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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撥開阻擋視線的棉被,完全無法理解這團棉被是怎麼跑到自己胸前來的,他向下一看,首先看見的是一顆黑漆漆、圓滾滾的頭。 羅、羅馬利歐?不對,感覺有點…不太對…… 迪諾的腦袋仍然處於高溫的狀態,對接受到的訊息的識別與反應比平常遲緩,直覺比思考快上一點,他張開嘴發出了嘶啞的聲音,自己也聽不懂的話引來了對方的注意,雲雀恭彌終於抬起了頭,對上迪諾的一臉疑惑。 「醒了?」 「……—彌……你、在……」 「醒了正好,把腳打開。」 把腳……蛤?! 突然的驚嚇能使人清醒,雲雀的一句話成功地讓迪諾醒了大半,迪諾掙扎著想撐起上半身,但混身無力加上雲雀一語不發地伸手壓回又躺回床上,他試圖搞清楚現在的情況,還記得自己見到了許久不見的戀人,擁抱了、也親吻了,然後睡覺的時候做了……不對、沒有做,雲雀把自己推開,而自己去沖了一身冷水……然後、然後…… 「——我、發…燒了……?」 迪諾好不容易說出了完整的問句,暈沉沉的腦袋經過剛才的洗禮已經醒了,但身體恰恰相反得虛弱,無法被指揮的遲鈍讓迪諾一動起胳膊就全身痠痛,雲雀似乎是對都這麼不舒服了還質疑自己發燒的人感到不耐,他沒有回答,逕自把迪諾的腳往兩邊拉開。 高溫的赤裸皮膚接觸到室溫的被單,溫度差造成相對冷卻的感受,迪諾的腦袋像是被冷凍一般停止運作,遲了一秒才大聲驚叫。 「恭、恭彌!你在幹什——」 他試圖掙扎,恭恭恭恭恭彌脫我褲子還扒開我大腿這這這這這這是什麼意思不會吧這時候嗎我是病人欸!! 「恭彌慢著,停!我們、有話好、咳…商、」 話才說到一半,急促的換氣讓冷空氣一路衝進現在正缺乏免疫能力極度脆弱的呼吸道,寒冷引起的肌肉收縮把話劫在半路,迪諾就著剛剛掙扎扭動歪倒在床上的姿勢瞪大眼睛,腹部的肌肉也在抽搐著把肺部的空氣排出體外,他劇烈咳嗽,咳到眼角一片模糊,腦門被上湧的血液脹滿,他想蜷縮身驅,不巧踢中了雲雀的手。 咳嗽讓身體缺氧,被延腦指示的呼吸反射大量吸入外界空氣,冷硬的溫度又引發咳嗽,如此重複循環迪諾不知道怎麼停止,他很久沒有這麼不顧一切地猛咳,只能用手摀住嘴角,試圖讓自己把剛剛翻攪出來的空氣再吸回去,混亂中背上被重拍了一下,迪諾又為此亂了陣腳。 雲雀恭彌看著迪諾上氣不接下氣,起身走到床邊,照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印象用手拍打了咳嗽的人的背部,不過不當的力道讓情況更糟,他站在床邊沒有更多的動作,迪諾咳久了也慢慢平緩下來,他喘著一點點不穩的氣,回過頭來,雲雀恭彌低著臉,一如往常地沒有變化。 「我——我沒…事……」 帶著被咳出來的淚水,迪諾勉強地擠出了笑容,他仰躺在床上攤平自己,順便伸手把剛剛被雲雀拉開的下半身用棉被蓋緊,裸露在皮膚可以感覺到自己下半身是一絲不掛,但迪諾也不太有力氣自己起來把褲子穿上,只好先這樣應急。 但雲雀恭彌似乎非常不滿意這樣的結果。 「……就這樣待著別動。」 「……你能讓我先、知道你要幹嘛、咳…嗎?」 雲雀沉默了一下,視線在迪諾的臉上和下半身之間來回打量。 剛剛腦袋昏昏沉沉,思考迴路整個斷線,但現在已經被那一陣騷動起動了大半,雲雀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要趁自己無法動彈的時候來個反攻什麼的樣子,但也不能說是完全正常——平常的雲雀才不會用這麼露骨的視線盯著自己的……那裡。 對、就是那裡,男人才有的那裡,迪諾完全無法理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雲雀這麼在意別人的跨下,他知道男人在生病發燒時跨下會有一點不尋常,但那種不尋常不是勃起那種十分明顯的變化,甚至有問題的部位也不一樣*。 雖然平常見面時間不多,可兩人交往已久,互相摟摟抱抱甚至撫摸都是常有的事,擦槍走火的次數不在少數,但縱使如此,在沒有一丁點慾望的當下被直盯著不放,熱情開放的義大利人也有點不能接受。 