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我們決定腐爛於絕世光景

--

Mia同Ava相愛了。
沒什麼激烈的過錯，聽來可笑的性別認同，她們可不認為女體之間的交流有何過錯？
Mia熱愛她的戀人，起伏的身軀，柔軟床墊上蓋著她倆交纏過的被單，她熱愛親吻少女甜美的雙峰，在那之中吐露青春心事，沒有人能比我更愛妳了，我的女孩。

Ava有頭美麗的紅髮，戲劇表演時點上假雀斑演出天真女孩，渴望長腿叔叔的愛，天殺的那該是在校園戲劇中出現的題材嗎？Mia不只一次抱怨過那根本是部愚蠢少女羅曼史，但不管怎麼說比起隔壁班的孩子演出德古拉吸血鬼傳說來得好，他們還替自己弄了一整套粗俗的吸血鬼裝扮，說不定還留著萬聖節派對用呢。

Mia的手指有神奇魔力，引領出Ava少女芬芳，男孩子們永遠不能理解的甜美，粗魯少年怎有辦法令年輕女孩高潮不止？他們只懂埋頭猛幹。Mia不喜歡這樣，她是指，不該在她倆的激情中提起男孩子，他們這麼髒，臭又噁心，趴在身上蠕動活像低級的蛆蟲。

她們的故事被揭露於世人，Mia滿不在乎，她從不認為自己的一舉一動有任何錯。她愛，她恨，她享受人生光景，她絕望，她瘋狂，她擁有自己。

可她們終究得逃的，畢竟這世界不容她們。
「寶貝，」Ava在她身旁乖巧得不可思議，她看起來就不像會逃離家鄉的叛逆女孩，她就該像戲裡那樣綁著兩道麻花辮，臉上有稚嫩雀斑，嫁給隔壁鄰居後穿素色圍裙在家裡養育小孩，生育一小群跟她一樣的小調皮。但她不該是在女嬉皮身旁的小千金，不諳世事，牽了手就走還以為之後就是安穩的全世界。

但即便如此她仍未有不安，隔了許久後Mia才想起這段，也許她們之中愛得最慘烈的該是Ava，她的無畏女孩。

「我們能見到好風景嗎？」這是Ava孓然一身跟著離開時，唯一一個問題。


那年15歲，她們相愛。
在母體之中時便是如此。
她們生來一雙，死也必然為一對。


--


世界不如幻想的美麗，但倒也不是如此難以面對。至少她們挺快就學會生存本領，那簡直太容易，天真女孩獨自站在街角，沒有男人會願意錯過。

接著是搶劫，洗劫，劫財，害命。（喔那得從Mia一次失手說起，後來她頗為熱愛殘殺陌生男人這件事，要知道她從沒說過自己是熱愛和平的嬉皮，但也別說她是崇拜撒旦的惡徒，她只是她，偶爾還會上教堂呢。）

Ava在不自覺時偷偷愛上男人肉體，Mia從後擁著她說去啊寶貝，那年天真少女卸下她的戲劇裝扮，沒有雀斑，赤裸呈現。一開始她的戀人（或姐姐，這樣稱呼也罷）十分排斥她的行為，但她們也不是無知處女，早在互相探索前就領先嘗過少年肉體魯莽的性愛，鄰居哥哥，小區裡的橄欖球隊員，他們熱愛每一個未成年少女，至少在他們也是同樣年紀時得先品嘗，以免日後還得沾上戀童癖的惡名。

「喔，操，天啊，妳真噁心，Ava。」Mia從男人大衣中掏出菸，喔天啊這什麼天殺爛貨色。她看向自己的戀人（或妹妹，你知道的），她只穿著短裙，當然沒穿內褲囉那在她手裡呢，Ava自己搖著細軟的腰肢，她真瘦，也許她們該拿這筆錢去吃一頓大餐。

她們發現男人最大的用處在於死亡。死了的男人最完美，無可比擬，簡直上帝最佳作品。

一個為了錢財。
一個為了性。

「若有上帝……」Ava在光芒中高高仰起頭，她直呼不可提的名諱，如聖徒祈禱陷入神聖高潮，在天父的光芒之中高呼愛。
「閉嘴，婊子。」Mia失笑出聲，她手上的廉價菸盒扔了過去，菸草散落滿地，男人的屍體早就僵硬，那就當成他的葬土儀式。

--

有時候生存了無意義，她們有錢，有台雪弗蘭，甚至曾一起養過一隻叫做小豬的比特犬，但要知道當生命為所欲為時總有幾分孤獨，她們坐在車裡看懸崖光景，連最不懂浪漫情懷的Mia都差點為此哭泣。

她會像少女時期，把臉埋進Ava胸裡，她哭泣如幼子，在聖母懷中尋求庇護。Ava是她堅強的後盾，沒有她又怎麼能活到至今？我害怕，我該怎麼做？Ava你他媽的說話，你不能把我帶到這兒就丟下……

「嘿，嘿，聽我，寶貝。」Ava說話時豐滿的胸會微微震動，她身上仍有男人香水味道，她們才從城鎮裡搶劫陌生男子。

「還記得嗎？我們見到很好的風景。」她轉過Mia無助的臉龐，她的姊妹，她的戀人，她瞎了一隻眼。

她們誰也沒想到陌生人超乎想像的強韌，她們都遺忘自己是年輕女子，脫離少女但也不曾成長為強壯男子。Mia的臉上被劃了一刀，她們不敢逗留，最後時刻Ava劫了他的錢包，至少得有筆錢讓Mia治病，她們的車也得加油。

她們想起小豬，為了保護她們而死。Mia再次無助哭泣，她開始思念那隻笨蛋公狗，思念她花掉的所有金錢，思念她再也睜不開的那隻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