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請問是聶小婉姑娘嗎?我們這裡有一個不幸的消息。」

伴隨著雷聲及驟雨,身穿簑衣的年輕男女造訪了一處民宅,從服裝上判斷,兩者應該是走鏢的鏢師,而值得注意的是,那年輕的女鏢師手中提著一個上頭蓋著黑布的鳥籠,時不時還可聽見裡頭裝著的「某物」掙扎撒潑造成的聲音。

「兩位少俠,不知蒞臨寒舍有何貴事?」想了一會兒,名為聶小婉的姑娘這才決定對這兩名陌生造訪者的稱呼:「不如先進來喝杯茶水,稍作歇息吧。」

青年鏢師先是與身邊的女子對看一眼,然後嘆了口氣。

「先和姑娘做個自我介紹,我是許墨言,隸屬於錦淵鏢局。」

一旁女子也輕輕點了點頭,介紹道:「我是李清,同樣是錦淵鏢局的鏢師。」

「那麼兩位……」

「我倆會來此處只不過是受人之託,要將這封信函轉交給妳。」許墨言從懷中曲中一封信封,語氣低沉:「何況我倆帶來的是壞消息,也無顏接受姑娘的招待。」

心底猛然升起一絲不祥預兆,聶小婉顫抖著手接過了信封,語氣間竟是帶上一絲哭音:「難不成……」

「是的,這封家書是一名叫作李長生的男子交由我倆,讓我們帶給一名住在積溪縣,名叫聶小婉的姑娘。」

聶小婉眼中隱約已有淚光浮現,然後撕開了家書的封口,緩慢卻又堅定地取出,而一旁的李清則在這同時,伸手揭下了覆蓋在鳥籠上的黑布。

許墨言低下頭,沉痛的道:「是的,您夫居的愛寵文鳥牠……牠在路上遭遇了車禍。」

在鳥籠中撲騰著的赫然是一隻綠繡眼。

「哈?」接受到了意料之外的情報,聶小婉臉上表情驚愕無比,伴隨著作為背景的閃電,其畫面顯得衝擊性十足。

「事情是這樣的。」許墨言背過身,眺望天空,仰望雨景好久之後這才開口道:「我們不知道牠的名字,但牠無愧於您夫君李長生相伴多年的愛寵身分,當時陽光正晴朗,我和李清姑娘帶著文鳥正巧在街上閒晃,因為這隻文鳥極通靈姓,我們並沒有用鳥籠束縛著牠,任由牠自由的在藍天之中翱翔,可是就在這時文鳥牠目擊了這一幕,一窩鳥槽竟是不知為何出現在地面上,而在前方不遠處,竟是有一輛馬車疾駛而來。」

李清撇過臉,不敢再看聶小婉完全傻掉的面容,她的臉皮還沒有同行夥伴這麼的厚。

「眼看嗷嗷待哺的小生命即將死於車輪之下,文鳥腦中忽然想起了妳夫君李長生平日裡的尊尊教誨,牠毅然拍動翅膀,以身撞開了地上的鳥巢,幾隻幼鳥的生命終於得以延續,只是我們偉大的英雄卻再也不能夠睜開眼睛,發出喜人的叫聲……李清,能拜託妳拿那個出來嗎?」

一手死死掐著大腿,李清緊抿著下唇彷彿要哭出來的模樣就像在為文鳥的逝去悲痛,只可惜真相卻是若不透過這樣自殘的方式,她認為自己很有可能會在下一刻爆笑出來。

從李清行囊中取出的,是一塊木製的牌位───【李長生離北鳥卦文鳥之墓】

在民宅內的五歲女孩見母親似乎已經徹底愣住了,於是主動上前接下了木牌,待離手後猛然一聲驚呼:「啊,墨跡還沒乾!」

「下雨天濕氣太重了,曬一下就行了。」許墨言一挑眉,伸出友好的右手撫摸了下女孩頭頂:「小孩子先一邊玩去,改天叔叔有空請你吃糖葫蘆。」

「喔。」女孩不明就裡,拿著靈牌屁顛屁顛的跑了。

「呃,剛才到哪裡了?」打發走女孩,許墨言忽然忘記剛才話題在哪個段落中斷,連忙轉頭向身邊李清詢問。

「文鳥捨命救下了幼鳥。」

「對,就這樣幼小的生命保存了下來,同時為了紀念你夫君文鳥的偉大,我們在將鳥巢送回到樹上的時候,從巢中取走了一顆鳥蛋細心扶養,英雄的事蹟不容抹滅,雖然牠外觀是一隻綠繡眼,但卻傳承了文鳥的精神。」

說到此處,許墨言連忙朝李清使了個眼色。

「這……這個是英雄的骨灰。」李清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袋,裡頭裝著的是白麵粉,並以雙手呈上。

驚雷乍響。

聶小婉站在家門口一手家書,一手布袋的提著,連兩名鏢局的男女離開了尚不自知,剛才許墨言話中的訊息量太大,她的腦袋到現在都還沒法反應過來。

五歲的小女兒見母親久久沒搭理自己,很是不滿的上前扯了扯聶小婉的褲腳:「娘,我肚子餓了。」

「乖,等等娘下麵給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