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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an From U.N.C.L.E.】橄榄油事件
配对：Solo/Illya
分级：PG

（下）
【2小时之前】
觥筹交错的生日宴极尽奢华，名酒冷餐，服务生随着钢琴曲满场穿梭，而嘉宾名单中不仅有当地的明星与富豪，连几位政要也位列其中。Illya被Hakan紧拽住不放，周旋于那些向他投来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的人之中。他不得不微笑着亲吻女士们的手背，和男士们聊一些时事，然后说一些恭维之词。他一边应酬，一边观察着几个出口的警卫安排。好容易等Hakan转过身去，他才得以喘口气，然后以拿香槟为借口，穿过热闹的人群，向角落里的棕发侍应生姑娘走去。

“出了状况。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他接过姑娘递给他的装在香槟杯中的苏打水，一饮而尽。

“发生了什么？”Gaby压低了声音，又递给他另一杯。

“书房里有保险箱，但我确信原本在里面的东西已经被转移。”Illya假装抿了一口，“明显有挪动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诱饵。”

“交给我。”德国姑娘放下手中的托盘，左右看了一眼，从偏门溜了出去。

Illya抬手看了一下表，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拿起另一杯香槟返回土耳其男人的身边。他刚站定，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Hakan的保镖队长小跑过来，行色匆匆，在雇主耳边说了些什么。Illya知道自己的搭档已经抵达Hakan大宅的门口，开始演戏了。

Hakan听完之后眉间显出沟壑，他转头对身边的苏联人感叹说：“你还真是一块美味的布丁。”然后他用土耳其语低声对保镖队长嘱咐了几句。Illya听到他要求把Solo“请”到书房里关起来，心里一惊，但仍不动声色，只眨了眨过分无辜的蓝眼睛，显出迷茫。

“失陪一下。”Hakan并没有跟Illya解释，只是绅士地凑过去在他脸边贴了一下，就跟着保镖队长离开了。

Illya本想立刻跟上，但他意识到这该死的土耳其佬居然派了的两个手下紧盯着他。于是他不得不牵过身边一位女士的手，滑入舞池。“很抱歉。”他露出自以为最温柔的微笑，趁舞曲进入欢快的副歌部分随着大家一起转圈，优雅地像穿梭于灌木丛中的牡鹿。遗憾的是，他的两位搭档都未能亲眼目睹。他在大家跨步的时候故意向后退，撞倒了一位绅士，然后趁乱躲过了跟随的视线。

“看好他。”Illya藏在楼梯拐角的阴影处，看到大个子的土耳其人从书房中出来，锁上门，嘱咐着两边的壮汉。Illya注意到，他的颧骨有点青紫，顿时心中愉悦起来，默默感谢起帮他解恨的搭档。

等Hakan从另外一边的楼梯下去之后，Illya就行动了起来。他甩出前胸口袋的手帕转移了两个人的注意力，手刀的速度快到他们都没来得及出声示警。闷响之后两人应声倒地，本来应该紧锁的书房大门也从里面被打开，黑发的美国人从里面出来，两人合力迅速把晕过去的看守拖进屋捆了个结实，并用刚才铐住Solo的手铐把两个人的手腕连在了一起。

“你要干嘛？”Illya刚站起身，下一秒Solo就凑了过来，冲着他的前胸伸出了手。

“检查一下你是否被窃听了。”Solo向后躲开Illya的攻击姿势，“放轻松，老虎。”

“我一向很小心。”Illya干咳了两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

“你确定？从下午你进入这所大宅起到现在，没有人和你有任何肢体接触？”

金发的男人瞪眼，然后下意识地伸手往后腰摸去。略矮的黑发男人挑起眉毛。

“没发现。”Illya干脆地说，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不过我不确定这间屋子里会不会有。”

“Gaby告诉我情况了。在出宅子的时候她也遇到了一些麻烦。”美国特工从背后抽出一个无线电通话器，冲Illya晃了晃， “看来身份暴露的人不止我们俩。”Solo环顾四周，处变不惊地说：“这屋子确实有问题，Hakan不会蠢到没把书柜关严露出保险箱。而且他是故意把我关在这里的。”他抬手关掉了房间内的灯，放轻脚步走到窗边，把窗帘拨开一条缝，示意搭档向外看。“他早算好我要逃跑，在楼下树丛里埋伏了一个保安小分队。六个人。”

