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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x年xx月xx日 凌晨兩點 謝爾貝勒宅邸,拜登的寢室 雨停了_

  「唔…」拜登因為手掌忽然劇烈的刺痛醒了過來,他想坐起身卻發現左臂有著不屬於自己的重量,瞇眼瞧,看見別憂躺在自己身旁,他心想『方才我不是躺在沙發上嗎,怎麼會…』

  「是別憂抱你進來的。」德霖從門口端了盆水走進來「他從以前力氣就很大…你的傷,還好嗎?」看的出來德霖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太敢直視拜登眼睛,有些迂迴的把水端到床邊,緩慢輕柔的幫拜登換藥。

  「這樣啊,辛苦她了。」拜登挪了挪自個的手,讓別憂躺的舒適點「也謝謝你呢。」看著正在用濕毛巾幫自己擦拭手掌的德霖,眼裡滿是笑意。

  「不…我才要說謝謝,謝謝你…」聲音細小如蚊,但拜登還是聽的一清二楚,在這寂靜的連一根針掉下去都會清晰聽見的沉默中,德霖幫拜登換好藥,拿起水盆準備離開。

  「聽我說個故事,好嗎?」聲音迴盪在空氣中,德霖停下動作抬頭看著拜登,他糾結了下,或許是因為罪惡感的驅使,點了點頭。

  「那好,這件事情,應該說是故事,要從我的父母那時說起。」拜登拍拍旁邊的空位,德霖爬上去盤腿坐下,靜靜聽著。

  我的父母親非常的恩愛,在那時我們可說是幸福無比的家庭,佣人也很多,整天熱熱鬧鬧的。

  而我是家裡唯一的獨子,成天在家肆無忌憚的玩鬧,佣人們總因為我的惡作劇哭笑不得,但也無可奈何。

  外面那座庭園一直都是母親的寶貝,父親時常開玩笑說,外頭那些植物比我這個兒子還重要,或許哪一天搞個會動植物當兒子他都不意外呢。

  但是好景不長,雖說咱血族可以活很久,但是壽命還是有限的,母親在他生命末期的日子裡非常的虛弱,不久之後就撒手人寰了。

  那時我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年紀,父親在悲痛之餘除了教我持家之外,也開始遣散佣人,他說「家已經不像個家了,讓他們可以回去安享晚年吧。」那些人自小跟著父親大半輩子了,和家人聚少離多,跟我或許比和自己的孩子還親,或許這個決定也是好的吧,結果到最後,只剩下一個老管家跟著父親。

  並不是父親不讓他走,而是老管家堅持要留下來,老管家是父親的父親,也就是我的祖父收養的孤兒,和父親情同手足,年紀雖比父親大,但是從未擺過架子,在父親過世後,老管家依然待在這宅邸內,他說「是謝爾貝勒家給我生命,即便死前我也會鞠躬盡瘁。」幾年後,我將他葬在父親的墓旁,生是我家人,死是我家鬼。

  就這樣看著曾與這間屋子有關係的人一個一個的離我而去,最後只剩下我,站在空蕩蕩的大廳內我的心裡滿是寂寞,而我也這樣過了好幾百年。

  在這些年間我也曾試著要讓屋子熱絡起來,但是那些人都只是過客,沒有人和我一樣歸屬於這裡,漸漸的我害怕起屋子的空曠,漸漸的我開始不太回家,直到…我在儲藏室遇見你們。

  「這就是你為什麼要對我們這麼好的原因嗎?」德霖從坐姿變成了側躺姿,眼神迷濛無法對焦,說話有些含糊,完全就是快睡著的狀態。

  「我只是一時興起。」拜登笑著把德霖往自己身邊挪了挪,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但是,這是我做過最好的決定。」拜登閉起眼睛,聽著身旁兩人沉沉的呼吸聲,慢慢的睡去。

  你知道嗎,今晚的月亮,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