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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松改編搞笑文】-----空松中獎

寫在文前的聲明:

*此文改編自范進中舉。

*基本上無CP,但一松與カラ松互動最多,有一カラ成分,請注意。

*為了配合原文,所有角色皆使用中文譯名。おそ松=阿松、カラ松=空松、チョロ松=邱羅松、一松=一松、十四松=十四松、トド松=椴松、イヤミ=嫌味、チビ太=豆丁太、デカパン=大褲衩。

*純搞笑,角色嚴重OOC,雷者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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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野空松面試錄取回家,阿松、邱羅松、十四松、椴松,俱各歡喜。正待燒鍋做飯,只見四弟一松,手裏拿著一袋火鍋料和一瓶酒,走了進來。空松向他打聲招呼,坐下。一松道:「我自倒運,與你這屎松、窮鬼成兄弟,歷年以來,不知累了我多少。如今不知因我積了什麼德,帶挈你錄取了個職業,所以帶個酒來賀你。」空松唯唯連聲,叫十四松把火鍋煮了,盪起酒來,在暖爐桌坐著。邱羅松自和十四松、椴松在廚下做飯。一松又吩咐空松道:「你如今既有了職業,凡事要立起個體統來。比如這鄉里都是些正經有臉面的人,又是你的鄰居,你怎敢在我們跟前裝大?若是家門口這些做田的,扒糞的,不過是平頭百姓,你若同他拱手作揖,平起平坐,這就是壞了規矩,做你弟的我臉上都無光了。屎松,你是個爛忠厚沒用又痛的人,所以這些話我不得不教導你,免得惹人笑話。」空松道:「弟弟見教的是。」一松又道:「大哥也來這裏坐著喫飯。長兄每日小菜飯,想也難過。十四松與椴松也喫些,自從與你成兄弟以來,這十幾年,不知火鍋可曾喫過兩三回哩?可憐!可憐!」說罷,松野兄弟幾個,都來坐著喫了飯。喫到日西時分,一松喫的醺醺的。這裏兄弟五個,酒足飯飽。一松橫披了衣服,腆著肚子去亭子逗貓了。

次日,空松少不得到布店添購新衣。豆丁太又約了一班同行的朋友,彼此來往。因是景氣好的年,便去沉迷了買彩券。不覺到了六月盡間,這些人約空松去包牌。空松因沒有包牌費,走去同一松商議,被一松一口啐在臉上,罵了一個狗血噴頭道:「屎松,不要失了你的時了!你自己只覺得有了個正職,就『癩蝦蟆想喫起天鵝肉』來!我聽見人說,就是有正職時,也不是你的文章,還是面試官看見你可憐、太『痛』,肋骨都斷了,不過意,捨與你的。如今癡心就想買起彩券來!這些中彩券頭獎的都是天上的『偏財星』!你不看見那些中過彩券的,一個個方面大耳。像你這自戀又敢穿印有自己面部的衣裳,也該撒泡尿自己照照!不三不四,就想天鵝屁喫!趁早收了這心,明年在我們鎮替你尋一個打工,每年尋幾兩銀子,養活那整天打柏青哥的長兄和弟弟們是正經!你問我借包牌費,我一天接任務殺一個人還賺不得錢把銀子,都把與你去丟在水裏,叫我們松野一家嗑西北風!」一頓夾七夾八,罵的空松摸門不著。辭了一松回來,自心裏想:「豆丁太說我火候已到,自古無沒買彩券就中的頭獎,如不給他包個牌,如何甘心?」因向幾個同案商議,瞞著一松,到彩券行包牌。出了行,即便回家。家裏已是餓了兩三天。被一松知道,又罵了一頓。

到開獎那日,家裏沒有早飯米,邱羅松吩咐空松道:「我有一只喵醬的限量抱枕,你快拿集上去賣了。買幾升米來煮餐粥喫,我已是餓的兩眼都看不見了。」空松慌忙拿了抱枕,走出門去。才去不到兩個時候,只聽得一片聲的喇叭響,三台車闖將來。那三個人開了車門,把車停在松野家門前,一片聲叫道:「快請松野空松先生出來,恭喜中了。」邱羅松不知是甚事,嚇得躲在屋裏,聽見中了,方敢伸出頭來說道:「諸位請坐,二哥方才出去了。」那些報錄人道:「原來是松野家的三子。」大家簇擁著要喜錢。正在吵鬧,又是幾台車,二報、三報到了,擠了一屋的人,暖被桌都坐滿了。鄰居跟熟人都來了,擠著看。邱羅松沒奈何,只得央及嫌味去尋他二哥。