“七个。”Illya紧贴在Solo身边偷瞄，暗黑的天色让他非常受干扰，“树上有一个，手持武器。”

“真看得起我。”Solo轻哼，鼻息喷在了Illya的脖颈处，金发的苏联人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被对方伸手按住后颈。

“来不及确定这里有没有窃听器了。”美国人用气声在Illya耳边低语，“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待会儿，看一看保险箱。外面那些人不是问题。Gaby临时变更了计划，派人跟踪目标和他派出去的人，相信会找到他想藏匿的证据。”

“我必须走了。”Illya努力忽略湿热的不适感，用同样的音量说，“或许我也可以采用新的计划为你们拖延一点时间。让Gaby不要轻信银质领夹窃听器中传出的任何消息。还有你……别死得太早。”

“你的关心让人感动，Peril。”美国人轻笑，看似无意地用唇划过苏联人的耳廓。Illya挣脱了那只开始从他的后颈沿着下颚线向下滑动的不老实的大手，后退了两步，心中庆幸黑暗中对方看不到自己的脸。他伸手从办公桌上拿起一瓶还剩下三分之二的威士忌，倒了一半拍在脸上。

“那可是百龄坛啊！”美国人知道他是想要装醉，但仍然惋惜这瓶价值不菲的名酒。

“专心你的任务，Cowboy.”

Illya溜到大宅后门，不出意外看到了高大的土耳其人正在穿风衣，打算在自己的生日宴上扔下贵宾。“我已经说过今天的交易地点更换，为什么他们还会有人在老地方！而且明目张胆打电话来催，到底有没有脑子。”男人的声音变得冷酷且透着不耐烦，扭头道，“还有你们这些废物，这么招眼的人都盯不住。”手下唯唯应声，为他打开了大门并递上围巾。

“原来你在这里！”Illya大声喊，假装脚步踉跄，然后摔进对方怀里。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Hakan皱眉，伸手架住金发男人的后腰，放柔了嗓音，“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先让人带你去休息。”

“不！”Illya露出了几乎是这辈子最傻的笑容，他打了个嗝，踮起脚尖，把重量全部加在对方身上。“我要你陪我。”他伸手紧拽住对方的脖子上的羊毛围巾。

土耳其男人沉默了几秒，仿佛是在思考。然后他手下使力把怀里乱蹭的人打横抱起来，向楼上的卧室走去。Illya因为太讶异对方居然如此身强力壮，错过了Hakan向手下使的眼色。不过他也预料到待会儿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为了给搭档们争取一些时间，他必须硬着头皮做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环过抱着他的男人的脖颈，热情地在他的下颚和耳后啃咬。

“宝贝儿，我们有的是时间。”男人用力把Illya往上颠了颠，侧过头逮住了他不老实的唇。而阴影中那个从书房脱身的美国人趁机从他背后溜下了楼。

进门的一瞬间Illya就察觉出了不对，他想从Hakan身上跳下来，但腰被那双大手牢牢箍住，于是他只能伸出左手卡住土耳其男人的脖子，用右手挡隔脑后的偷袭者。失去空气的大个子男人不得不放松手臂，Illya趁势挣脱禁锢，闪过门后的另一个人攻击，紧握住对方的前臂，给了他一个完美的过肩摔。

纵使Illya是柔道四段，也不能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完美挡隔三个经过训练的壮汉。他的腿骨被踹得生疼，肚子上也挨了两拳。而后颈突如其来的一疼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他敏捷地抓过耳后的手腕，用力使对方脱臼，抢过了他手里的针管，并把其中剩余的三分之二管液体注射进了另一个向他挥拳的人的大臂中。

他看到之前一直观战的土耳其男人向他走来，下意识出拳，却被对方用熟练的招数轻松格挡。他大吃一惊，紧接着发现自己突然头晕目眩，身体酸软向后倒进柔软的大床上。他努力睁开眼，看到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万花筒，他的精神开始恍惚，耳边Hakan的低语也变得断断续续听不分明。

