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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八月初的馬德里氣溫如同嬰孩一般變化無常,前一天的溫度還熱得讓人直流汗,過了一夜就如同被打入冷宮一般寒冷無比,這樣的天氣讓不畏寒冷的人們也忍不住地往身上多加幾件衣服。

在馬德里戶外的一個空地上,紮著四五個排成圓形的帳篷,中間的空地正生著營火,而周圍有些許成年男子在附近邊走邊咒罵著天氣。

「Ace呢?」坐在營火旁烤火的男子詢問正扛著鍋子走過去的女子。

「這時間沒出來就表示還沒醒了。」女子抽空看了手上的手錶說著。

「不會又睡過頭了吧?真是的……啊,貝貝,你去把你老爹叫醒一下吧,時間差不多了。」男子搔了搔那短到如同草皮般的金髮,眼尾瞥到正從左邊走過的男孩連忙張口說著。

「還沒醒?」被喚作貝貝的男孩皺起了他的雙眉,藍綠色的雙眼往最大的帳篷看了過去。

「Yap,麻煩你了。」男子說完便抬起右手比了個大大的拇指。「好了我該去確認路線了,你把Ace叫醒後叫他過來集合。」

男孩點了點頭後就往帳篷的方向走去,當他拉開帳篷的拉鍊時,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隻精壯的腿正暴露在空氣中,而那隻腳的主人正毫無防備心的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他早就錯過了起床的時間。

男孩黑著一張臉脫下鞋子往裡頭走去,走到男子身邊後蹲下身子,看著那張彷彿做著美夢而笑咪咪的臉,他毫不猶豫的舉起右手往那張臉搧下去,但在最後幾公分的時候被一隻大手抓住,而正睡得香甜的人此刻正用那雙毫無睡意的晶亮雙眼看著男孩,幾分鐘後便鬆開手,嘟囔著。「是貝貝啊……」

「你該起床了,你已經多睡十分鐘了。」男孩平靜地盯著那又重新閉上雙眼的人。

「再五分鐘……昨天被那雇主煩得要死根本沒睡到什麼……」說完男子就將睡袋往臉上一拉準備睡回籠覺。

不過似乎男孩並不像讓他在睡那五分鐘,於是伸手去抓住睡袋的一角準備一拉時卻被男子一把抓住手往睡袋裡拖去。

「我的好貝貝,陪把拔再睡一會吧……」男子將臉埋入男孩的肩窩裡,雙手環抱著男孩纖細的腰,將男孩當成了人體抱枕。

男孩沉默了,抬起他自由的手看了看此刻的時間:AM4:49,50。

默默地在心裡倒數十秒。

十、九、八、七……倒數到一之後,曲起他的右腳然後預備……


「啊——我醒了我醒了!!我真的醒了!!住腳!住——」


一瞬間,整個營地進入了一片寂靜,沒多久外頭的所有人都在捧腹大笑,兩分鐘後,帳篷的拉鍊重新拉開,一個男孩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走出來穿鞋子。

「兩分鐘後,博士那邊集合。」男孩說完就毫不留情地離開了帳篷,這次連拉鍊都沒有拉上,越過他可以看見帳篷的睡袋上有一個人正痛苦的捲曲著身子無法言語。


男孩重新回到營火般坐著,端起他的早餐一口口食用著,突然他身邊坐下一位身材姣好的女子,在這種寒冷的天氣依然不畏寒的穿著無袖背心與小短褲,一個轉頭便可以看見那傲人的雙峰與如同喜瑪拉雅溝般的乳溝。「不冷嗎?琳達姊?」

「不冷啊,比起俄羅斯,這種溫度算什麼。」女子笑瞇瞇的把玩她那頭淡金色的長髮。

「……愛美不怕流鼻水啊。」貝雷特發自內心的感嘆著,而在他們閒聊的時候,中間的帳篷步出一名高大的男子,那個男子有著英俊的臉龐,結實的身材,即使穿著長褲依然可以想見那底下的雙腿有多麼筆直,完美的倒三角身材配上直逼兩百的身高,放在平時肯定是個當明星的料,只要個性可以改的話。

男孩看著朝他們走過來的男子忍不住腹誹著。

男子一見到營火旁的男孩,臉上堆起了大大的笑容。「貝——」

「十秒,博士。」男孩打斷男子的話語,拿著湯匙的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一旁的帳篷,一瞬間,男子垮了笑容,垂頭喪氣的腳尖一轉便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果然還是只有你治的了他。」目睹整個過程的琳達不顧形象的大笑,完全不管那個男子其實是她的頭頂上司。

「饒了我吧……妳不用過去嗎?」男孩苦笑了一下後看了手上的手錶,又看著身旁的女子。

「不用啊,其實這次行動根本用不到我,只是基地裡太無聊了我才一起來的。」琳達低頭檢查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似乎在想著這次回去要塗什麼顏色的指甲油。

男孩了解般的點了點頭,繼續低頭吃他的早餐。

突然天邊飛進一個東西,他身旁的琳達迅速抬起的往天空一看。「啊呀呀,是貓頭鷹耶,真難得大清早的能看到,似乎朝這邊飛來了。」

男孩好奇的一起看了過去,真的看到一隻貓頭鷹逐漸朝他們兩個的地方飛了過來,最後停在自己的膝蓋上。

「Wow,貝貝你什麼時候學會訓服貓頭鷹的?」琳達忍不住伸出手去逗弄那雪白的貓頭鷹,而貓頭鷹也乖巧的任人撫摸,只是一直對著男孩搖著牠著腳。

「看來妳要失望了,牠是送信的。」男孩將手上的盤子放在一旁,伸手將貓頭鷹腳上的信件取下,接著便看到貓頭鷹走到他的盤子邊將他剩下的食物給吃了後便飛走了。

「啊走了……所以是誰寄給你?尤莉嗎?但她不是不久前才寄過嗎?」琳達興奮的湊到男孩身邊想一起閱讀書信。

「不是她,但我好像知道是誰……」男孩看著封信的封蠟,手一整晚將信件翻了過來。

——馬德里郊外營地,第一帳篷的

——貝雷特·埃德沃德先生收

果然啊……男孩——貝雷特動手將印有校徽的封蠟撥開,拿出裡頭的羊皮紙一抖開,上頭揮灑的行書體更加肯定他的想法。

親愛的貝雷特·埃德沃德先生:

我們很榮幸能在此通知你,你已獲准進入霍格華茲魔法與巫術學院就讀。隨信附上一張必要書籍與裝備的清單……

「霍格華茲?那是什麼學校,我怎麼都沒有聽過。」琳達挑起了她每天細心修剪的眉毛。

「一間寄宿學校,要讀七年。」貝雷特老神在在的將信紙重新折好放回信封,或許他這次回去後要跟尤莉艾兒說這件好消息了。

「什麼?!寄宿!還是七年?」女子誇張的睜大她的雙眼,她那拔高的嗓音將剛剛進入帳篷的男子吸引了出來。

「——什麼!誰要寄宿七年!?貝貝嗎!?我不准!!」男子的聲音與表情比琳達更加誇張,根本可以頒給他奧斯卡顏藝金像獎了。

「斯蒂芬森·埃德沃德,你,去開會,晚點再說。」貝雷特一說完就拿著他的信走回帳篷裡,將背後哀嚎的男子丟在那裡不再給予回應。

嗯,或許可以讓他長大一點了。

貝雷特一邊整理兩人的行李一邊在心裡想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