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Merlin在與Harry合作快十年後才緩慢的找出Harry Hart的生活韻律，但先促不及防到來的並不是Merlin恍然大悟原來Harry Hart在冬天時會帶著針織手套入睡這種堪稱可愛的癖好，或是在12月的第1周如棕熊般採購大量食物，只為躲避三周後的那場節日災難。那似乎是靈光一現的靈感，1990年6月13日(1)，他和Harry坐在尚未沉入地底的指揮室中，音響大聲播放著伯恩斯坦(2)指揮的交響樂，Merlin給自己和Harry各倒了一杯波本，全神貫注著看著東德與西德間的高牆實質上的頹然倒塌，在那一聲轟然中也是彼此敲響酒杯的輕脆聲響。其他的騎士仍在任務當中，但他們知道，今日之後，他們在報告中的柏林真的不再是騎士們的柏林，同時也不會是圓場、蘭利(3)或是KGB的那個柏林了。

「O Freunde, nicht diese Töne!
Sondern laßt uns angenehmere anstimmen,
und freudenvollere.
Freiheit! Freiheit!」(4)

Harry高舉著雙手拎著酒杯跟著合唱團高唱，Merlin一邊喝著酒看著Harry扭動著腿與腰跳著貓王舞步，Merlin坐在他的辦公椅上毫不掩飾的大笑著，並在貝多芬的旋律下跟著Harry一起高喊著Freiheit! (自由)Freiheit! (自由)
Harry似乎有點醉了，他律動著身子滑向了Merlin，一隻手拉起了他的後勤，用眼神鼓勵著這位穿著毛衣的男子起舞。
「嘿，我的朋友，怎麼了，這時候不該好好的慶祝一下嗎?」Harry高興地牽起Merlin的手，帶著他轉了一圈。
Merlin先是不可思議的再次大笑出聲，裝模作樣的讓Harry帶著轉了兩圈後，終究是冷靜了下來，他仍跟著Harry的腳步移動著，但卻緩了步調。Melrin微笑著看著幾乎要將古典樂跳成搖滾的Harry，思考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你，覺得有點可惜吧。」
Harry愣了一下。直直看著Merlin，像是不了解Melrin說了什麼。
Merlin只能接著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這道牆消失了，你就少了很多用雨傘運動的機會了。」Merlin無所謂的指了指螢幕上的柏林圍牆，
「你這樣說的好像我不喜歡即將到來的和平的樣子。」
Merlin不以為然的對Harry略帶無辜的反擊嘖嘖出聲。
「我只感覺到你對於未來KGB可能消失這件事感到無限感傷，別騙我了Harry，你喜歡那些。」
Merlin背對著正在拆解開來的圍牆，對著他微笑著，在微笑裡沒有道德的責備，有的只是和他一樣在興奮之餘中淡淡的嘆息。
Harry意識到，這個嘆息不是對他的，感傷他無法再牆的另一邊扼死一個祕密警察，將私通西方的軍火情資用微型電腦紀錄下來，而是感傷著自己可能再也沒有理由製造出一枚反核武飛彈或是監測衛星。

也許還帶著，無法跟著他的視線衝破嚴寒的失望。

這是Harry認定他自己狠狠的被愛意擊中的瞬間。
這也不是說Harry的愛意是如此迅速地狡兔。

「不過這世界總會有其他敵人的，Galahand，高興點。」Merlin一口氣喝光了那杯酒，下一秒中便被Harry的親吻砸上。

Harry的唇間是波本的味道。
這是Merlin第一個念頭。
Harry的杯子被砸在地上，Merlin可以看見那些玻璃碎片散成地上一地星星。
Harry的吻在急切後開始有了探試，唇吻間開始有禮了起來，Merlin在內心嘆氣了一聲，老派紳士，大概下一秒便會離開說抱歉。
「我們在星子上接吻。」Merlin稍稍脫離了Harry的唇，冒出了唐突的一句。
Harry再次愣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這麼浪漫了? 」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Merlin的眼光移到了在地上的殘骸上。
「我會說我們在極權的餘燼上接吻。」Harry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考慮著如何鋪成一個腎上腺素造成錯誤的故事。
「顯然你對於壞人的失敗感到可惜。」
「你知道我喜歡老電影，他們該是被炸藥炸的轟然巨響。」
「停了，」Merlin的手搭上了Harry的肩膀，「如果你不再繼續吻我，」
Merlin一個用力將Harry的唇引向自己的，
「這就是我的回合了。」

Merlin撕扯Harry的唇的力道即使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仍讓Harry感到火熱無比。
這是個值得用十年好好回味的親吻。而在五個月後他們也共同經歷了足以回味

相同時間長度的性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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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否僅此而已？在第23次Harry在晨間會報上遲到時，Merlin忍不住想著。

Harry 有些秘密。

當然作為特務皆有祕密，一個男人可能前一天潛入了杜拜的旅館第二天就在巴黎小酒館，除了核心的王棋誰也不知道情報真正的面貌，但，不，Harry的秘密不在於任務上的，而是那道工作同伴的鏡像背後的，Merlin不知道的祕密。

