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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嘹亮的號角聲劃破天空。

  整齊的步伐、嘶鳴的馬聲、刀劍相交的鏗鏘聲,無數的人高舉著雙手呼喚著戰爭。

  龐大的戰爭機器在至高者的一聲令下,冰冷無情的運轉起來,帝國千百年的積累成為了戰爭機器的燃油,一切的一切,只為了征服!



  在天還沒亮時,艾莉雅一個人默默的爬出被窩,拿出昨晚仔細得用毛刷保養後,再上了一層油的鎧甲,一環一扣的仔細檢查,迅速而精確的穿戴上戰甲,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這幾乎成了她的本能之一。

  拿起那把跟隨著她多年的重劍,輕輕撫摸了一下冰冷的劍身,一個人踏出了營帳。

  晶瑩的露水在艾莉雅剛踏出營帳外時,飛快的凝聚在鎧甲上面,還未破曉的早晨有點寒冷,微微吹起的寒風,讓身為半冷血動物的她有點不適應,但她兀自擺動著長尾,向練武場走去。


  夜色仍未褪盡的早晨,不似昨晚的喧囂,城市靜默的有些可怕,冰冷的盔甲碰撞聲在這環境顯得有些刺耳,鏗、鏗、鏗的迴盪在空蕩的軍營裡。




  「呵!」一聲刀劍揮舞時的怒喊聲,打破了這份沉寂,卻是有人比艾莉雅更早就到了練武場上。


  「瑞恩?你……怎麼那麼早起來?」艾莉雅藉著火光看清在場上揮著劍的那人。

  瑞恩聽到聲音皺眉看了一下,手上的劍隨手丟回武器架上,瞪了艾莉雅一眼說:「睡不著,還有叫我長官,渾蛋!」逕自拿了一旁的毛巾向宿舍區走去。

  艾莉雅頓時就怒了,「又是這種態度,你到底是怎樣!從我進軍隊,你就沒正視過我任何一眼!」艾莉雅長尾一捲,碰地帶上了柵欄門,阻住瑞恩的道路,臉上帶著這幾天累積起來的不滿。


  瑞恩腳步停了下來,臉色在一明一滅的火光下有點陰沉,緩緩的說:「艾莉雅‧瑞提‧庫萊特斯一等兵,你想要惹麻煩,是嗎?」

  蛇瞳昂揚的怒視著,艾莉雅卸下背後的重劍,「我只是需要一個能讓我放心交出後背的長官。」

  瑞恩重重的捏了一下拳頭,鼻息有點沉重的吐著:「……不要逼我,庫萊特斯一等兵,我不想要談這事。」。

  「我、拒、絕,隔天就要上戰場了,你要我如何將生命託付給你!有什麼話就現在講清楚。」艾莉雅一步不退的將劍鞘橫立於胸前,阻擋瑞恩的腳步。

  瑞恩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練武場的中央,抽出一旁的長劍,「拔劍,雜種。」



  「你!果然人類都是這樣的嗎……」艾莉雅咬著下嘴唇,抽出重劍來。


  瑞恩冷笑一聲「不然呢?友愛的接納你們這群野蠻噬血的渣殘,然後再讓你們用愚蠢的本能害死自己的親友嗎?同樣的錯,我不會犯第二遍!」

  艾利亞緊握著劍柄直砍過來「野蠻?行,我就讓你這自以為是的傢伙,看看你口中的雜種,如何剝下你那文明的假面!」

  瑞恩長劍斜擋,直接以劍脊迎著重劍的鋒刃往艾莉雅手指急削過去。

  艾莉雅去勢不停,以更急更猛的力量狠狠的壓下去,直接硬逼著瑞恩的長劍砍歪,只在她的鱗甲上留下淺淺的白痕。

  「哼,怪物就是怪物。」瑞恩腳步一踏側身閃過,因為用力過猛自己帶歪的重劍,卻也因為重劍壓著了自己的長劍無法順勢反擊。

  「天生比你強,還真是對不起喔。」艾莉雅鐵鞭似的尾巴橫掃過去。


  瑞恩卻是直接欺身入懷,藉著艾莉雅自身的身體躲過尾掃,手上的長劍在幾乎貼身的距離,卻仍然連續刺出數道直指要害的銳鋒。

  雖然蟒蛇在這種距離依然有能力直接將任何的敵人絞殺,但艾莉雅畢竟只有一半的血統,屬於人類的上半身骨架束縛住她,讓她不能做出近親們可以輕而易舉做到的動作,在這距離對她更為不利。
  但卻不閃不避,重劍越發狂氣,欲以些許傷口換取更加直接致命的傷口。




  破曉將至,晨光漸濃。

  初曦之下,戰意沸騰的撕開晨露,劍光交錯的閃爍在練武場上。

  兩把劍,一輕一重,演繹著兩種極致。

  重劍,狂而傲,如戰象勢無可擋的踏碎敵陣。不時穿插而入的肢體,表現了蛇的奇詭陰巧。
  輕劍,快而銳,如暴風無孔不入的撕碎敵軀。卻又時時直面而上,展現軍人的鐵血傲骨。

  快與慢,兩種劍法的極致,卻又帶著驚人的相似性,殺人的劍發展到最後,只是以最有效率的方式的收割著靈魂,快、狠、準是他們唯一的劍訣。


  兩個在戰鬥中發展而起的劍士,內涵幾盡相同,技巧也只在伯仲之間,這場除了演繹的劍法不同之外,各種條件幾乎都相同的對決,要嘛在瞬息間分出勝負,要就纏鬥數時,直到雙方誰先撐不住,或是同時倒下。

  「雜種,我絕不會承認妳。」煙塵漸漸平復,兩個氣喘吁吁的人影分別倒在練武場的兩側,身上各處的傷口都不致命,卻將他們兩人的體力都完全帶走。

  「哼,我也不屑。」兩個人連劍也握不住了,卻也不放棄言語上的交鋒。



  「妳在的一天,我就絕不會放棄對妳的監視,誰知道你們這群雜種什麼時候會捅我們一刀。」瑞恩躺在地上咬牙切齒的說著。

  「你以為七成以上的半獸人都來投軍是為什麼?為了向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種族主義者,證明我們的驕傲!」艾莉雅不甘示弱的反擊。

  「驕傲?背叛、敗信才是你們種族的代名詞,也只有我們君王夠仁慈才會放你們一條生路。」淒厲的指控如箭矢般飛馳。

  「仁慈?哈,放任各種欺壓、歧視,你知道我父母住哪嗎?達霖雅大叢林,絕對的禁區,只是因為我母親的身分!」犀利的反擊似毒蛇的利牙。

  「哼,那又怎樣,像你們這種身分應該直接上火刑臺。」高昂的怒氣化為更冷酷的言語。

  「呵,來啊!揭露你們噁心的禮教啊,暴露你們那殘忍的本性啊!」積累的嘲諷傾巢而出。

  「你們敗德、無仁!」

  「你們虛假、傲慢!」



  「我們會用軍功證明我們比你們更有能力!」兩人稍復體力同時翻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