嫌味飛奔到集上,一地裏尋不見,直尋到集東頭,見空松拿著抱枕,手裏拿個號碼牌,一步一踱的,東張西望,在那裏尋人買。嫌味道:「空松,快些回去zansu。你恭喜中了樂透頭獎,報喜人擠了一屋裏zansu。」空松道是哄他,只裝不聽見,低著頭,往前走。嫌味見他不理,走上來,就要奪他手裏的抱枕。空松道:「你奪我的抱枕怎的?你又不buy。」嫌味道:「你中了獎zansu,叫你家去打發報子哩zansu。」空松道:「嫌味,你曉得我今日沒有rice,要賣這抱枕去救命,為什麼拿這話來混我?我又不同你頑,你自回去罷,莫誤了我賣抱枕。」嫌味見他不信,劈手把抱枕奪了,摜在地下,一把拉了回來。報錄人見了道:「好了,中獎人回來了。」正要擁著他說話。空松三兩步走進屋裏來,見中間報帖已經升掛起來,上寫道:「捷報貴府老爺松野空松高中大樂透頭獎。彩金三十億元。」

空松不看便罷,看了一遍,又念一遍,自己把兩手拍了一下,笑了一聲道:「噫!好了!我中了!」說著,往後一跤跌倒,牙關咬緊,不醒人事。邱羅松慌了,忙將幾口開水灌了過來。他爬將起來,又拍著手大笑道:「噫!好!我中了!」笑著,不由分說,就往門外飛跑,把報錄人和鄰居都嚇了一跳。走出大門不多路,一腳踹在塘裏,掙起來,呆毛都跌散了,兩手黃泥,淋淋漓漓一身的水。眾人拉他不住,拍著笑著,一直走到集去了。眾人大眼望小眼,一齊道:「原來中獎人歡喜瘋了。」邱羅松哭道:「怎生這樣苦命的事!中了一個什麼樂透,就得了這個拙病!這一瘋了,幾時才得好?」末子椴松:「早上好好出去,怎的就得了這樣的病!卻如何是好?」眾鄰居勸道:「邱羅松不要心慌。我們而今且派兩個跟定了空松老爺。這裏眾人家裏拿些雞、蛋、酒、米,且管待了報子上的老爹們,再為商酌。」

當下眾鄰居有拿雞蛋來的,有拿白酒來的,也有背了斗米來的,也有捉兩隻雞來的。椴松與十四松哭哭啼啼,在廚下收拾齊了,拿在暖被桌下。鄰居又搬些桌凳,請報錄的坐著吃酒,商議:「他這瘋了,如何是好?」報錄的內中有一個人道:「在下倒有一個主意,不知可以行得行不得?」眾人問:「如何主意?」那人道:「空松老爺平日可有最怕的人?他只因歡喜狠了,痰湧上來,迷了心竅。如今只消他怕的那個人來打他一個嘴巴,說:『這中獎的話都是哄你,你並不曾中。』他喫這一嚇,把痰吐了出來,就明白了」眾鄰都拍手道:「這個主意好得緊,妙得緊!空松老爺怕的,莫過於他的四弟松野一松。好了!快尋一松來。他想是還不知道,在集上殺人哩。」又一個人道:「在集上殺人,他倒好知道了;他從五更鼓就往東集市上拿著開山刀出門,還不曾回來。快些迎著去尋他。」