“迷幻剂，宝贝儿。可惜我现在没时间享受你……”土耳其男人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然后把Illya两个手腕抓住，绕过床头的金属栏杆，用手铐把它们连在了一起。“不知道你新学的开锁技术能不能媲美你的演技。”男人双手下移，解开了Illya的衬衫纽扣和裤链，在他的身上四处游走，最终拿走了一套工具。Illya咬着牙承受着这侮辱，一方面庆幸对方没发现自己袖扣上的袖珍窃听器，这给Gaby争取了加派人手的时间。

“好好享受，Agent Kuryakin.”Hakan在Illya半张的唇上贴了一下，然后直起身。他瞟了一眼身边因为衣衫大开神志不清的Illya而心不在焉的保镖队长：“你派几个人在门外盯好，不许随便进来。”高大的土耳其人皱眉，一边把领带上的夹子去掉，随手扔到了装满水的花瓶中。“我回来的审问的时候，希望看到人完好无损。还有，”他嫌弃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两个人，“把现场清理一下。”他大步走出去，心里盘算着既然大家都暴露了身份，那么最好尽快把剩下那个棘手的黑发特工先处理掉。


【事发当时】
Illya屏住呼吸，用别在后腰的匕首割断了与岩石相连的绳子，从身后搂住双目紧闭的搭档，努力向上游去。他把自己的慌乱归咎于没有完全代谢的迷幻剂和对深水的潜意识惧怕。他努力把Solo推到岸上，把人放平，来不及去掉那些锁链，就开始用力按压他的前胸。

“你这混蛋。”他一边骂着，一边抬起美国人的下巴，含住发白的双唇开始往里呼气。来回重复了两次才使对方大口地吐出了海水，剧烈地咳嗽出声。

“别在那里装死。”苏联人冷冰冰地说，却暗自松了一口气，开始研究牢牢箍在美国人身上的锁链。“也不知道是谁夸下海口，说对付那七个人根本不成问题。”

“你知道吗Peril，你快把我的胸骨压断了。我还以为你会多吻我一会儿。”懒洋洋的声调本应让金发男人怒气冲天，但他却从没觉得这音色如此悦耳。

“继续做梦吧。”Illya一边检查Solo身上那把大锁一边回答道，语气里带点笑意。

“你在发抖。”一只手抓住了Illya的小臂。

“我浑身都湿透了，同志。”苏联人咕哝道，“而且我早些时候还享受到了一点迷幻剂。”

“什么？！”黑发男人猛然坐起，哼了一声，感到自己浑身的骨骼都在咯吱作响。他下意识想去碰触对方的额头，却发现被锁链阻住了手臂。“原来那人之所以到酒窖去拿迷幻剂，是为了要给你注射。早知道我应该把他的腿打断。”

“剂量不大。而且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Illya轻松地说，从怀里掏出开锁工具包。

“看你的气色不错，你对他们做了什么？”Solo欣慰地看到搭档开锁的手法变得相当熟练。

“唔……几个吻。”俄国特工轻描淡写地说。他省略了最艰难的部分，比如用头发中的曲别针打开手铐，为此差点脱臼；又比如到卫生间抠着喉咙催吐；再比如他在头晕目眩的情况下制服了几名门卫，并偷了一辆汽车。

黑发特工挑起了眉毛。

“我是说KGB那种。”特质的铜锁应声而开，金发男人放下手中的工具，在自己脖子边上比划了两下。

“非常好笑。”Solo干巴巴地说道，然后翻了个白眼，三两下挣脱身上的桎梏，撑着Illya的肩头站起身，试着活动了几下。

“你又是怎么知道酒窖的事的？”

“我跟踪了他。就在你被别人公主抱的时候。”美国人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他后退一步躲过了苏联人的拳头，然后用手把滴着水的头发全部梳到脑后，“你猜我在酒窖里发现了什么？迷幻剂样品、账本、客户名单和军火。那混蛋完全无法抵赖。”

“难怪我到接头地点的时候Gaby告诉我所有突击小队都出动了。”苏联人终于放松下来，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Waverly指挥官也已经派人拦截到了Hakan交易的信息，相信过不久那家伙就会落网了。”