何況是含蓄的日本人! 「…恭、恭彌……?」 迪諾試探性地喚了喚,成年男子低沉的聲線此時又更沙啞,聽得雲雀恭彌心煩意亂,他皺了皺眉頭讓迪諾一臉茫然,然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又往床腳走去。 「喂、等、」 「——那個鬍子說,」 雲雀的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讓迪諾把剩下的話吞了回去。 「……用這個最快。」 哪個? 迪諾仍然摸不著頭緒,但雲雀又擒住了被單要一把掀開,迪諾不知道為什麼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可能只是自己高燒後出汗,他縮了縮腳,順便把被子夾在兩條小腿之間,不讓雲雀輕易掀開。 一個三十二歲的成年男人,擁有五千名部下的黑手黨首領,卻在自己家裡的床鋪上,連褲子都已經被脫到一乾二淨才清醒過來,現在還因為頭太暈起不來只好用腳和對方爭奪被子以免自己暴露裸體。 「恭彌你……先把話說清楚好不好?用哪——」 他看到了。 雲雀站在他的腳邊,舉起了一直握在手中的那個,被一個一個封在外包裝裡的白色橢圓形藥錠,被剪成不規則的銳角邊緣,看來是刻意只拿一次份量的過來,也就是說,專為現在準備的。 肛門塞劑,在特殊情況下用以退燒止痛的一種藥劑,使用方法十分直接,迪諾依稀記得小時候有被使用過,對象是誰早就不清楚了,只記得那難以言喻的痛和……羞恥,本來因為高燒而紅潤的臉現在刷地慘白,他扭動身體想往後退。 「不准動。」 「不對不對不對、恭彌你放開我的腳!!」 因為喉嚨發炎而高上一點的聲音和平常一樣高聲大喊,雲雀心想其實這也算是一種痊癒了吧,但一把握住迪諾的腳踝還是火燙燙的溫度,他用力一扯把迪諾被他抓住的腳向斜上方拉開,還蓋在棉被底下的部位在混亂之中也失守一半。 而高燒無力的症狀仍舊剝奪了迪諾自保的能力。 「放開我恭彌!!為什麼要用那個!!」 「你一直睡是要怎麼吞藥。」 「我現在醒了啊!!不然打針也可——恭彌住手!不要靠過來啊啊啊啊啊啊!!!」 爭執的途中迪諾還破了音,讓這場鬧劇看起來分外……慘無人道,雲雀整個人跪到床上用身體卡在迪諾兩腿之間不讓他併腳,完全被掀開的棉被、大叫之後腦袋一陣暈眩,視線模糊了僅僅數秒,雲雀已經撕開了藥劑的外包裝,夾在指尖的膠囊被刻意設計成在室溫下即可自行融化的脆弱,沾黏在手指上,雲雀為了拿穩輕輕捏緊,形狀就變了調。 他把迪諾粗壯的雙腳扛到肩上,重量讓他向下沉了沉,這姿勢很熟悉,迪諾抱他的時候常常這麼做,只是沒想到立場互換之後感覺這麼憋扭,雲雀抿住下唇,迪諾收緊後門。 這種被稱之為「正常位」的體位讓肛門的位置有點難辦,雲雀決定再把腳抬高一點,他上身前傾,或許是姿勢的問題,他不著邊際地想著真虧迪諾對這姿勢樂此不疲,雲雀肩膀開始微微痠痛。 呈現有點對折的姿勢,迪諾的臀部被懸空了一點,雲雀一手撐在床上支撐自己,另一手食指和拇指擒著藥,中指試探性地摸上了股間。 一開始被摸到的部位有點偏,雲雀礙於角度問題被迪諾那和健康、心靈一樣萎靡的器官擋住視線,他靠著觸感摸索,感覺到迪諾一陣顫抖。 連自己也不曾直接赤手觸摸的位置,迪諾只敢看著天花板,克制自己不去在意身下的動作,他想起第一次和雲雀坦承相見的時候,他看著雲雀的臉,輕輕揉開那本人打死不承認是因緊張而顫抖的入口,才剛施力鑽入指尖,雲雀連呼吸都停了,硬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雲雀的手摸到穴口的時機正巧和迪諾的想像對上,迪諾一下子抽搐了那裡,雲雀什麼也沒說,迪諾感覺到膠囊滑溜的表面貼上自己,嬌小的尺寸才稍稍用力就滑了進來,雲雀被自己進入時的眼神迷茫得慌張,迪諾突然覺得這時候想這個就像是把自己帶入一般,但一旦停下思考身下的感覺就會過度鮮明,他無法停止,雲雀於回憶中在進入第一指節的時候終於皺起了眉頭,他想他也是。 