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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王者之聲:宣戰時刻

倫敦的天氣一向吝惜給予人們好臉色,連帶住民們也跟著心情灰暗起來。難得放晴的日子,eggsy的反應就跟市井小民一樣快樂得差點沒手舞足蹈來表達內心的激動程度,恰好他今天帶了自己的愛狗,一大早就拖著JB跟自己的柯基犬興奮的跑到草地上遊玩。

隔著窗戶可以看見eggsy正在跟JB玩,看他們玩得開心的樣子讓bertie不自覺停下了批閱的動作。原本青年力邀他跟泡菜先生一起去草地上運動,還用招牌puppy eye試圖誘惑他,害國王差點以為看見了三隻狗一起眼巴巴盯著自己。不過他還是硬起心腸,把還想掙扎的青年與兩隻狗趕了出去,獨自一人待在書房辦公。

察覺bertie正在看著他們,eggsy熱情的朝他揮揮手,示意他下來加入一人兩狗,卻得到對方不領情的拉上窗簾,碰了一鼻子灰的他只得安慰自己國王臉皮尊貴害羞得很,然後摸摸鼻子繼續跟兩隻狗玩你丟我撿的遊戲。

這兩個小傢伙真是精力充沛,即使他天天自主鍛鍊體能,被牠們連續折騰二小時也是得休息一下。不在乎身上穿的是手工定製西裝,eggsy毫不介意就大字型躺倒草地上,與狗狗們一同吐著舌頭享受冬日陽光。

感覺到有陰影遮住了陽光,疑惑溫暖怎麼消失了,eggsy張開眼才發現是國王站在身後俯視著他。他連忙想起身,臉上堆滿笑容望著對方:
「怎麼下來了?」

「偶爾也需要休息一下。」
擺手示意青年不必起身,bertie也跟著坐在草地上,絲毫沒有身為國王的架子。

接過對方拿來的冷飲,eggsy識趣的不戳破他顯而易見的謊言,明明桌上堆積的信件都多到像一座小山一樣高了。即使這麼忙碌還是特地抽空來關心自己,青年本就頗佳的心情彷彿冰封的林地在春天來臨時生意盎然般開滿了花朵。好心情加上喜歡的人就在身邊,eggsy覺得手上這杯柳橙汁嚐起來似乎也變得更甜了。

察覺bertie不時用眼角餘光偷偷看著自己,似乎有話想說卻欲言又止的模樣。Eggsy放下杯子,裝做不經意的打開話題:「你想聊聊嗎?」

「……有看過最近報紙的報導嗎?」

「略有印象,斗大的標題寫著〝新任國王的口吃對於政事是否會有影響?〞」

「在你來之前,這確實是我最擔心也最困擾的地方。即使不用以儲君的身分被賦予期待,繁重的皇室公務可是一件也沒少過。為了能完美的履行職責,在很多細節要求上格外的嚴格,從小吃的苦頭是外人難以想像的。在這麼多被糾正過的毛病中,就只有口吃最為棘手而難以治癒,探訪過的名醫專家多不勝數。問題在於這並非一朝一夕形成,妄想短時間內全然治癒也許比探訪前人未曾到達的處女地還來得困難,也因此結巴這個標籤如影隨形的跟著我。雖然在你們的幫助下誠然改善了不少,最起碼講一句話不用停頓過久而使聽的人感到不耐,然而只要一想到往後面臨的重責大任,難免還是使我感到煩心。」

「對自己要有信心,bertie。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你的努力沒有白費。瞧,現在他們找不出毛病來挑剔,就只能見縫插針挑你的舊疾來攻擊。那些跳梁小丑還真是黔驢技窮了不是嗎?」

青年的嘲諷又酸又到位,逗得國王微微揚起嘴角繼續說下去:
「而最近又多了關於我健康狀況不佳的傳言,這對我及皇室來說已經造成了困擾。」

「是你哥哥的支持者謠傳的?」

「半路殺出我這個礙事者,那些人怎麼可能會甘心呢?不可否認大衛在外貌跟氣質上卓然出眾,又具有領袖魅力,眾人都看好他當個稱職的國王,重振皇室聲譽。只是出乎大家的意料,竟栽在一個女人身上,還為此放棄了王位。」

