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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成犬7

Merlin自詡為這段關係裡最為冷靜的人，來自他的專業，時常要在片刻思維裡提醒著，Eggsy 小他一輪，而且曾經是底下懵懂學生。是，他還沒因為歲月磨練到能無視於心理壓力吃下小鮮肉(那是Harry Hart 在幹的事)。他通常是隱忍的，嘲諷啊情感啊憤怒啊，訣竅就是只要擺出神聖不可侵犯之姿，地位與態度能決定別人如何對待你。新進訓練生都怕他，走廊遇見時還得躊躇著打招呼，一點也沒有Kingsman 的模樣，淘汰不過在眼前。

但Eggsy Unwin 不一樣，他衝撞進Merlin的腦袋裡放煙花，要把訓練官的理智炸開斷線，從第一次會面，跟在Harry 屁股後面跩跩不安定，絲毫對後頭發要生什麼事沒把握，腦門刻著誰能跟我解釋一下屍袋要做什麼用。後來在水中使拳打破玻璃，對面Merlin 看他，游來的線條像海豚，某種流線的魚，皮膚鍍上藍色透明外殼，水揭示了他上下身形，Merlin 想脫去那條棉褲，看看其中是否如結實胸膛一樣，褲襠鼓脹，臀部微微翹起，雙腿在被打開時會拉出肌肉痕跡。一隻在叢林裡跌撞的幼犬，還未長牙就知道逃跑。

更有趣的是Eggsy 看到有人離開的模樣，並非他人惶恐難過的表情，純粹茫然，只顧及Roxy看來著涼，水滴自額頭滑落沾濕臉頰，纖長睫毛，Merlin 以為Eggsy 那種爛好人個性肯定會心裡自責沒救上那名在突發狀況裡死亡的女孩。這超越了他的設想，一切終於開始有趣起來，他在板子紀錄訓練生表現。

Eggsy Unwin ：對於生人能做到冷漠，自我中心。但注意在親屬之間是否容易濫情犧牲。

比起訓練，課程外仍處於Merlin 監視範圍(重複一次，不像Harry Hart那麼變態，純屬預防意外發生)，鏡頭一天得好幾次放在Eggsy 身上。Merlin能邊關注任務狀況邊偷窺場外打架，那個蠢蛋Charlie ，簡直青春期燥動少年，非得惹Eggsy 生氣不可，如果Roxy在，爭吵會暫停一回，幾個大男孩排成列隊受Roxanne老媽教訓；如果Roxy去游泳鍛鍊，剛好Eggsy上午的學科知識被課堂教師狠狠罵一頓(這是常識，Unwin 先生，不敢置信你為何在此，一群勝利組中。Kingsman 是優雅而博學地)。

搏鬥，開頭還照著搏擊教學，躲，直拳，朝鼻心打到他流鼻血，順對方拳頭的反方向後退，攻擊脆弱部位。最後累了，演變成一團人撲倒在地，咬他的手，掐他脖子，踢他老二，操。Merlin對耳機裡方要準備進入Valentine豪宅的特務說，我得去處理那群剛長腦的猴子了。

Harry 因為爆炸昏迷那次，他初次見識Eggsy 接近受傷的情緒。被Charlie挑釁時沒有；被接踵訓練壓榨到隔天下不了床時沒有；被不只一位教師當面喝斥時沒有；流血流汗流淚時沒有。眼下他的推薦人剛動完手術，因為高溫爆炸燙傷貼滿紗布，插著鼻管，怎麼也聯想不到一名特務。Eggsy在玻璃前面用手指磨蹭著，興許想安撫Harry 的傷口，剝開那些包紮。

他上前，對方腳邊的巴哥嗚咽靠著那雙沾滿泥土的牛津靴，沿路的鞋印，清潔工會瘋的。｢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剛經歷完一次實戰演練，其它練習生都已經睡死了，明天早上五點有晨跑。｣