比起塞劑,觸感更鮮明的是雲雀的手,他不能說是溫柔也不能說是粗暴地向前推進,把藥塞到一定的深度,不會痛到難以忍受,但緊張和反感倒是令人無法忽視,迪諾突然想到雲雀當初到底是下了多大決定才點頭答應自己。 胡思亂想讓時間感覺起來過得很快,迪諾還在心中向當年青澀單純的雲雀道歉,已然成年的雲雀已經把手指抽了出來,絲毫沒有提醒的突然,雲雀向後退開,把迪諾的雙腳從自己雙肩上拿下,有一種失去了甚麼的感覺。 雲雀用乾淨的那隻手拉上被單蓋住迪諾的下半身,剛才和雲雀爭論的血氣還沒有消退,藥劑已經在高溫的體內開始融解,直接從直腸吸收的藥物過一段時間就會開始作用,迪諾的頭暈眩,朦朧中看見雲雀走進了浴室。 對於感冒所調製的藥品,通常除了鎮痛劑之外還會參有一點安眠的成分,雲雀從浴室回來時看見迪諾半著眼睛完全沒有焦距,平常精明能幹的樣子一點也不剩,雲雀看著小桌上的空水杯和加水用的水瓶停頓了一會,最後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坐定之後迪諾早就轉過頭來,看著雲雀不發一語。 或許也是沒有力氣說話,那雙眼睛盛著滿滿的睡意,雲雀看見他像個傻子一樣笑了,一瞬間以為他該不會燒壞了腦袋。 「恭彌……」 就連發出來的聲音都帶著濃烈的鼻音,明明生病臥床的人是迪諾,但他卻笑得像是雲雀才是令人傷腦筋的那個,雲雀挑眉,等待迪諾自己接話下去。 「你很不、會……照顧人呢……」 「……想死嗎?」 面對雲雀似是惱羞的回應,迪諾笑了笑,胸腔震動著悶悶作響,一如昏沉的腦袋,腦子裡彷彿是空的,自己的聲音在裡面迴盪,撞擊著腦殼想要破骨而出,不知道是藥的關係還是別的,疼痛感漸漸地消退。 「抱歉啊……難得的休假日……」 「……」 迪諾的眼神已經渙散,眼球在快要閉合的眼皮後方細細轉動,還保持著說話時的嘴型,看來迪諾已經到達極限了,大概現在回甚麼話都無法被理解吧,說不定還沒說完他就已經睡著了也說不定,雲雀拉上迪諾的被子,伸手扶正枕頭,手掌心依然是那股不正常的溫度,汗水就附在迪諾的脖子上,雲雀把扶在後頸的手收回時沾染上了一點濕黏。 迪諾沒有任何反應,在被搬動的過程中也沒有再接續話題,呼吸因為發燒而有些混亂,但總體來說而是平穩的節奏,看來是睡著了。 雲雀在椅子上坐正,無論是哪隻手都置放在雙膝上頭,他沉默著,室內燈光在雲雀給藥的時候為了方便作業已經被調亮,現在病人已經睡著的當下再次調暗光線是給病人一個舒適的休息環境,但雲雀沒有打算動作,也沒有離開的打算,就坐在位置上,聽著迪諾好像鼻塞了的呼吸聲。 「……愧疚的話,就快點好起來啊。」 Infected by—全文END *發燒時男人的跨下:基於自保的身體機制,兩個球會遠離熱源以保持自己的溫度,直說是伸長,更白是逃。 是塞劑,對不起。 我本來打算讓迪諾在不情願不清醒的情況下被雲雀暴力地塞,但迪諾擅自醒了過來還恢復了語言能力,差一點連行動能力也要恢復了,一直窮追猛打問到底要幹嘛。 我拗不過他,只好說要給你塞塞劑(失落) 下次要塞更大的。 在寫這篇的時候稍微查了一下各種藥的形式,在這裡記錄一下以免我忘記,各位覺得有長知識的話就是科普了。 首先,退燒有口服、針劑、和肛門塞劑,當然,我給迪諾的絕對是肛門用,另外兩種都太無聊了。 有人認為燒到幾度以上要塞劑才有用,或者塞劑效果最快,不過其實效果沒有比較快或好,只是情況允不允許。 例如,病人高燒不退意識不清無法服藥(迪諾醒個屁)或者持續有嘔吐症狀吃了也只是還給你,就會使用塞劑。 上吐如此,反之下瀉就會吃藥啦。 身為考據黨的我,在知道這些之後,突然覺得給迪諾用塞劑理論上跟本站不住,所以給自己掰了借口(你為什麼不放棄) 我藥都拿了,不用白不用! 這篇本來只是想寫攻君被肛而已,但寫著寫著不小心雲雀心軟了(我沒有)結果就是變成了一篇D→←←H的文。 算了……作者被CP閃到消化不良是常有的事。 雲雀的傲嬌是關心有夠難抓,只有在塞的時候抓得比較好,這就是作者的淫威(不對) 大家可以來笑我的取名天分。 2015/0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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