視小孩子帶著懇求語氣的問題，即便是他也不能。
他撓撓頭，從久遠記憶中挖出好像名字叫「和善」的表情，努力地彎曲嘴角，笨拙地摸摸女孩的頭說：「你好，我是Noël，初次見面。」
「你好，我叫El，是Abyss爸爸的女兒！聽說你是一個樂隊的主唱？真的好厲害，名字也很好聽，和Hiver一樣好聽。」
「呃……謝謝。」面對El毫不吝嗇地發放善意，他發現自己感謝的詞滙是那樣缺乏，再多想說些什麼卻是說不出口了。
幸好那個名叫Hiver的男人這時輕輕把女孩拉離椅子，扶著她的肩膊說著「一個淑女可不該偷看別人換衣服」，就不顧El一步三回頭那樣送到門外，關門前不忘叮囑她過一陣子要一起回到宴會廳。

「這下子能相信了吧？」確認門已經好好關上，銀髮男人轉過頭來，這臉是越看越眼熟：「大家聚集起來是真心實意為你慶祝的，還是趕快換好衣服別讓他們久等。」
「我才……沒讓他們這樣做。」猶自還記仇剛才發生的「意外」，不過Noël這話說得格外沒有底氣。
兩個女孩小跑著過來，手上還有一大堆林林種種衣物就想套到他身上：「Monsieur Noël，請讓我們協助您。」
從來沒和女性有什麼親密接觸的少年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可謂驚惶失措地逃跑到一旁：「嗚嘩妳們？！怎麼可以這樣！」
「沒關係的，我們是Monsieur的人偶。」定睛一看，雙手頸部確實都是球體關節，人偶竟然如此栩栩如生，還能和人類一樣活動？
看出他的疑惑，Hiver微微一笑介紹道：「瑾公主Violette、以及紫陽花公主Hortense，確是人偶，也是我重要的家人。」
女孩子不行，那麼能活動能說話的人偶行不行？這超乎常識的選擇題讓從來居於正常三次元日本的歌手有點頭昏腦漲。
「……還是不行！我自己穿就行了、還有最少讓我穿回平常的衣服！這樣一點都不安心。」
雖然是人偶的眼睛，Noël卻能從中讀出濃濃失望，不知怎麼Hiver卻是帶著「我能理解」的苦笑。
然後他把他們全部趕出門外去和El作伴。

沒過多久，Noël心滿意足地拍著自己最熟悉衣服，沒多想為什麼這衣服會出現，比起這個他還有一大堆問題悶在肚子裡，自從來到這邊劇情開展太快，都沒有時間讓他問問看。
不過還是有一個最緊迫想知道的。
打開門，Hiver看見他點點頭緊接著就讓他跟著走，他追上幾步趕緊問：「那個、我說，剛才那女孩應該是Ely……那個……」
「《Elysion》，第四地平線的住民；我是Hiver Laurant，屬於第五地平線《Roman》。」
「果然你們都是音樂裡面的人啊？！」雖然基本上已經知道了，他也沒笨蛋到連這點事實都看不出來，也幸好之前已經有複習過墨鏡的音樂。
不過到底還是會震憾，不由得停住腳步，重新審視一下四周環境。
就是說，這些人物、衣服、牆壁、裝設、植物，甚至吹動它們的風，都是因為《音樂》而生的？
「是的，這兒是樂音為基、為柱、為王的音樂地平線王國。」Hiver與他一同看向窗外，聲音裡帶著了然與自豪：「也只有在這特殊之地，我們才能自由地生活。」
剛剛才出道，完全沒想過音樂也能做成這樣子的Noël不由得吞咽一口唾沫：「真是Great的國家，想不到墨鏡這麼厲害啊。」

「墨……？！」
正擺出一個絕佳表情的Hiver忽然哽到那樣咬了舌頭，Noël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深吸一口氣、又深吸一口氣，終於抑壓下什麼情緒，平板地讓他趕緊繼續向宴會廳進發。
看他表情似乎不想解釋，旁邊Violette和Hortense帶著El蹦蹦跳跳，好歹當過老師的人想走過去逗逗她們，結果那帶著白毛邊的藍色衣袖一伸，就把他擋住了。
「怎麼？」這人到底是想說還是不想說，有什麼話就說吧，幹嘛這樣弄來弄去的？只見他再次深深吸一口氣，開始嘮嘮叼叼的讓他一會回到宴會廳別無禮。
他本人是覺得這很無謂：「我平時也這樣喊墨鏡的啊，他自己沒說什麼，你幹嘛這樣擔心。」
「問題不在他在不在意，要說的話陛下那麼溫柔的人，就算喊一聲『喂』他也一定會回應，然而這是非常重要、對別人的尊重。」Hiver嘆息一下，表情比剛才發現Revo惡作劇時候還要煩惱：「看見這兒也就明白了吧，他不只是個來歷和作風都神祕的製作人，而是居於這個音樂王國王座的創造者。」
「這我知道，也覺得挺有趣的。」聳聳肩，Noël還是不明白兩個話題有什麼交集：「不過和我喊他什麼完全沒關係吧，墨鏡……」
「是『陛下』。」那隻紅藍異色眼瞳認真地瞪過來，來自正常次元的人忽然就覺得氣溫突地下降幾度，這一瞬間的靜止也讓他失去回嘴機會，因為通往宴會廳的大木門就在眼前。

Hiver又把剛才的話叮囑一遍，上下掃視他的裝束一眼，好歹才推開門，他背後緊跟著雙子人偶和El。
其實剛才第一眼看見他就預感這個人一定很煩，這下預感實現了可他一點都不高興。
插著袋終於也邁步踏進去，這下子終於能好好觀察，這個宴會廳真不是一般的大，此時站著一些他有印象沒印象的人物，大家都拿著杯子，連El也奔回去那個綠斗篷的男人身邊、同樣雙手捧起似乎是盛著橙汁的玻璃杯。
站在正中央的墨鏡看著他，送來一個熟悉的笑容，然後高高舉起紅酒杯，Noël甚至能看清那蕩漾出來、美麗的紅色花朵。
其他人也同樣舉起杯子，不約而同揚著笑臉喊道：「歡迎來到Sound Horizon Kingdom！」

聲音彷彿匯聚成風洗刷而過，Noël不由得也掛上一個興奮的笑容，一下子忘記先前那些不太愉快遭遇，朝那邊跑過去。
果然是個Great的地方啊！

-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