「別妄自菲薄,在我眼中你是最好的國王!在還沒繼承王位之前這幾個月以來做了多少事,跟著你的我再清楚不過了。對政事不僅關心,進行各種公務也非常的盡責,臣屬們可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沒人會否認你為了英國所做的種種努力,你用行動粉碎了謠言,讓那些原本不看好的人跌破眼鏡!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綠寶石般漂亮的眼睛熠熠生輝,一眨也不眨的深情凝視著自己,bertie感覺心臟跳動得好快,他幾乎要被青年這番近乎告白的熱情鼓勵說服了。露出羞澀的微笑,國王難得坦率地表達出自己的感激之情:
「謝謝你,eggsy。」

「!!!」
Eggsy可以感覺到他的心就像奶油一樣化開了,bertie終於願意叫他的小名了!青年喜不自勝,將手覆上國王的,稍微使力滑入他的指縫間,有些激動的握住對方的手,用自己的手心無聲的傳達愛語。面對青年委婉的示愛,Bertie有些害羞的低頭不敢看著對方笑得開懷的臉龐,他含蓄的與eggsy十指交扣,指尖互相碰觸交換著沒能說出口的情話。即使沒有言語交談,膠著的視線與瀰漫著粉紅泡泡的氛圍則顯示出兩人愛意正濃的戀情,在彼此的心中逐漸發酵著。

XXX
半夜睡不著,青年下床想去散散步變換一下心情,途中經過國王的臥室時發現似乎有著斷斷續續的聲響。擔心bertie白天的狀況,eggsy敲門後進入,看見國王穿著睡衣正坐在書桌前翻閱文件,迎上前去語帶關心的詢問:
「bertie,怎麼了?」

「我……我想先預習一下這些公文。」,翻閱著桌上的函件,bertie皺著眉頭。「鮑德溫先生的來信,我一個字都沒看懂。大衛的財務狀況、聖誕演講,我覺得身處這裡是個錯誤。還有加冕典禮計畫,這或許是個更大的錯誤。」

過大的壓力逼得他喘不過氣來,難忍心中委屈的bertie終於忍不住在eggsy面前哭泣起來。一向在人前堅強的他竟會在自己面前示弱,看得eggsy心都糾結在一起,替戀人感到心疼不已。

「我是海軍軍官,只知道怎麼做海軍軍官。我不屬於這裡,我不是國王……。」

從背後輕輕地攬住bertie的肩膀,在其臉頰上落下細碎的吻,eggsy溫柔的安慰著有些情緒崩潰的國王:
「親愛的,我親愛的bertie……知道我為什麼會答應當你的私人保鑣嗎?在電視上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是個堅強又認真的好人,演講時堅毅的神情深深打動了我。當Merlin拿著任務來找我時,你知道我的心情有多高興嗎,終於可以近距離觀察這位讓我景仰已久的公爵了。現在有我陪在你身邊,你不再是一個人了,有什麼困難我們一起解決,別給自己太多壓力。現在很晚了,去床上休息好嗎?」

「……嗯。」

到了床邊,欲離開之際卻被抓住衣角不放,轉過身發現國王眼神充滿期待的盯著自己不放。eggsy笑得瞇起眼,故意用著母親對小孩的軟軟語氣逗弄他:
「要聽床邊故事嗎?」

「我允許你上床躺在我身邊唸。」

不愧是貴族出身,連請求都要用命令的方式,eggsy默默在心裡感嘆對方根本是習慣命令他人了吧。也不是說他討厭被bertie使喚,事實上青年高興得很,不過基於個人惡趣味他還是佯裝輕浮的開著玩笑:
「這是我第一次爬上國王的床耶!」

挑起眉,bertie抿起嘴唇想裝做生氣的樣子,卻隱藏不住笑意而肩膀不自然的抖動著。不過薑是老的辣,他決定戲弄一下這個得寸進尺的青年:
「這張床可不只你一人躺過,不久前才有個女人在這過夜呢。」

一聽見有其他人上過這張床,難忍忌妒的eggsy馬上激動的大喊:
「是誰?!」

「是母后。」

聽到答案eggsy知道自己被捉弄了,瞧見bertie因惡作劇成功而開心地笑得露出酒窩,真是該死的可愛,不由得也被感染情緒跟著傻笑起來。雖說動作是誇張了點,不過這可是發自內心的直覺反應啊,不能怪他真情流露。況且這樣做收到的效果比預期來得好,可以讓對方恢復心情也不枉費當一回弄臣了。

