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這不是他第一次坐在病床旁邊看望臉色慘白的患者,趁人彌留之際聽取想要的情報,從他入了這行後沒少幹過。但他今天不是來偷情報。

「聽說是你提供情報給...律師,還是免費。」
這是從他進來後過了少說半小時聽見的第一句話,也是床上的人第一次正眼看向他。
「鶴谷肇於我有恩,讓他免於死刑也是應該。」
「他?這可意外。」
皺眉忍受沙啞難聽的笑聲,馮雨笙嘆了口氣調整自己的坐姿,
「黑隼...再叫你黑隼也只是諷刺。鶴谷,我就是彌生。」
鶴谷靜靜的望著馮雨笙,腦中浮現出殺人犯彌生的所有情報,如果真如馮雨笙所說,那彌生犯下第一起案件時的年齡才,八歲。

「我的祖父...」
「殺了鶴谷喜佐見的,是另外兩個被害人。那之後鶴谷肇就帶我離開日本。」
「那你不是。」
「嗯?」
不是甚麼?
「對我來說彌生是殺了我祖父的仇人,所以你不是彌生。」
聞言馮雨笙傻愣了一會,隨後笑開來,
「有你這麼公私不分明的警察嗎。」
「反正我這警察也當不成了。」
鶴谷聳聳肩,露出馮雨笙多年未見,爽朗,卻有些無奈的笑容。
「無論如何,」
鶴谷伸手一掌蓋在馮雨笙頭上,
「謝謝你,救了我父親,救了我唯一的親人。」
馮雨笙靜靜地任由鶴谷拍揉他的頭髮,悄悄的將許多年沒出現過的罪惡感藏回心裡。

原以為鶴谷會有更大的反應,比方說通報。現在看來卻是馮雨笙的自以為。他們從沒認識過彼此,就像馮雨笙不知道黑隼當國際刑警不是甚麼冠冕堂皇的為了正義為了和平,只是為了復仇。黑隼也不知道馮雨笙腦子裡住著另一個人......也許他知道。

「聽說你重建馮家班,回去唱戲了?」
「是啊,果然還是放不下家業。」
「...那我也回去跳舞好了。」
「你會跳舞?」
「嗯,日本舞,舞妓跳的那種。」
「......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