｢如果Harry 醒來，我必須在的，他會想看到我。｣
｢搞不好他想看到的是我？｣

男孩不轉過來還好，一回頭Merlin 笑出聲，他鼻孔塞了兩卷衛生紙，下巴還有乾涸成碎屑的血塊。｢媽的，Charlie 那婊子養，我們明明是同隊！｣Eggsy 推了訓練官一把。你別笑啊，再笑我就要生氣了。他自己也在笑，毫無悔意與敬畏，Merlin 沒拿記分板，放鬆的端著馬克杯把中心都放在右腳，靠牆，離Eggsy 很近。是對方吱吱喳喳小雞般瑣碎的談話，不經意動作靠近Merlin ，他能看到Eggsy 在白熾燈下金黃軟毛，成為訓練生初始剪短頭髮，根部是淺棕的，長長後色素慢慢淡去，往後梳起，有幾根雜草在其中。

有鐵鏽和泥土的味道，Eggsy 打了個噴嚏，又開始流鼻血，衛生紙掉到地板，焦急想用袖口擦拭，那模樣讓人看了很是無奈。過來。Merlin 一把捏住他的鼻骨，強迫將頭向後仰起，如此男孩熾熱的哈氣便噴在訓練官手腕上。｢泥會把窩的鼻子捏斷滴。｣濃濃鼻音。

他說血都倒流進喉嚨裡啦。好噁心，想咳嗽又癢。Merlin 反而好奇起那要是他們此刻接吻是否該有血的味道。

等到止住，他趕走Eggsy，回去睡覺吧。只剩Merlin 一個人，發現食指也沾上鼻血，腦袋噁心的渴望去舔，總感覺Harry 其實看得到一切，最後他抹在褲子上，同醫生確認了Harry 的狀況，走了。

他們的確是從那裡為起點關係變得親密，Eggsy 會纏著拜託他多添兩碗飯，在病房外細數整天發生的無聊大小事，JB的成長巨大得嚇人，而同伴一個個被淘汰，想念熄燈以後還會鬧哄哄的宿舍，女孩偷偷潛進廚房煮的宵夜，男孩們打鬧洗澡時比大小。他說覺得有點寂寞了，而且壓力變大。等到Harry 醒來，他會不會覺得我做的不夠好。

Merlin 竟然希望Harry 永遠不要醒來，他壓抑想要開口安慰的慾望。你做的比所有人預期都要好，那些教師我打算這次訓練結束後就要換一批，其實你才是無形中使我不至於寂寞的人。

世界並不總是得嘗所願，Harry 清醒在某個平常日下午，孩子們搭著飛機上山學習求生技能(可能加個小小突然的雪崩測驗)，接受消息後Merlin 到醫護室，有位特務也剛好受了傷，正在急診室裡開刀。

｢剛才在走廊遇到Kay，他說中了幾槍，叫你別擔心。｣首要任務就是刮去嘴角鬍鬚，的確是Galahad會做的事，Merlin 從背後看他除掉泡沫，洗臉，終於又是乾乾淨淨的，還換上了送來的睡袍。

｢你還好嗎？｣
｢差不多，睡這麼久只剩一點皮肉傷，我已經看過任務報告，只等待你說明目前情況。｣
｢三十年來始終如一的Galahad。｣
｢別這麼說，醒來時我還以為在家睡覺呢。｣

Harry靠上病床尾端的欄杆，同Merlin聊天，不經意提起Eggsy 。｢他還好嗎？鑒於到現在還沒有人對我說很抱歉，大膽假設Eggsy 仍在競爭中。｣

｢是的，他表現很好，而且他經常來探望你。｣
｢這只不過會妨礙他的行程罷了，你怎麼就沒趕他走，而且我睡著的樣子一定很醜。｣他的聲音洩漏出笑意。

｢很黏人，揮也揮不走，只好讓他留下來。｣Merlin 揮揮手嫌棄。｢我打算去帶他訂製一套西裝。｣他可真被嚇到了，偏偏Harry 眼神表示是認真的。｢Kingsman 有配套的程序，在選拔結束後。｣

