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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三明教-泉凝月番外】日月



二十二年前，明教三生樹下。

有一對雙生子在布團之中牙牙作響，在他們身旁的是一堆黑衣人的屍體、還有他們父母的屍體。

明教的法王之一卡盧比收到通報便馬上大輕功飛過去，先不說在明教領地內下手殺了本門的黑衣人有多大的膽子、本來三生樹那邊的風沙就大，一旦到了夏夜、刮起的風沙更是可要了無辜性命。

「...銘牌已經確定了是耶律家的人，成年的已經沒救了，倒是那對雙生子還活著。」手下握著兩塊金屬銘牌遞給了卡盧比，「要怎麼做？」

剛出生就浸在升腥之中，自然是要收留的，卡盧比一手一個嬰孩，望了望他們的眼，是跟聖女所養的聖貓一樣的藍金異色瞳。「...找個人安排下，兩個孩子進我門下、我會向教主報告的。」

白髮法王抬頭看了看天，正值滿月，圓大的月亮因為剛剛的風沙而沒被烏雲掩蓋，光亮得很。

「這兩個孩子，就叫昭、明吧。」

昭者，彰明顯著、先導日光；明者，明淨明亮、日月同輝。


兩個孩子在有影月之稱的卡盧比門下學習著，許是身體流著耶律家的血脈，他們於暗殺及藏匿這兩方面比其他的孩子出眾很多，這讓卡盧比很是欣慰，但只有一件事是讓他擔心的。

耶律昭跟耶律明形影不離，幾乎不會主動跟其他孩子說話交流。

整天不是把自己的彎刀打磨得閃閃生輝、就是當著卡盧比面前把練習用的木樁頭給割掉。

「...這兩個孩子似乎跟自己想像中的不一樣阿。」卡盧比眼看著這對雙生子，頭生生的痛著，跟在旁邊的手下小聲的詢問著，「...法王大人真的要把那件事告訴他們？」卡盧比嘆了口氣，「我不說、他們早晚也是找得到的。」此時他眼前的一對木樁又在空氣之中被割下了頭，噗的一聲掉了在地上。


每隔兩年，明教就會舉行一次比賽，說是比賽只是圖個好聽、誰也知道比賽的目的是為了摒棄弱者，

明教容不下弱者。

兩人一組，規定只有一個，就是其中一個組員即便受傷至動彈不得也不能去救，因為出了明教之後要的就是狠而無心。

卡盧比也是比賽的評審之一，他用了點手段讓兩兄弟在同一組別，只是他後悔了。

從來沒有一場比賽這樣驚心動魄。

台上的屍體身首異處，四肢有的已經被踢至台下，血液沿著透出寒光的彎刀滴下，偶有一陣微風呎過就帶著濃烈的血腥味鑽進了各人的鼻腔之中。還沒上台的初級弟子有些已經嚇得在低泣、有些還拋下彎刀只求一個饒命的允許。

耶律昭用了大輕功甩出了鐵爪把其中一個哭著的初級弟子抓過來，「...嗚、嗚嗚、求您了、不、不要......」眼珠透過月光映出了被舉起的彎刀，「... ...」耶律昭沒任何動搖，手起刀落——

頭顱噴著血泉飛至台下，耶律昭把無頭屍拋向至雙生弟弟那邊，彎刀的寒光再次閃起，屍體的肉塊四濺、被耶律明抬腳踢向了那班求饒的人。

「...好了、你們該停——」卡盧比青算制止這對雙生子，卻沒想看到他們二人的唇角勾起之後同時隱身，眾人的耳中只聽到踩在比武台木板上的吱叨聲響、那對雙生子卻是無跡可尋，恐懼如同潮水一樣捲席而來。

法王只能四處張望，卻在他捕捉到不遠處的細微聲響轉過頭時就看到一個初級弟子的下頜被無形的手強制抬起，看不見的刀刃在他頸部慢慢地劃出傷口，慢得卡盧比就在他們旁邊、聽到那皮膚綻開的聲音，他還沒反應過來、別處的法王又看到了有無形的刀在肢解著初級弟子的四肢，到處都是驚慌的尖叫聲，他看到一個在自己腳邊絕望的爬著的弟子，在他伸手想扶的時候卻已經見到弟子的口中爆出鮮紅、血從後腦勺噴出。卡盧比確切的聽到了低語：「您說過的，狠而無心、」

黏稠解血濺上了白髮法王的臉頰，
「狠而無心阿。」

兩把聲音、兩隻鬼神。

那一年的比賽以血腥結束，是唯一一場只有兩個初級的明教弟子能夠晉升至中級弟子。


三年之後，雙生子早已晉升成正式的明教分子，卡盧比本想著是不是把他們分開再進行晉級試驗就可以避免當年的慘況，結果還是一場腥風血雨，只是死的人數比之前的少。

卡盧比思考著，該把他們出生時的事告訴他們嗎？在思考的同時、雙生子踏進了他的房間。「「法王。」」兩兄弟早已經不是以前的瘦弱體態，他們已經比卡盧比長得更高更強壯了。

他開始鎮不住他們的戾氣，每當那兩對異色瞳盯著某餉方向時，卡盧比就要開始擔心，他們的彎刀是不是又要沾上鮮紅......

也是時候讓他們下山了吧。

「...法王。」耶律昭打斷了卡盧比的思考，「嗯。剛好有兩件事要跟你們說，第一件：你們可以下山歷練了、但絕不能做出有辱師門的事。第二件就是——」「法王。」耶律昭再次打斷了他的說話，「第二件事我們已經解決了。」他說的同時間耶律明把一袋球型袋子扔到地上、波斯地毯漸漸的染上了暗紅。

「... ...」卡盧比看了看袋子、再望望他們二人，依舊是薄哥緊抿。「...既然手腳這麼麻利，那我也沒有什麼好給你們的。」他從腰間掏出了四塊金屬銘牌，「他們各拿兩塊吧、這兩塊是你們父母的銘牌。已經盡力打磨到原來的樣子了、可惜刀痕太深了。」耶律兄弟接過了銘牌，牌上的名字只隱約能看到耶律二字。

「...我不想下山。」耶律明突然說出了這句話，「還有件事要完成，想晚點下山。」卡盧比望了望耶律昭，他倒沒什麼大反應，也只是拍了拍弟弟的肩就向卡盧比點了點頭，用了大輕功往龍門荒漠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