Eggsy把枕頭擺在背後斜靠著坐在床上,再拖幾個羽毛枕舖在腰部,讓bertie可以舒服地枕在他的大腿上,聽著自己語氣輕柔的唸著床邊故事:
「這是一個發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小錫兵歷經千辛萬苦,終於找到回家的路。沿路上一群鳥兒飛過,他拜託雀鳥順路載他一程,花費了四天才回到那個熟悉的木屋,進入屋內就看見牧羊女依舊在架上靜靜地等著自己……」

唸著故事的同時,青年空出一隻手輕輕按摩著國王的頭皮,感受著那些柔細的髮絲在他手中流洩而過,那觸感叫人眷戀。

Bertie昏昏欲睡的聽著故事,青年的按摩力道輕柔又富有技巧,大大舒緩了他的疲累,伴隨著湧上的陣陣酥麻感,沒多久就閉上眼睛沉入黑甜的睡夢鄉之中。

發覺懷中人安靜許多,低頭一看bertie已然入睡。盯著戀人安祥的睡顏,eggsy不禁彎起嘴角露出寵溺的微笑,俯身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吻:「晚安,祝好眠。」

XXX
在邱吉爾的建議下,bertie選擇以喬治六世為稱號,以便通過使用與他父親同樣的名字來重新建立公眾對皇室的信心。而加冕典禮則將會在西敏寺舉行,晚間則向帝國子民發表演說,為此他已經焦慮不安好些日子,因為又得面對麥克風進行公眾演講。為了減輕其擔憂,Merlin制定了一套日程表按表操課,務求能使國王展現出最好的一面。

連日來的練習使得bertie精神有些耗弱,為此eggsy絞盡腦汁想辦法持續鼓勵戀人,並努力變換花樣哄他開心,日子過得忙碌又充實。

加冕典禮由坎特伯雷大主教主持。在國王坐上王座後,由主教開始進行君主的宣誓,bertie在沒有結巴的情形下完整地唸完了誓詞,看得出來他的臉上浮現出滿意自己表現的笑容,讓原本提心吊膽的eggsy跟Merlin都鬆了口氣。

接著大主教用手將聖油塗到君主的手、頭、心上,最後念誦禱文,塗聖油的部分就此結束。

隨後大主教將象徵王權之物呈送君主,依序是寶球、戒指、鴿飾權杖與十字架權杖,再為其戴上聖愛德華皇冠,眾人紛紛宣誓效忠。緊接著國王走出加冕禮堂,進入聖愛德華教堂。最後全體賓客齊唱英國國歌,國王於國歌聲中離開了教堂。【註三】

一整天下來eggsy已經頭昏眼花,他真的沒想過儀式會如此冗長跟繁瑣,自己不過是個置身事外的保鑣就已經感到不耐煩了,更何況是身為主角的bertie呢?看著他接受群眾歡呼時臉上隱藏不住的疲憊,一定是累壞了吧,等等趁空閒時間幫他好好按摩一下。

在休息室裡青年把握機會幫國王按摩,一邊對他信心喊話「加油!再努力一下就好了」、「你今天表現得很好」,eggsy充滿關懷的動作與話語溫暖了bertie的心,身體的疲累似乎也不再那麼困擾著他了。語言治療的成果不只展現在白天的加冕典禮,當晚發表的登基演講bertie也表現得很出色,證明了他的能力,足以擔任大英帝國的國王,即使在領袖魅力等方面不如哥哥大衛,然而在經過今天的洗禮後誰又能說約克公爵不適合呢?

無疑地這場演說非常成功,不論是在講話速度及停頓的時機,國王都掌握得恰到好處。在加冕典禮結束後,許多人紛紛表示新王真的有口吃嗎?這對bertie而言不啻為一場得來不易的勝利,知道幾個月來的努力沒有白費,他對自己也更有信心了。

然而身為國王是沒有時間鬆懈的,面對接踵而來的政事,bertie忙得不可開交。隨著局勢越來越緊張,歐洲也以排山倒海之勢走向戰爭。Bertie對日漸惡化的國際情勢感到憂心,原本他與同世代的人一樣震撼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殺戮,因此以為只要能避免全面戰爭,就算是姑息納粹領導人亦在所不惜。不過即使他想做出其他打算,也無能為力,君主的影響力在過去三十年來已大為衰減。事實上,他對首相張伯倫及其他大臣追求的政策根本毫無置喙的餘地。

