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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誠點頭含首,明樓也輕淺地勾起了嘴角,他順勢撫上阿誠的臉龐,凝望那雙總映著自己身影的明亮眼眸。
  「哥…」
  阿誠這聲喚得親暱,聲線裡更透露著婉轉的期待。
  「好久沒聽你這麼喊我了…」
  明樓輕笑,吻上了阿誠未闔緊的雙唇,阿誠也親暱地如貓兒一般,吸吮著明樓的唇瓣。
  起初他們吻得並不煽情,只是寄情這唇齒相依的儀式,傾訴那些縈繞心頭,卻無法化為言語的萬千過往,交互舔舐著,只有彼此才看得見的傷口。
  然而吻得越是深入,那些曾經深深賣葬的痛楚,卻越是一絲一絲地,從麻痺當中被喚醒…扎得心口無比發疼。
  他們狂亂地剝下彼此的外衣,迫不及待用體溫來撫慰彼此的躁動,但無論怎麼攫取對方的呼吸,卻依然無法熨平內心的翻騰;他們貪婪地索求對方,也毫無保留地給予對方,兩人的身軀,終究是無可遏止地交纏在一起。
  雖然他倆都不是耽溺情慾之人,但每一次的身體交合,都像是他們在無間道上一同經歷過的,每樁見不得光,卻又甜美豐碩的秘密。只有他們倆人才能懂得那些痛苦歡愉交雜的種種,只有他們才能為彼此剝下層層偽裝,直到赤裸,直到深深沁入對方最幽微的暗處。
  
  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落,靜默的書房,慾情正盛。

  阿誠在軍校鍛鍊出來的精實胴體,並未因這幾年的內勤工作而鬆懈了一絲一毫,俊朗的青年化為艷麗撩人的精緻雕像,正面相對地騎坐在自己身上,明樓領著他律動起伏,彷彿自己正在褻瀆著聖潔的藝術品。阿誠的眼神流轉如一池春水,讓明樓的心神也隨著他一同蕩漾,無限柔情從肢身層層遞來,舒服得宛如徜徉在溫潤的水泉當中,他扶著阿誠漂亮的腰身,指尖撫摸的力道也盡是眷戀,明樓心底對於阿誠的種種憐惜與占有,往往也只有在拋開理智、回歸本能的此刻才能盡情流露。
  炙熱的體溫與吐息,如糖蜜一般在他身上心上絲絲滴淋,酥癢甜膩的幸福感,令明樓幾近暈眩…隨著慾望的縱情流淌,他的思緒也飄渺了起來。
  這陣子,明樓時常夢到明鏡。
他總夢到大姊靜靜地躺在自己懷裡,表情安詳和煦,彷若只是睡去了一般。然而每當明樓想喚醒她時,明鏡的身體便開始漸漸蒼白,變得冰冷…無論明樓如何抱緊她,為她取暖,也無法阻止明鏡就這樣化為冰霜,消融而散…
  即便白日裡意志堅強如他,但無法宣洩的悲傷,總會在夜裡向他襲來,逼迫他帶著濃烈的悔恨,哽咽而醒…明樓甚至開始對於擁抱產生恐懼,因為他害怕自己正是讓明鏡冷去的兇手…
  「阿誠....」
明樓輕喚,心底的不安更令他下意識地圈緊了阿誠。
  「大哥…?」
  腰上與肩上察覺到明樓異樣的力道,阿誠放慢了動作…
  「別停。」明樓閉上雙眼,將額頭貼上眼前起伏的胸膛,「繼續…」
  阿誠不再追問,只回以溫柔的擁抱,一邊撫摸著明樓的後頸,一邊輕淺地律動…
  「沒事的…我在這兒…」
  像是受了驚的孩子般,明樓靠在阿誠的胸前平復喘息,阿誠也只是靜靜地摟著明樓,由著他使性子。
  明樓的掌心在阿誠背上緩緩游移,用指尖感知著背脊上的每一處起伏。凹陷的腰窩,細緻而柔軟;緊實分明,是他美麗的骨胛…每當他的手指開始滑動,阿誠便會為之輕顫,埋藏自己的幽穴深處,亦會敏感地攪緊了他。他甚至叼住因情動而豐潤的乳珠,刻意用舌尖搔刮頂端的敏感之處,阿誠的手指立刻揪住了他的髮梢,氣息也瞬間不穩了起來…
  即便明樓的舉止百般挑逗,但阿誠感受到的並不是床第情趣,而是他心底最深最深的恐懼。
阿誠阻止不了身體的反射本能,可或許這正是大哥的所想所望,他任由明樓撩撥身上的各處敏感,再將感受化為最純粹的動作或聲音,毫無保留地遞給明樓。
  鼓動的心跳…急促的呼吸…明樓虔誠地吻著阿誠的胸口,感受那充滿生命力的肉體。
那是阿誠的身體,不會冷卻或麻痺…是會回應他、感受他的身體…
須臾,明樓才從阿誠的懷中抬頭。明樓的眼眶略為泛了紅,但阿誠並沒有多問,只是捧起明樓的臉,親吻他的眼角…
  明樓向來習慣了阿誠追隨著自己,等待自己吩咐,等待自己點頭,而如今他才驚覺,或許阿誠的回應,才是牽引他繼續走下去的幽幽微光。
  他疼愛地圈緊了阿誠的腰,看著他的眼睛低語…
  「躺下吧,讓我來,剛才太折騰你了…」
  阿誠溫馴地點頭,停下動作。明樓擁著阿誠翻了身,抽了枕頭給阿誠墊在腰下。
  仰躺的姿態讓阿誠完全地袒露在明樓眼前,床第間的任何羞赧或晦澀都將無所遁形,那甚至是一種折了自己的自尊,屈居在另一個男人身下的覺悟。明樓並不想掌握阿誠的人生,更不想用兄長的威儀征服於他,可每當他刺入阿誠的體內,看著阿誠貼合著他的節奏,對他敞開一切,油然而生的罪惡感,反將他推向更瘋狂的情慾當中。

  「嗚…哥…慢、慢些…」

  阿誠的眼眶早因著這種種的歡愉,泛著迷離的水光,即便阿誠向自己發出嗔求,但明樓仍情難自禁,只能在他唇上灑下細吻作為安撫。情潮的巨浪就快要將阿誠的理智吞沒,此刻的他也只能緊緊攀附住明樓的肩膀,依賴著、跟隨著他。
  不出幾陣頂弄,大哥便洩在了他的體內,而明樓在稍稍平復之後,邊緩緩刺激著他的後庭,一邊為他手淫,等自己也發洩出來之後,才將肢身給退出。
  「大哥…」
  阿誠惟有在高潮過,才會難得地索求他的擁抱。明樓也總是心疼地以吻蹭著他透紅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