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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關】VS唐納修

  初秋的天氣正好,伴隨著校園裡活動開跑的歡笑與細語討論,枝頭泛黃的樹葉似乎也比平常有著朝氣。張大黑檀木色的眼瞳追逐著飛舞的蝴蝶,琥珀盯著城堡外的草地陷入長達五分鐘的停止時間思考。

  「阿倍野,發生了什麼事嗎?」身旁的唐納修.佩爾森有些困惑地看向琥珀,一面開口喊出琥珀的姓。「不是要去找檞寄生嗎?」

  視線又在蝴蝶上停了一下才回過頭來看跟自己站在一起有種對比色的白髮男孩。
  其實琥珀不怎麼習慣被人喊著自己的姓氏,畢竟從小生長在沒有太多外人的樹海裡,他的身邊多是直接喊著名字的人,連著到了英國,認識的孩子與其他人也都是直接喊著名字,於是遇到僅是點頭之交的同學喊著阿倍野的時候,琥珀總難免會慢半拍的給予回應。

  「噢……佩爾森……對,我們要去找檞寄生漿果。」眨掉自己的發愣,琥珀甩了甩過長的袖口後笨拙地把其折起,接著才挪動了自己比唐納修還要矮小一點的雙腳向前邁步,但他事實上也不怎麼確定要去哪裡可以採到漿果。

  「佩爾森知道哪裡有漿果嗎?」

  「我們昨天討論到了溫室附近應該有。」唐納修溫聲提醒著琥珀頗不可靠的記憶,這才是剛上完魔法史的兩人並沒有在教室逗留太久,直接前往城堡外的原因。

  「哦、溫室,對,我們去溫室採漿果。」

  兩人繼續往上一次才剛去過的溫室走著,琥珀安靜的按照唐納修的步伐一跳一跳的走著,上衣口袋裡的跳鼠像是受不了這樣的跳躍,從酣睡中的口袋裡探頭呼吸,然而琥珀只是碰了碰小跳鼠的尾巴,繼續假裝沒注意到寵物的吱吱叫抗議。
  其實琥珀並沒有對於活動有太多的想法,只是剛好的,琥珀跟唐納修兩人一起在交誼廳聽見了這個活動;剛好的,琥珀正看著唐納修的眼睛色彩的轉換。
  剛好的,他就這麼順口問了。

  「要不要一起啊?」

  他很意外唐納修會主動答應自己——畢竟他們並不是特別熟識,甚至也不同寢室——這是雷文克勞不需要特別解釋也可以輕而易舉組隊的智慧與默契嗎?
  想到這裡,琥珀低頭踢了塊石子,一面緩下自己走路的速度。

  「漿果會在樹上對吧?」逐漸看得見那棟透明的建築物,琥珀沒來由的提起了或許是常識的問題。「我看過的槲寄生都長在樹上。」

  「應該是?可是這樣不就——」
  「唐納修的衣服看起來不好爬樹。」

  不僅打斷了唐納修,琥珀順便也省略了姓氏,按照早就想喊著大家名字的任性繼續稱呼著唐納修,甚至擅自的決定了接下來的方針。

  「那等一下我爬上去,你接住。」
  「咦?」

  他們略過了有不少人的溫室,琥珀原本慢下來的腳程又加快了速度,像隻嗅到美食的獵犬一樣,他很快就發現了長有槲寄生的枝椏,樹的個頭不高,也有著斷掉的枝幹處合適爬上。向來比動物還不容易受到控制的琥珀腦袋裡響起快節奏的動畫歌曲,他想起自己還在日本時,總在後院裡爬樹摘著阿倍野白指定的藥草。
  嘴角彎起了笑,琥珀彎下腰把鞋子繫緊,接著轉身把快要睡著的小跳鼠交給了唐納修。

  「鈴鈴替我顧好——就是這隻跳鼠,」指著寵物,琥珀簡單解釋了自己沒有替跳鼠固定一個名字:「他不怕陌生人,只怕貓咪和大蜥蜴……還有蛇吧,我想。」

  把踩在根上的腳挪好位置,琥珀一腳先是彎著跳蹬上了較高處的樹皮,在有點懸空的位置上抓著樹皮又一跳,借力使力的靠近了粗壯的枝幹。
  小小的手掌抓牢了枝幹上粗刮的樹皮,腳在半空中晃了幾下後才奮力地往上一擺。

  黑髮的男孩朝地面笑嘻嘻的比了個ya的手勢。

  「唐納修,我們要多少漿果?」在枝頭上緩慢挪動著自己的臀部靠近槲寄生,琥珀不大的嗓音拉長問句朝唐納修問著:「你在下面接好——鈴鈴可以丟在草堆裡——牠不會自己跑走——。」

  瞧見了唐納修向自己比了個二的手勢,想著或許是二大串的琥珀就像個不太懂得抓取份量的野孩子一樣,有些粗魯地把眼前的漿果在底部枝節處折斷後往下拋去。

  琥珀在樹梢上,看著因為高度而顯得嬌小的唐納修笨拙用著魔杖施展不是很熟練的飄浮咒接住自己丟下來為數頗多的槲寄生漿果枝,接著雖多,但砸到衣服上的卻也不少。

  他忍不住的笑了。

  「叫你放下鈴鈴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