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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人在啊?太可惜了。」在木門後面是一個看起來很正常的房間,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於是男子毫不忌諱的走了進去,相較之下愛爾則躊躇了一會後也跟著走進去瞧瞧。 房間內就是一般的家具,像是櫃子桌椅那類的,唯一比較特殊的是桌子上擺這一包寫著「吃我」的餅乾和一罐寫著「喝我」的不明液體。 「要吃嗎?」男子拿起餅乾和罐子轉身問愛爾,後者則搖了搖頭。 「嗯,很好。不是笨蛋。」 ……。愛爾有些錯愕的看著男子。 「不過這下可好了,沒路可以走了啊……。」他們一路走來可是沒遇到岔路的。 『要往回走看看嗎?』 「不要,太麻煩了。」男子馬上否決愛爾的提議。 「路什麼的,自己創一條就好。」 ※※※ 愛爾很懷疑,眼前的男子到底是不是人類。 當他們無路可走時,男子只是隨便的敲敲岩壁然後就莫名其妙開出一條路了。 「別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我,我可是百分之百的人類喔!」像是看穿愛爾心裡所想的話一樣,男子開口說道。 「怪的不是我而是這個地方才對。在遇到妳之前我還遇到一堆莫名的生物,像是會說話的兔子啊貓啊之類的。」不該會說人話的動物都會說了,遇到本該會說話的人卻是啞巴這種感覺還真微妙。 「再加上那個『吃我』『喝我』的東西……估計這裡是愛麗絲夢遊仙境之類的地方吧。」雖然他不懂自己怎麼會跑來不應該真的存在的童話空間。 愛麗絲……愛爾意外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但卻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請問那是什麼?』 「怎麼?妳不知道喔?」果然他的直覺沒錯,是不同世界的人。 「嗯……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流傳很久的故事。好像是在說一個叫愛麗絲的小女孩莫名來到一個奇怪的地方,那裡是個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一個虛擬似真卻只是夢境的地方。」 『所以現在我們在做夢?』 「這個嘛……我不那麼覺得喔。」男子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首先,如果是夢那這也未免太真實了。」男子拿出身攜帶的匕首往自己的手臂劃了過去,只見殷紅的鮮血從傷口慢慢滲出。 「再來,我不覺得妳是不存在的。而且我可不相信什麼夢會連結這類的鬼話。」 「我有我的過去有屬於我的故事,相信妳也是如此。如果要說我們其中一方只是對方夢中創造出來的虛擬角色,那也未免太過可笑了吧。」 夢……愛爾想到了自己唯一會做的夢是……。 「快把入侵者抓起來啊!」突然傳出這樣的聲音打斷了愛爾的思緒。兩人不約而同的轉身向後看,只見原本狹長的隧道瞬間變成了寬廣的岩石地,後方也不知何時冒出來一堆會動、有手有腳還拿各式各樣武器的紙牌人。至於剛剛說話的人則是坐在類似王座,身穿女王服的女子。 「啥鬼啊?」男子挑起眉來看著應女子所言追上來的紙牌士兵們。 「算了先跑在說。」語畢,男子一把抓住愛爾向前跑。 似乎是顧慮到愛爾的腳程不快,男子很顯然的沒盡全力跑。他帶著愛爾盡是走些崎嶇的路線,甚至最後還攀岩到了較高的地方。 眼看紙牌士兵們一個個學他們爬上來,男子不禁微微皺起眉來。 如果只有他一個人,那再多的紙牌他都無所謂,只是現在……。 「喂,妳敢殺人嗎?」男子轉身看向一旁氣喘吁吁的愛爾。 聞言,愛爾點了點頭。 「喔?看不出來,不錯的膽識嘛。」男子滿意的點點頭。 「我等下會負責把爬上來的紙牌打下去,漏掉穿過我的妳就開槍殺了他們。槍我會從他們手中搶過來丟給妳,數量有限妳盡量瞄準點,不要怕會打到我。還有記得退到後面背靠岩壁,這樣才不會被從後面偷襲。」話一說完男子便將匕首往離他們最近且拿槍的紙牌人射了出去,並將他手上的槍搶了過來丟給愛爾。 「那麼,開始吧。」嘴角勾出一抹邪笑,男子緩緩開口。 ※※※ 「不錯不錯,沒想到妳還活的好好的沒缺手也沒缺腳嘛。」男子一派輕鬆的說著。 愛爾有些無言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她總覺得自己再繼續待在她身旁大概會死得很快吧? 不是被打死或殺死,是被嚇死。 所謂計畫趕不上變化大概就是因為有他這種人在吧? 剛才男子殺紙牌殺到一半,大概是覺得數量太多太麻煩了吧?他說了一句擒賊先擒王後就一個認跳下去找女王拼命。