黑发的男人安静地站在一边，他承认他完全无法从Illya罕有的笑容中挪开眼睛。他摇摇头，自嘲一般叹了口气，然后倾身，双手握住对方的大臂，贴上了那冰凉的唇。

“你好湿。”分开的时候他喃喃地说，觉得积攒了两天的怒气一扫而空。悄无声息的码头一片漆黑，偶尔会有探照灯扫过。Solo知道，无论对思考自己真实的内心还是对谈情说爱来说，现下这种情况都不算是天时地利，因此他决定把剩下的想法留在下次。

金发男人被这种下流的双关噎得说不出话，他把手里的工具包捏紧又松开，最终只说道：“如果我们快点，或许能赶得及到最近的一处仓库扫尾。我真的迫不及待想把Hakan好好揍一顿。”

“我也加入。”Solo愉快地跟上，他并不打算提醒Illya刚才他们接吻了。“据说《漫长的一天》[4]在这边上映了，结束后一起去看？”

“你很聒噪，Cowboy.”



他们到达指定地点的之后抓捕行动已经结束，仓库里的东西正在被清点装箱。由于大家的出色配合，任务圆满完成。关于两位特工又差点送了命这种事，Waverly指挥官安抚性地表示会留给他们几天假期，然后就带着Gaby回到英国去处理后续工作了。唯一遗憾的地方是幕后主使被抓获之后就直接被押送至UNCLE总部，所以Illya错过了唯一能够发泄怒气的机会。这使他闷闷不乐了好一会儿。

两个人终于在晨雾中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了酒店。Illya承认，要不是他还有点精神恍惚，他是绝不会任凭Solo跟着他进屋的。当他的搭档像见了鬼一样盯着餐桌上水晶花瓶里插的娇艳的郁金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出了一个多么让人悔恨的决定。

“我早该把它处理掉。”Illya慌乱地说道，一边把那束火红色的花拿出来，却把水洒了一桌子。他低声诅咒了一声，毫不意外地找到了花蕊中藏的窃听器。他把那黑色的小东西拿出来，扔进了花瓶：“我仔细想过，我们被泄露出的信息都是那天你在我屋子中所提到的。而Hakan唯一能窃听我的机会就是这束从外面带进来的郁金香。你不该低估他的势力。”金发的大个子努力皱起眉头，本想指责几句，却又突然想到，要不是自己鬼使神差把这束花留下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的错。”黑发男人诚恳地说，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笑出了虎牙，“好在我们都还活着。”他向Illya走去，缓慢而坚决，保持着不会把对方吓跑的步态。和上次两个人在这间屋子里的情况一模一样，他再次把金发的特工逼到了沙发椅上。他盯着双臂间圈住的人，低声说：“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Agent Kuryakin.”

Illya从那双深邃的湖蓝色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觉得一定是体内的迷幻剂没有代谢干净，因为他现在的感觉和当时的一模一样：身下的沙发椅像是漂流在海上，而双手有点不受控制地抖动。

“去他的！”他说道，然后抓住美国人的衣领把他拉得更低，唇齿相依。对方马上配合地张嘴，含吮住生疏却又霸道的舌。在情事方面显然黑发特工更胜一筹，他技巧高超到让肺活量巨大的金发特工喘不过气发出闷哼。

两个人分开之后，Illya惊讶地发现他的衣服前襟和裤子拉链都已经大开，而那个不知死活的美国人在他的两腿之间卡着，把他的脖颈当做可攻陷的阵地。

“我……嫉妒Hakan。”Solo在Illya的的侧脸磨蹭着，低喃道，“非常。”

“这只是个任务。”本想发火的金发男人突然心软了下来，他伸出手环抱住对方的后背，而这种近乎回应的行为显然让黑发男人大受触动。

“我从仓库里找到了一瓶高级橄榄油样品。”两个人分开之后，Solo从后腰掏出一个手掌大的玻璃瓶。“要试试吗？”

【END】

注释：
[1]LSD：迷幻药。除了能造成严重的精神混乱外，还能给肉体带来痛苦，例如在神经系统的症状是：运动失调，步履蹒跚，抽搐，用量过大还会导致全身瘫痪。【来自度娘】
[2]查了一下，土耳其人似乎是和东方一样，姓在前名在后。
[3]郁金香是土耳其国花。火红色的郁金香花语是：热烈的爱。
[4]电影《漫长的一天》 1964年在土耳其上映。1962年在美国上映，没有在苏联上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