｢我想要對他好。｣
｢會讓其它推薦人說話的，太寵Eggsy了。｣
｢可他實在討人喜歡。｣

Merlin 點點頭，畢竟他們認識的日子以來從來不需要假裝，他看過Harry 殺人，把腦袋藏在水槽底下櫃子，身體分塊丟棄，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看過Harry和人做愛，任務中休假裡，男人女人，操或被操；看過Harry 的家人，在他雙親還沒因名單洩漏犧牲之前。那是Kingsman有史以來最慘烈的災難，資料被賣給武裝組織，Merlin換成他，上一任在廁所崩了自己腦袋，他不過是當年還有頭髮的小夥子，好在全體特務和內勤的努力，橫跨五大洲的清洗。從那次後Arthur變了一個人，口中只剩血統貴族傳承，只因最開始賣掉資料的是一個沒有選上Kingsman而心懷恨意的中產階級。

他也是唯一一位看過Harry 哭的人罷。才三十出頭，頭髮因為冷汗而糾結，躲在停機棚角落掉眼淚，身子蜷成一團，抱著膝蓋。Merlin拿了板子坐在他旁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嘿我也是個孤兒啊，這事沒那麼壞我們也挺過來了，讚，還有明天。

白痴，他最後什麼也沒說，就鼓搗著後續收尾，直到Harry 的氣息到他耳邊，嚇得板子差點摔下去。｢你要怎麼處理帶頭那些人，和那個前訓練生？｣異常平靜呆板，明明眼睛都腫了，膝蓋打顫。

｢還沒死的就帶回來，讓Arthur 決定。｣Harry 拿出手帕擤乾淨鼻涕，折疊好放回口袋。｢讓我動手吧我要看著他們全部去死再放把火燒掉不我要……｣｢操Harry 你冷靜點，是Arthur 有權決定，不是我們。｣對方的表情好像在嘲笑你他媽新來的哪裡懂這裡運轉的規則。

｢大不了再跟他上一次床。十次也行。｣

這些全部包含陰暗面的Harry Hart ，Merlin 看他槍決犯人，果然得到了主導權，怎麼搞來的Merlin 一點興趣也沒有，從此建立了情感。Harry 給過他幾次友善的性愛，順便叫他乾脆剃個光頭反正也要禿了。

Merlin 看過他愛人的樣子，用上所有浪漫親暱技巧；正如同Harry 明瞭他，一個深沉不外露的人。他明瞭Harry表現出的所有代表了愛上Eggsy ，所以，Merlin 也愛Eggsy 嗎？他還有力氣去愛一個大麻煩？答案也許是的，心裡有聲音說，在你無意識的關心放水，在你每次看Eggsy 就想剝開他衣服，在你發現Harry 愛Eggsy 感覺沮喪時。

Harry 說想要在最後二十四小時對他告白，做愛等事就看對方要不要進展這麼快了，還信誓旦旦Eggsy肯定能過鐵軌測驗。｢你就這麼篤定？｣那小混蛋帶著JB闖進來，特意洗過衣衫外表的乾淨，門也不敲，搞不好早知道這裡頭兩個老男人怎麼樣也會慣著他。爭奪板子像遊戲，Merlin 夾在其中感到幸福，左手邊是剖半靈魂，右手站一隻蓬鬆勇敢的奶狗。

然而畢竟是太過突然，有些事情掙扎著要啃食完美的日子，Merlin預言過的濫情在最後關卡裡炸開順遂路途，Eggsy 失足跌落山谷。當時他在Roxy面前，喊出射那隻狗，女孩的神色疑惑以為是玩笑，隔壁Eggsy明白說出口的便要成真，成人世界只有謊言與命令，他會非常害怕，腳下摩擦墊血的塑膠布還有Arthur冷眼旁觀。Arthur指名要主導Gary Unwin的測驗，難道他知道了Merlin心中天秤打從開始就要不平衡，至少Merlin 不需要擔憂自己如果看到Eggsy 的表情，會不會想拋開眼前任務逗男孩笑，別垂頭喪氣，又不是往你身上開槍。

因為太過注意隔壁試場，槍鳴聲振破桌上茶杯，Roxy毅然開槍，Merlin 回神發現竟然錯過了過程評價，不知道Roxy從有抱負的女孩變成願意開槍射狗之間的心境轉變，她低頭交出手槍，還不曉得一個月後取出空包彈靜養，狗狗就能在家門口搖尾等待她回來。