好在男子在走前有先清掉一些準備爬上來的紙牌人,還好男子想的沒錯打倒女王後紙牌就會自動停下來。 『……那是因為你太亂來了。』如果按照原本男子所說的,那愛爾原本可以輕輕鬆鬆的待在後面等漏網之魚。 「很多人都這麼對我說。」男子聳聳肩不以為意。 「只是啊……誰也不能保證紙牌兵這種東西是那女人可以無限製造的不是嗎。」 難不成他是知道所以才……愛爾微微吃驚的看著男子。 「總之呢,辛苦妳啦。」男子拍了拍愛爾的頭,這舉動卻讓愛爾僵直著身體錯愕的看這對方。 「怎麼了?妳不喜歡被摸頭啊?」察覺到愛爾的反應,男子開口問。 有那麼一瞬間,在愛爾眼中男子的身影和另一道身影重疊在一起了。 「怎麼了?」見愛爾沒回答男子又問了一次。 『沒事的。』愛爾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在筆記本上這麼寫後遞出去。 「確定不說嗎?」男子挑眉問。他一點也不覺得對方是真的沒事。 『……只是剛才把你錯看成故人。』 「我們長得很像?」 『完全不像。』愛爾搖搖頭。 「所以是因為那傢伙常這樣摸妳的頭囉?」 『……我忘了。』 「……什麼?」 『我忘了,關於他的回憶。』 「妳失憶了?」 『沒有。』 「那怎麼會忘記呢。」男子挑眉問。 愛爾只是搖搖頭沒再多寫什麼。她並不是很想談這件事。 「我說啊,妳到底在逃避什麼?」 『我沒有逃避。』對,她沒有。她已經下定決心要面對了。 「妳知道消極面對也是一種逃避嗎?」男子冷冷的看著愛爾。 「我是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和妳發生過什麼是,甚至我連妳幹嘛要忘記都不知道。只是既然想的起來就表示其實很重要吧?而且妳其實沒真的忘記過,不然妳怎麼確定我跟他長得不像?」 不對……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憑什麼這麼說……。 「為什麼不想起來?就那麼害怕?還是說妳已經自我說服覺得想不想得起來都不重要了?」 『沒有!』她早就已經下定決心了。 「妳還真矛盾啊,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逃避,但卻不積極的去尋找遺忘的記憶。怎麼?妳以為什麼都不做就會想起全部的事嗎?」 不對……不是這樣……。愛爾摀起耳來不想在聽下去。 「所以我說,妳到底在逃避什麼?以為摀起耳閉起眼就什麼都聽不到了?」可惜就算愛爾這麼做男子的聲音依舊很清楚。 男子的話語像是利刃狠狠的劃開那一層層的保護,非得要刨到底將血淋淋的事實挖出來否則不罷休。 「應該已經夠吧?」厚實的大手輕輕覆蓋在頭淡藍色頭上。 似曾相識,似乎只要再多想些什麼就能想起來。 艷紅短髮,黑色的雙眸,微黑的膚色,還有……。 「揉頭髮是一種好朋友彼此之間友好的表現喔!」手毫不忌諱的將頭髮弄亂。 對,總是這樣。席之總是喜歡摸摸她的頭,有時還會把她的頭髮用的很亂……總是這樣好像把她當小孩來看。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愛爾將眼淚擦乾後拿出筆記本寫下這段話後遞給對方。 「大概是因為職業病吧?」 『那是什麼怪職業啊。』 「好問題,我也想問。」 從一開始因逃避而忘掉過去,後來的反抗想起記憶,一直到最後她也只是消極的願意面對。 說什麼自己沒逃避根本就只是自圓其說。 那一個不斷做的「夢」根本就不是夢。 那只是她的回憶,是她藏在心中與他的重要回憶。 所以才未曾聽清楚,他所訴說的話語,因為那是當時的她不敢憶起的。 從頭到尾什麼都不曾消失過,只是她不敢面對而已。 『謝謝你。』 「比起這,重要的是要怎麼離開這裡吧?」 『也是呢。不過,說起來我還不道要怎麼稱呼你。』 「我喔……我的名字叫……」 下一秒,愛爾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往下掉。 「真是的……算了無所謂。」男子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那麼要怎麼出去呢。」而且也不知道出去後會到哪裡去呢! 男子將這個宛如夢境世界搞的天翻地覆的,這又是後話了。 ※※※ 愛爾回過神來時,她正躺在樹蔭底下。 ……果然不是夢……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看了一下裡面的內容後愛爾這麼想著。 不但對話都在而且連他解釋什麼是不同世界時所寫的東西也都還在。 而且最重要的事……。 愛爾拿起筆來開始畫畫。 她已經幾百年沒那麼做了。很痛,但必須要這麼做。 因為,那是他所賦予她的重要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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