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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zabeth's sister's cat.


這一看就知道是棟幾百年沒人住的房子,蓋在鳥不生蛋的地方。
我非常想離開這裡,但她好似想要進去的樣子——其實從她和那個女人拿走鑰匙的時候,我就有股強烈的反抗意識,但可憐的完全阻止不了所以只好跟著她一起來這裡。

她現在已經站在門前好一會了,我忍不住撩了下她的腳踝提醒;而她才像是從白日夢驚醒的,白色的手套試著去觸碰了生鏽的門把卻沾了厚厚的一層灰,想當然爾因為妳沒有拿鑰匙啊。
如果可以真想嘆氣。
與其浪費時間在這兒不如多讀點書,現在這樣待會又要被那個女人唸了。

但她依然打開了那扇門,接著我們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噴嚏,這裡的灰塵實在有夠多的。
看吧,這裡什麼也沒有。我試著去勾她的裙擺,提醒她快走。
但她完全誤解我的意思,將我抱起後還能悠然的說著:「還好嬸嬸有固定請人來整理。」
對我來說都一樣啦!

我試著掙脫她但反被抱的死緊,「等一下嘛。」不要。
這裡不過就是個連家具都生灰塵的破房子到底有什麼好看……啊,有老鼠!
管她的,我逃出她的臂彎,沒理會後面女孩焦急的呼喊。

結果追尋本能的下場就是我現在完全不知道身在何方,但從景觀來看我應該是在花園吧?這地方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大上許多,老鼠早就已經不見了只好在這兒獨自閒晃順道看看,那兒的花長的挺好的嘛——咦?

不自覺的就停下腳步,我為眼前的景象感到違和。
前面有個男人倒在地上。
為什麼這裡會有人呢?我完全不想靠近他,但他好像還有呼吸的樣子,接著好像是醒了,又突然就跳起來,把我嚇得直接退到旁邊的花叢躲起來。
「糟了,我怎麼還在這種地方!」那個男人說出了我最近早上經常聽到的話,接著他又繼續碎念著一些話,托著他看起來很痛的頭就離開了。
一會兒我從他離開的位置過去,旁邊只有一條路但卻是死的,附近有一些看到我也不怕的鴿子,我不喜歡吃鴿子所以就離開了。

又繼續繞了一下,但好日子總是不常,突然下起的雨淋了我一身,正好看到附近有一扇門是開的就鑽了進去,於是我又回到了破房子;甩乾了身上的雨珠,我想應該要去找人了——是剛剛那隻老鼠!
這次有點爬上樓梯的印象,但是上去後老鼠又不知道躲去哪裡了;因為被躲過第二次的緣故所以這次的心情特差,踩在地板上走著突然就聽見了輕快的音樂……但老實說我討厭它。
接著再走一小段路,突然聽見旁邊的門內傳來一些嬉鬧的笑聲,好像有人說著:「不然我們去廚房吧!」然後門被打了開,細瑣的腳步跑著,我甚至來不及捕捉他們的樣貌;但不久後他們奔跑到一半停了下來,一致性的回首,來不及跑掉的只好和他們對眼。
「……有貓。」
「是貓。」
「哇,我第一次看到貓!」
喂、最後一個說話的妳怎麼看的到?

我不喜歡他們,他們身上都同樣的散發一種詭異感。
但我沒有任何動作,其中一隻卻朝我走過來,我立刻壓低身體警戒,在他越來越近的時候我決定閃人。
「啊。」
「跑掉了……」
「我只是想摸一下嘛。」
我在一旁偷聽他們的對話。
「我不喜歡貓。」
「還是去廚房吧。」
然後我聽到腳步聲踢踏著。
「啊,等等我嘛!」直到聽不見他們之後才敢出來,並默默地下定決心要離開這裡。

我發誓,下次再看到那隻老鼠絕對要把牠生吞活剝!
現在我又不知道在哪裡,感覺好像離下面更遙遠了,剛剛還進去了一間滿地水窪的浴室,差點就踩到水了。
我恨這世界!
但這裡好像沒有人的樣子,雖然有很多床。剛剛那間房間的電視播著一些看起來奇怪的畫面,總之這裡的氣氛真不是普通的詭異。
還有一間房間我怎樣也進不去,不過有一間我倒是滿喜歡的。

要怎麼離開呢 ?我停下腳步打算冷靜的想想這些。

當我這樣的時候忽然聽見了下面好像傳來微弱的鋼琴樂,音色特徵明顯的是再怎麼樣我也認得、那指尖彈出的鋼琴聲。
朝著聲音一路走著,路上好像還聽見了什麼被摔碎的聲音但我不想去理會,現在只想要快點過去、然後離開這裡——她就坐在那裏。

從她開始學琴起就不停的在練習這首。
每次談著這曲子時她的表情都是如此沉靜在其中,雖然看得厭煩但從不去打擾這些,我想或許這因為我是隻識趣的貓。

在完畢的時候我忍不住出聲,她才終於發現了我的存在,她起身將我抱起,說著:「我小的時候總覺得這棟房子好大,現在卻覺得像是嬸嬸說的一樣呢。」

我也覺得這房子好大,難道是因為我太小嗎?
「明明是個這麼小的房子,你會跑去哪裡呢?」明明我不會說話,她卻繼續問著,「對了,你有看到一隻兔子玩偶嗎?」
兔子?我沒看到,如果是老鼠倒還有……前腳踝好像髒髒的來舔一下。

而她好像是想起她在這棟房子已經待了太久,才有點急忙的把鋼琴蓋上,小跑步的離開房間,我則安分的待在她的肩上覺得這一切都過的緩慢,稍微打個哈欠就聽到了門口傳來伊麗莎白的聲音。

門是打開著的,她就在門口叫著她的名字。
「——妳在做什麼啊,嬸嬸都要生氣了。」
「我剛剛找了一下席貝爾。」
「趕快走吧。」伊麗莎白像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的樣子,並繞過她拿走她手上的鑰匙像是要幫忙關上門……咦?
我不知道是不是太黑的關係,剛剛好像有個小小的東西在那邊直視我們。
但太快了,我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門就被關上。

「以後再來吧。」伊麗莎白說著,「反正嬸嬸每次來掃墓都會帶著鑰匙。」

於是我也不想去思考方才究竟是什麼了。
反正我只是一隻貓。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