一個吻是否可以換取一個秘密。Merlin將筆抵著下巴思考著。

也並不是說Merlin沒有秘密，畢竟情人啊情人，你的名字原叫秘密(6)。

但Harry秘密總是不合時宜的探出頭，引誘著Merlin。

例如每個禮拜二的遲到、
例如某個禮拜的凌晨，Harry敲響了他的家門。

當時Merlin正在做柑橘果醬。是誰規定男人不能在半夜做果醬呢，這就是Merlin的小興趣，甚至不能說是祕密，畢竟只是沒人問起罷了。
Merlin家中正瀰漫著砂糖的甜味與柑橘的酸味，魔法師正像熬煮魔藥一樣燉煮著那些橙色的果肉，鍋中黏稠的橙色糨糊冒著泡。所以當門板發出聲響時，這變成了滑稽的一幕：Merlin甚至還穿著圍裙就抄起了他的備槍，手指上還沾有橙色的香甜，偷偷摸摸的隨著兩聲敲門聲伏在門板上，躡手躡腳的轉開門把。

在他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只看見Harry驚訝的臉，手中提著一打健力士。

「Merlin，是我。」

「Harry?!」

Merlin愣了一下，收起了槍。

Harry對於Merlin拿槍指著他並不驚訝但---

「你在做什麼?在凌晨四點的時候?」

Harry上下打量著臉上甚至還沾有點柑橘汁醬的Merlin。

「做果醬，」Merlin沒好氣的說「英國人怎麼可以不做柑橘果醬?」

Harry不會告訴他他拿著槍插著腰的樣子實在與老媽子沒兩樣---令人想寵愛的，

可能會魔法的老媽子。

「到是你，在非任務時段敲我的門?」Harry極想將Merlin嘴上的果醬舔去，以至於慢了幾秒才回答。
「因為今天的星空適合啤酒。」
Harry用一種邀請女士共進晚餐的語調說。
但Merlin只是皺著眉，從檔在門前的Harry身邊擠過，仰望了幽暗的星空。

的確星光點點。

「我知道你家的閣樓是可以爬上屋頂的。」Harry先做出了邀請，總是Harry Hart先一步動作，總是Harry Hart。

Merlin嘆了口氣。
「起碼讓我把果醬熬完。」
廚房的鍋飄散著甜蜜的氣味。



Merlin渾身帶著柑橘的香氣爬上屋頂時Harry已經將啤酒喝了一罐。當Harry開了第二罐啤酒時Merlin正好摸索著坐到Harry身旁。
「你該不會忘記明天有會議吧。」Merlin開了一瓶酒，沒有看對方。
Harry只是喝了一口啤酒，仰著頭。

夜晚的聲音包圍著兩人，而Harry Hart輕輕的靠在Merlin身旁喝著啤酒。

這樣的場景理當有點尷尬，Merlin有點僵硬的握著啤酒靠在Harry身旁，週遭太暗，彼此只剩模糊的輪廓，Melrin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但卻連唇都看不清楚。Harry的身上有些許菸味，是各種煙霧的總合。Harry Hart不抽菸的，若單買一打酒是不會沾染的那麼深，但若整夜都在酒吧，氣味不會那樣淡。
這促使Merlin抬起了酒皺了鼻子，標準的好萊塢電影－－在酒吧遇見了美女一位，急急忙忙的衝進鄰近的豪華酒店，男人被困在西裝裡，女人則拉不下拉鍊，一夜風流後沖了澡就走，留下女人早晨起來暗自神傷。

Merlin喝了一口酒，這口喝得太過，泡沫帶著酒液嗆進鼻腔，讓Melrin猛的咳嗽起來。
Harry嚇了一跳，趕緊尋著聲音拍著Merlin的背。怎麼了，突然笨手笨腳的。Harry帶著擔心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沒事、沒事，」Melrin嗆著側著身悶悶的咳著，背後的手則由拍打變成了輕撫。
而當那隻手握住Melrin的手臂，打算轉過他的身體時，Merlin也大概猜到男人的下一步。

Harry的身上有淡且深的菸味，卻沒有脂粉香水，連清潔用品的香氣都沒有。
Merlin想Harry Hart不是極其心機就是自己極其多心了。

但Harry Hart的吻又讓他極其的分心。

「這次我們是在星下接吻了。」Harry輕輕的說，帶有節奏的愉悅。

所以Melrin決定不要多想，只享受這場親吻。嘿，他們可是間諜特務呢。
「你做的果醬、非常美味。」Harry舔著Merlin的唇說著。Merlin躺在屋頂上，看著星子像是下一秒就會落在他們身上，成為甜點的糖粉。Harry的親吻與律動有某種歡愉的活力，像是經過一場瘋狂的舞會，讓Merlin攪和成一團糖團，Merlin在Harry頸肩嗅著快散去的煙味，帶些滿足又帶些嘆息。


情人因為秘密而魅人。


另一個不是秘密的事實是他們兩人同時遲到了隔天(或是今天)的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