慕尼黑協定並未能阻止戰爭,充其量只是拖延而已。由於將來很可能與納粹德國發生衝突,bertie前往美國訪問小羅斯福總統加強彼此之間的合作關係,並爭取美加兩國的支持。在這趟旅程中,bertie所展現出來的鎮定與自信,讓大家相信他已於國王學徒畢業,成為一名足以勝任大英國協的國王了。

回國之後,bertie立即投入繁忙的公務之中。過去幾個月以來,政府已讓英國與人民進入備戰狀態。與此同時kingsman得到情報,有陰謀者想要密謀行刺國王,可惜確切日期一直無法有效掌握,這消息讓eggsy神經緊繃,立即與負責後勤的Merlin商討該如何借調其他騎士前來,共同合作以確保國王的人身安全。

而白金漢宮本身也實施進出管制,並增派人力護衛,將維安升級到最高層級。

本想建議國王減少不必要的行程以避免危險,但是例行性的出席與演說不得不做,eggsy也只好上緊發條密切注意週遭狀況。

這天國王將出席某個展覽會發表演說,即使前些日子已將會場勘查徹底,eggsy還是無法放下心來,畢竟再完備的維安總有漏洞,一會兒演說時他可得留神觀察四周才行。

正當bertie站在台上進行演講時,突然底下傳來槍響,隨即是尖叫聲,很快地人群陷入恐慌,彼此你推我擠形成一團混亂。eggsy本能地意識到這是暗殺者的聲東擊西之計,無奈這裡可供躲藏的死角太多,他只能靠自己的感官搜尋四周是否有可疑人物藏匿,同時握緊手中的槍以隨時迎擊可能的襲擊。

站在台下的eggsy努力想要靠近bertie,奈何人群擁擠每走一步都非常艱辛,好不容易靠近點又被推開。突然他聽見一聲非常細微的喀嚓聲,轉頭往二點鐘方向望去,果然有個人站在高處往下瞄準了講台這裡。這時也顧不得紳士禮儀了,青年只得粗魯的推開一個又一個構成障礙的女士或者男士,奮力朝台上前進。

子彈的速度畢竟比人奔跑的速度還快,情急之下eggsy別無選擇只能用身體去保護國王。憑藉著優異體能猛然跳到台上一把推開bertie,接下來就像慢動作一樣,子彈射入他的腹部,傳來的劇痛讓青年瞬間倒地。

「Eggsy!」

國王又驚又怒。他眼睜睜看著青年面容扭曲,狀似痛苦的躺在地上,原本潔淨的西裝下擺處此刻殷紅一片,而且正不斷的擴大當中。

Bertie想要衝到青年身邊檢查他的傷勢,他好害怕會失去eggsy。可是一擁而上的護衛包圍住他,簇擁著自己快步離開現場。身不由己的他就這樣看著對方的身影越來越小,自己卻無能為力。他從來沒有像此刻如此痛恨國王的身分,即使貴為一國之君,卻連想關心身邊的人這點小事都無法自己做主。

他的心好痛,幾乎不能呼吸,如果eggsy有個萬一他絕不會原諒自己的!


國王遇刺這件事佔據了報紙頭版好些天,大眾一致將矛頭指向納粹德國,不只激起全體國民的同仇敵愾,還為皇室增加了曝光率,意外提升了新王的支持度。事情發展成如此地步,對政府及皇室臣屬而言或許是不幸中的大幸,但對喬治六世本人來說根本無足輕重,比起自己他更關心eggsy的狀況。但國王卻不能前往醫院探視,都是什麼見鬼的為了陛下安全的爛理由,現在的他就如同犯人一樣整天被關在白金漢宮這個華麗的囚籠中,bertie感覺自己都快憋壞了。

距離暗殺事件已過去數天,他依然被委婉建議不適合外出,不能親眼確認eggsy傷勢的怒氣累積到了最高點,bertie終於忍不住對著臣屬發起脾氣:
「渾蛋!為什麼我連探望朋友的權利都沒有?!難道我不是國王嗎?我命令你們讓我去醫院,現在就去!」

