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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掠影#01-09 草稿

關於伊達組的一些事,自主設定有,部分劇情和真實年表有出入。
依舊不會是太快樂的故事


01.
他很早便知曉他們和人類是不一樣的。



02.
縱使外貌再怎麼相似,他們終究不會擁有和人類一模一樣的體溫。

溫暖而脆弱。



03.
政宗感冒了。

伊達府從上到下全都亂成了一團,先不論他們任性且總是率性而為的年輕家主怎麼會做出冬日寒夜跑到屋頂上賞月飲酒這等蠢事,光是他在被勒令閉關修養後還是無所不用其極地試圖偷溜出去的舉動就讓他們夙興夜寐燃燒著肝和腎的片倉二家主瀕臨崩潰邊緣。

(「政宗大人,您要是再嘗試從窗戶溜出去,我會直接把您綁在床鋪上。」)

共犯一.大俱利伽羅坐在外廊邊上看著一干家臣神色匆匆地進進出出,身為家主的政宗還拖遲了一大堆公務沒處理,足以讓他們煩惱到掉光所剩無幾的鬍鬚;幾個醫者打扮的老頭提著看起來沉甸甸的木箱被侍女簇擁著進了政宗的內屋,取代他們從內屋出現的是被家臣包圍的小十郎,一面跟家臣討論著要事,他在看到半藏在梁柱後方的大俱利時瞇起眼,眼中的警告與責備之意讓他微微瑟縮了下,轉過頭和躲在自己身後的共犯二.太鼓鐘貞宗面面相覷。



04.
燭台切很生氣。

他依舊帶著他一貫的溫和笑容,只是那抹笑容冷冽得讓政宗再也不敢有任何逃病的念頭。有燭台切坐鎮,小十郎也就放心將監督他們任性家主喝藥休養的責任交付給他,轉而去處理那些已經堆積成山的公事。



05.
(「政宗公,你再把藥偷偷倒到盆栽裡,我就親自餵你喝藥。」

「Noooooooooo——」)



06.
醫生診斷過後確定政宗只是染上一般風寒,沒什麼大礙,只需要吃藥靜養。

讓那群擔心自家筆頭擔心得在房外跪了一整排的屬下各自回去自己的崗位上,只留下幾名近侍在門邊守著。燭台切眼神凌厲地盯著主子苦著一張臉將整碗藥湯一滴不剩的喝下,在對方皺緊眉頭從口中吐出一些不雅的外文詞彙之前搶先把一顆糖塞進了對方嘴裡。見政宗雖然依舊滿臉悶悶不樂,但也只是鼓著臉頰含著糖沒再抱怨什麼,他的擔憂總算是散去幾分。

門邊傳來幾道細碎的聲響,燭台切轉過頭,看到那兩個總是助紂為虐的傢伙蹭在門框後探頭探腦,臉上表情混雜了擔心與幾分忐忑,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很明顯就是已經挨了小十郎一頓罵。

門外的近侍一臉似笑非笑,他也感到有些好笑,原本想好要責備對方的話也禁不住心軟,全都咽了回去;最後燭台切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進來吧。」



07.
太鼓鐘趴在政宗身上磨磨蹭蹭,一邊好奇地嘟囔政宗身上比平時還要熱。政宗笑著解釋道是因為感冒了,少年也只是疑惑地歪歪頭,繼續折騰著他的被子試圖鑽進去。

大俱利顯然比較清楚這樣的情況自己也有一點責任,規規矩矩地跪在床鋪旁,低著頭的樣子幾乎能夠看到頭頂垂下的狗耳朵,像是要被丟掉的小狗,讓政宗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拗不過堅持要陪政宗一起睡的太鼓鐘,燭台切替他們理好床鋪、熱好溫度恰好的溫水,又放不下心地交代了幾句之後才和大俱利一起出了房。



08.
「怎麼了?」燭台切注意到大俱利依舊面色凝重,以為他還在為沒有阻止政宗夜遊的事耿耿於懷,於是放柔了聲音問道。

「政宗公………」似乎有些猶豫,大俱利朝著政宗的房間又看了幾眼,聲音小得像是從齒縫間吐出字句:「………政宗公不會死掉吧?」

愣了一下,聽出他話中的認真,燭台切忍不住啞然失笑,直到大俱利不高興地踩著自己的腳背才勉強止住笑,彎著嘴角替對方理了理被政宗揉得到處亂翹的頭髮:「沒事的,他只是受了一點風寒,修養幾日就會好了。」

「那為什麼要喝藥?」大俱利顯得很困惑:「輝宗公當時也是這樣,他們都說他生了病需要靜養,需要每天喝藥,然後………」他頓了頓:「然後他就死了。」



09.
燭台切直到現在才赫然想起,比起已經活了三百餘年、換過無數主人見過無數世事甚至經歷過經歷朝代變遷的自己,大俱利不過只是未滿百歲的初生刀劍。

他根本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和人類是不一樣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