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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弄掉身上煩人繩子的藍少勤速速擺脫了城門口那些刺人的視線,花了不少時間通過守城門衛的盤查後,直到這時他才有時間好好端詳這個被稱為大梁城的地方。

剛來到大梁的藍少勤是有些感到震撼的,盛夏的艷陽照耀著熱鬧非凡的大街,所見之處都是來來去去的小販跟民眾。腳下精工打造的石板路,延綿至目無法及的大街的另一邊,營造出闊氣不凡的感覺。有錯落有致的房屋,也有四通八達的小巷,街上到處是置辦物品、或悠閒出遊或閒聊的人們,路邊小販此起彼落的吆喝聲跟巷尾傳來孩童的笑鬧聲交織出盛世般的和樂景像。

跟寥寥不到百人的家鄉不一樣,熱鬧而朝氣蓬勃,但也陌生的讓人覺得格格不入。

有些複雜的情緒網住了他,他不知道那是什麼,腦中一片空白,像是在轉些什麼,卻也像什麼也沒有。不自覺看著大街景像有些走神的藍少勤卻突然被一股熟悉的香味所吸引,是馬奶酒濃郁的酒香,四下張望下見到了坐落在南門口,以豪邁不羈的草書在招牌上寫著清酒肆三個大字的酒館。

因為自己的關係,近兩個多月的旅途以來自己跟三哥大多以馬車趕路,只有偶爾會住好一點的旅點,吃上一頓比較像樣的飯菜,其他都是在馬車中解決的。一路上有時自己會獵點野味加菜,但一直都被三哥下了禁酒令,這下被酒香勾起了肚子裡酒蟲的藍少勤此時腦中那些什麼離鄉之愁還是什麼格格不入的孤寂感早被丟到了大梁城外的河裡餵魚了。

不過盤纏一直都是三哥管的…對了!
藍少勤來到酒肆邊不礙著人也不起眼的角落,打開了行囊,裡面是一個錢囊、一套換洗衣服,以及一把匕首、兩封信。直接把剩下的東西原封不動的包回了行囊裡,藍少勤拿起錢囊掂了掂,那重量輕的讓他隱隱有些不詳的預感。打開了錢囊一看,果不其然,裡面只有少得可憐的幾十銅。
看來也不是喝酒的好時機,在這個陌生的城內,連吃住都成問題,該怎麼辦呢。

隨興的席地而坐的少勤接著打開了其中一封署明給自己的信,細讀一會。讀完之後少勤的眉微皺,臉色沉重的將信仔細的摺好收回行囊之中,見著那沒署名的另一封信,頓了頓,一秒也沒想的就拿起來並將其撕碎。最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站起身拍了拍,認定一個方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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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附離?」直到了夕陽西斜,遠方有不知名飛鳥鳴叫而過,繞了好一段路的藍少勤才終於發現原來附離鏢局就坐落在清酒肆的對面。

這跟他初來乍到或是方向感不好沒什麼關聯,而是他的外觀的親合力實在是有些不夠。少勤本就看起來較凶,微揚的眼角對外觀的親和力本就不加分,有著三白眼的他眼神飄到哪都像在找碴,右眼眼尾還有著疑似野獸抓痕的駭人傷痕,加上明顯外域來的裝扮,導致只要跟他對上眼的,不管是攤販還是民眾都不太敢跟他接觸,害他花了不少時間在這附近繞了許久。

沿著約莫兩米高的圍牆走著,來到了正門。夕陽靜靜的照耀樸實無華的高大門樓上,大開的主門並無人看守,隱隱有股豪放不受拘束的氣息在內。藍少勤若有所思的看著門邊柱立一半人高的立牌,上面貼了一張白紙,上有以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行書寫著幾個大字。
『 徵鏢師,待優。 』


深吸了口氣,提振精神的藍少勤昂首闊步的走進標局,故事就這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