擔心又有類似的暗殺事件危及陛下安危,臣屬們只得好言相勸,用的依然是那套〝國王的安危至關重要,請避免外出〞的陳腐理由,這樣反而惹得bertie更為生氣,他幾乎要拋棄禮儀大吼出聲了。

靜靜觀望了一陣子,站在角落暫代職務的Percival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了:
「陛下,恕我直言。您的安全是eggsy用生命換來的,難道您要讓他的努力白費嗎?」

「……!」

觀察到國王緊繃的神色有些鬆動,Merlin趁此機會幫腔:「請您冷靜下來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定下心來專注在練習上,往後還有很多重要的演說等著您。至於eggsy,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我會定期向您匯報他的復原狀況,先暫時忍耐一下等情勢較為緩和再說吧。」

聽聞eggsy狀況好轉,一顆心終於能放下來,bertie點頭同意了:
「……好吧。」

臣屬們紛紛用敬畏的眼神望著Merlin,天啊沒想到他這麼利害可以讓陛下冷靜下來,以後應該跟他好好討教一下!

平復心情後,bertie讓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該處理的政事上,小心地收起對eggsy的思念之情,靜靜的等待重啟的那一天。

XXX
德國入侵波蘭後,九月三號早晨英國駐柏林大使向其政府提出最後通牒,若不撤兵將對德宣戰,而德方置若罔聞。於是首相張伯倫在廣播中宣布英國即刻與德國進入戰爭狀態。為了鼓舞民心,bertie傳喚Merlin前來進行演練,決定於下午六點進行全國廣播。

為了這個重要的演說,Merlin預先在講稿上每隔幾個字畫線,在某些地方刻意標記停頓點,好讓國王能連貫且毫不猶豫的唸出下一個辭,並劃掉一些原來的字詞,替換成對國王來說更容易發音*的詞語。

此刻在國王的私人書房中,bertie穿著上面別著各式授帶的海軍上將制服,正焦慮的走來走去。他仍然尚未完全消除對麥克風的恐懼,整夜沒睡讓他的臉色顯得疲倦不堪,雙手握了又放,渾身散發著緊張不安的氣息。

國王的所有動作盡收眼底,了然於心的Merlin開口安慰他: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bertie。療程設計得再周詳,如果沒有你的全力配合,治療的效果不會這麼好。對自己要保持信心,將這份心情傳達給全體國民吧。」

「謝謝你。」
聽見對方的鼓勵bertie臉色不由得放鬆了些,他快速地與Merlin進行最後的排練,接著移動到廣播室準備開始演講。

當紅燈亮起時,喬治六世嘴角泛起微笑,以充滿情感的語氣開始他的演說:
「 在這個重大時刻,或許是最能決定我們歷史命運的時刻,我要向每個家庭的每一個人,無論你們身在國內或海外,傳遞這項訊息。我要以同等的關切向每一個人演說,彷彿我可以跨過各位的家門,親自向各位說話一樣。
在我們絕大多數人的人生當中,這是第二次遭遇戰禍。一次又一次,我們不斷尋求以和平方式解決我們與當前敵人的歧見。………我們與我們的盟國必須面對一項原則的挑戰,如果讓這項原則獲勝,那麼全世界的文明秩序將會就此終止。
這是一項任由自私追求權力之國家無視條約與神聖誓言的原則;它允許以武力或武力威脅來打擊其他國家的主權與獨立。………無法想像我們能拒絕面對這項挑戰。
為了此一崇高的目的,我現在要呼籲國內民眾與海外人民,共同為我們的宗旨而奮鬥。………如果我們所有的人都能決心堅守正確的方向,隨時準備做出任何必要的付出或犧牲,那麼在上帝幫助下,我們必能獲得勝利。
願上帝祝福與保護我們所有的人。」

國王充滿溫暖的聲音透過廣播遍傳大街小巷,大大鼓舞了數百萬民眾,共同為和平而奮戰。

當演講結束時,bertie感覺如釋重負,又完成了一項艱鉅的任務。往後還有更多事情等待著,但既然都已經踏出決定性的那一步,心中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

當國王步出房間,經過走廊時臣屬們紛紛向其表達祝賀之意,彷彿自己就像是千年前的喬治王一般,殺死了傳說中無比強大的巨龍一般(意指完成幾乎不可能的任務)*。

他感覺自己重鑄了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