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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早上只睡一個小時就醒 再也睡不著
就這樣回到老家 人事物幾乎照舊 突兀的只有我
或者該說 這是我第一次自己回去......
許久不見的阿嬤還是閒不下來
問了其他人的近況 還有一些表弟妹這幾年好不好
我們講了好久好久好久的話
這些或許都是健康的證明吧 多少覺得放心
經過夜晚的高速公路 回到家 覺得很累卻無法躺上床
胡鬧了一陣 直到半夜
然後一直昏睡到剛剛被叫醒

"是哦 那我睡了十八個小時耶"
"對啊 早上叫不醒 晚上打電話也不接..."
TF一臉委屈到不行的樣子
於是睡覺這事的罪惡程度突然提升到跟搶銀行差不多
"如果我就這樣睡一輩子怎麼辦"
不知道哪根筋不對 總之我就這樣問她
我以為她會揍我然後告訴我別說這種蠢話
但她沒有 就只是坐在那邊看起來像在思考
"我不知道 妳想要我照顧妳一輩子嗎"
"絕對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這太浪費人生了 是非常可怕的浪費
無論是時間或者情感
"唔 我會把妳丟到什麼醫療機構去 然後常常去叫妳吧"
基本上很實際的答案 又有點溫暖
我們都沉默了一下 然後她就開始嚷嚷肚子餓了

時間總是用小碎步在奔跑
有時又突然跨起大步像正趕著比賽
我想到回來之前對阿嬤說的"我再回來看妳喔"
希望在我真的這麼做之前
時間不會太快就突破它的終點線
如果可以
我永遠不想看它舉起雙手露出勝利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