一個人飛奔去迎,走到半路,遇著一松來,後面跟著一個咬著魚的超能貓,提著一大袋閃閃發亮的衣服,正來賀喜。進門見了三哥,邱羅松大哭著告訴了一番。一松詫異道:「難道這等沒福!」外邊人一片聲請一松說話。一松把超能貓和衣服交與十四松與椴松,走了出來。眾人如此這般,同他商議。一松作難道:「雖然是我二哥,如今卻成了中獎人,就是天上的星宿。天上的星宿是打不得的!我聽得齋公們說:打了天上的星宿,閻王就要拿去打一百鐵棍,發在十八層地獄,永不得翻身。我卻是不敢做這樣的事!」鄰居內一個尖酸人說道:「罷麼!一松!你每日殺人的營生,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閻王也不知叫判官在簿子上記了你幾千條鐵棍。就是添上這一百棍,也打什麼要緊?只恐把鐵棍子打完了,也算不到這筆帳上來。或者你救好了你二哥的病,閻王敘功,從地獄裏把你提上第十七層來,也不可知。」報錄的人道:「不要只管講笑話。一松,這個事須是這般。你沒奈何,權變一權變。」一松被眾人局不過,只得連斟兩碗酒喝了,壯一壯膽,把方才這些小心收起,將平日對付空松的兇惡樣子拿出來,捲起紫色帽T的衣袖,走上集去。眾鄰居五六個都跟著走。邱羅松趕出來叫道:「四弟,你這可嚇他一嚇,卻不要把他打傷了!」眾鄰居道:「這自然,何消吩咐!」說著,一直去了。

來到集上,見空松正在一個神社門口站著,散著頭髮,滿臉污泥,鞋都跑掉了一隻,兀自拍著掌,口裏叫道:「中了!中了!」一松兇神走到跟前,說道:「該死的屎松!你中了什麼?」一個嘴巴打將去。眾人和鄰居見這模樣,忍不住的笑。不想一松雖然大著膽子打了一下,心裏到底還是怕的,那手早顫起來,不敢打到第二下。空松因這一個嘴巴,卻也打暈了,昏倒於地。眾鄰居一齊上前,替他抹胸口,捶背心,舞了半日,漸漸喘息近來,眼睛明亮,不瘋了。眾人扶起,借神社門口一個外科郎中「大褲衩」板凳上坐著。一松站在一邊,不覺那隻手隱隱的疼將起來;自己看時,把個巴掌仰看,再也彎不過來。自己心裏懊惱道:「果然天上『痛星』是打不得的,而今菩薩計較起來了。」想一想,更疼的狠了,連忙問大褲衩討了個膏藥貼著。

空松看了眾人,說道:「我怎麼坐在這裏?」又道:「我這半日,昏昏沉沉,如在夢裏一般。」眾鄰居道:「老爺,恭喜中獎了。適才歡喜的有些引動了痰,方才吐出幾口痰來,好了。快請回家去打發報錄人。」空松說道:「是了。我也記得是中的頭彩,獎金三十億元。」空松一面梳了頭髮,一面問大褲衩借了一盆水洗洗臉。一個鄰居早把那一隻鞋尋了來,替他穿上。見四弟在跟前,恐怕又要來罵。一松上前道:「屎松,不,空松哥,方才不是我敢大膽,是邱羅松的主意,央我來勸你的。」鄰居內一個人道:「一松方才這個嘴巴打的親切,少頃空松老爺洗臉,還要洗下半盆藍色亮片來!」又一個道:「一松,你這手明日殺不得人了。」一松道:「我那裏還殺人,有我這賢明二哥,還怕後半世靠不著也怎的?我每常說,我的這個二哥,才學又高,品貌又好,就是城裏頭那弱井府的人,也沒有我二哥空松這樣一個體面的相貌!你們不知道,得罪你們說,我這一雙眼睛,卻是認得人的!想看先年,我二哥在家裡蹲,疼的人骨頭都要斷了,如今中了個頭彩,今日果然不錯!」說罷,哈哈大笑。眾人都笑起來。看著空松洗了臉。大褲衩又拿茶來喫了,一同回家。空松先走,一松和鄰居跟在後面。一松見空松的痛衣後襟滾皺了許多,一路低著頭替他扯了幾十回。到了家門,一松高聲叫道:「二哥回府了!」邱羅松迎看出來,見二哥不瘋,喜從天降。眾人問報錄的,已是家裏把一松送來的閃亮衣服打發他們去了。二哥拜了兄弟們,也拜謝一松。一松再三不安道:「些須幾個錢,不夠你賞人!」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