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 那一天有人提到了轉化的事情時,伊萊腦袋空白了一會,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還沒有遇到繼父之前,他們家就像是一般普通的人類家庭,直到小有積蓄的父親拿著錢開始上酒館,母親在家裡以淚洗面之外,有時候可以聽見不同的女人對著父親撒嬌的聲音,還有母親哀求的聲音,但父親卻像是從未聽見這些聲音一般,有時候喝多了,對母親拳腳相向的影子,透過燃燒著煤油的提燈,影影綽綽的在泛黃的牆面上搖曳,彷彿恐怖片的情節。 他總是縮色在樓梯下的櫥櫃裡,只敢偷偷地打開一點縫隙想要看看這個世界怎麼了,卻往往總是被驚慌失措的母親死死的壓住,然後告訴他,「親愛的寶貝,別打開潘朵拉的門」。 七八歲的時候,伊萊聽過了潘朵拉的故事,卻不懂為什麼是潘朵拉的門,直到十三歲,爭吵的聲音微弱,燭火在冷冽的冬風中明明滅滅,酒瓶在地上反射出尖銳的光,他怯怯地打開了櫥櫃的門,以為世界就要和平,卻發現他的母親躺在地上,不動了。 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流光一般被抽光了力氣,帶著顫抖與害怕,他推開了櫥櫃的門,腿軟的他用爬的爬到了母親身邊,而他的父親就這樣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好像對眼前的事情渾然味覺。 瘦弱的十三歲男孩就這樣抱著他不停流血的母親痛哭著,母親額邊的血染紅了他身上洗到泛白的衣物,溫柔而粗礪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的眼角,嘴角勉強的彎著笑,說,「寶貝,離開吧,媽媽沒有辦法再阻止別人打開這個盒子。」 伊萊一直哭,一直哭,他突然懂了潘朵拉的盒子是誰,懂了母親總是要他不要打開門,知道了那些來家裏的女人是為了做什麼,只是他一直裝作他還都不知道,所以、所以現在才會害媽媽...... 「Wow, wow...」輕佻的笑聲傳入耳中,他茫然地抬起頭睜開眼,淚眼模糊之中看到了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女孩突然出現在家裡,「我還想是什麼樣的香味呢,原來是這裡啊。」 女孩撇撇嘴,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只是帶著一雙祖母綠的眼睛看了看這周遭,然後抬頭問了男人:「你想做什麼?」 「母子的味道很乾淨啊。」男人露出無辜又俊美的笑容,「小點心,妳覺得如何?」 女孩沒有說話,卻在觸及那個瀕死的女人沉默卻憤怒盯著他們的雙眼時沉默了下,「也許養起來你會更喜歡吧。」像是呢喃似的提點了男人。 男人吹了聲口哨,「原來你要這一款,早說啊。讓我找了那麼久,那小孩呢?」毫不費力的就從伊萊手中將他的母親抱起,像是進行了邪教儀式似的讓母親浮空,在發不出來的吳聲尖叫下,伸出銳利的獠牙咬向他的母親。 「不──」淒厲的喊叫聲從十三歲的男孩口中發出,那個女孩眼明手快的封了他的口,露出皺眉的神情。 「他在救你母親,你最好安靜一點,親愛的弟弟。」女孩聲音很嚴肅,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掙扎哭泣,琥珀色的眼睛不停地冒出眼淚,模糊了眼前的景象,也讓他疲倦。 當他再次醒來,世界終於和平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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