沒有第二聲槍響，沒有更多聲音。不需要再做任何多餘評價。他伸出手。

｢歡迎加入Kingsman ，Lancelot 。｣

Harry 倒下使他好一陣子無法再憶起前幾個晚上的畫面，槍響掩蓋了在樓梯激烈質詢聲，擊斃教堂信眾也不再是床第細語，告訴Merlin 他媽別再偷窺了男孩害羞的要死的那個人。他不明白怎麼太陽升起世界就變了，Eggsy的咆哮從通訊設備裡傳達到他比心坎更深的地方，二十天前Eggsy 還在呻吟哽咽被操射，二十個小時前Harry 說等我回來解決你這破事。畫面裡只剩美國淺藍，萬里無雲的晴空。他甚至聞得到要下午後雨的氣息，關閉視訊螢幕。

現在可以說是一語成讖，Eggsy送走要升天炸毀衛星的Roxy，依依不捨像情侶，當初還以為他們在一起，原來是Eggsy氾濫成災的大愛情結，彷彿恨不得全部責任都讓他承擔。換上訂製西裝後在更衣室裡過長的逗留，出來後整個人都變了氣質，Merlin 沒有揭發他親吻鏡子的小動作。

若這般自我安慰能暫時騙騙內心也好，下了飛機Eggsy 表現的全然優雅欠揍，用眨眼釣走許多人的心，十足富有討人厭。騙局被揭穿後他提把傘逃竄，絲毫不在乎眼前士兵背後會不會有個家庭，更多的小Eggsy ，爸爸往後無法回家，像是封閉情感機制。他不管不顧，遵照命令行事，比Harry 教堂更多倍的死亡人數，看到腦袋煙火甚至會笑，卻惦記著自己的小妹妹。

一擊堪堪把Valentine 胸口戳出洞，掌紋離開桌面，洗腦停止，後仰摔落至地面，果然人只要閉上嘴就不那麼討厭是真理。Eggsy 對他說的話像是下意識出口，為Harry 復仇。

Merlin 以為他會直接回飛機，還拿了香檳酒杯，結果跑回公主牢房外哀求通關密碼，經歷剛才極限追殺，Eggsy 勃起了，還未撫平的興奮加上公主煽情挑逗，男人最憋不住第一是今天可以射在裡面；第二為讓你從後面來。Eggsy 不過是血氣方剛的青少年，還管不住老二，這是他第一次任務，以後還會有許許多多酬勞外的特別獎賞。Merlin 放任他玩鬧，自己收拾起武器裝備。

再上機已經有醉意，牢房裡有酒，帶著性事酣暢的餘溫，Eggsy 披被扯皺的外套回來。他們如頭一次在Harry 病房外兜圈子式閒聊，游移避開中心，等到男孩(是的這回沒了武器衣著又變成孓然一身)開口。

｢Harry ，死了……｣

是那個忍不下心殺狗的Eggsy，在紳士外殼底下露出碎塊隙縫，小小的手伸出求援，害怕再被利刃劃開舊傷。Merlin 打開他錯位的鈕扣，肌肉因為碰觸顫抖，皮帶也沒繫好，仍然濕濡熱燙的陰莖，沾黏自己流出的體液，揉搓幾下又硬起。｢有沒有帶套？｣Eggsy 喬了一會兒位置好讓Merlin能跪在胯下。

｢有……｣他罵出髒話，被Merlin 全部含住的畫面下流使人羞恥興奮，無法控制腰部擺動，幾分鐘就高潮，這年紀拿出照片看也能射一地。在Harry 身下也是這模樣罷，勾引又難挨地閃躲，想著交出信任本能卻是隱藏起部分慾望。男孩的嘴唇有撕裂傷，Merlin 用拇指輕輕摩擦完好的地方。

等到Eggsy 睡著，Merlin調低客艙光線亮度，讓他躺在沙發上，處理完這麻煩東西他才有多餘時間，消化Harry Hart 可能從世界上消失的事實，美國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這不代表能撇開最糟打算。他摘下眼鏡，在面臨Eggsy 酒醒的受挫情緒前，Merlin 得先處理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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