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第四章：真相？

第九號颱風從東北半部輕掃而過，雖未登陸北台灣卻可以感受到那暴風雨前的寧靜，氣象局匆匆發布了豪大雨特報。

學校也已宣佈了今天下午的颱風假，高興撿到半天假期的學生，一個比一個快步的從我身邊呼嘯而過。

轉了個方向，我繞了遠路。


「下午好。」他笑說。看著有些氣喘吁吁的我。

「下午好，最近你都在忙些什麼？」調整了呼吸我才接著說。

他沒有回答我，卻只是笑了笑，轉頭望向那樹木。

「你對人都不如對樹這麼細心嗎？」我問。口氣顯的生氣。

他先是訝異的看著我，那一臉正經的表情。

「這世上的人過如何我不在意，我只想守護我想珍惜的人、我想珍惜的人。」他說。一字一句顯的慎重。

「所以這棵樹是你想珍惜的人？」我問。右手食指比著他身邊樹的動作有些不禮貌。

「我以為你早知道這個答案。」語調沒有起伏。

我住了口，前所未有的怒氣讓我自己有些嚇到。

最後只剩下無法反駁的無力感。

「小姐，可以上車回府了嗎？」陳司機站在不遠的走道上，喘著氣似乎跑遍校園尋找我。

他依舊看著樹木沒說一句。

賭氣，我不發一語離開。這些天來不明的焦躁感似乎嘲笑著我的愚昧。


「能不能給伯伯問一下？」陳司機，彎下了腰桿低頭詢問我的意願。

「嗯。」順手把書包遞給他。

「小姐剛剛獨自一人在研究樹木？」接過了我的書包，陳司機好奇詢問。

「我對花草一向沒興趣… …你說『獨自一人』？」停下了腳步一臉疑惑。

「不好意思，多嘴了。」

「你剛剛說『獨自一人』？」提高了音量，我再次重複。

「… …是的。」陳司機說道有些遲疑。

轉身，回頭走向剛剛前來的道路。

「小姐？」

沒有回頭，我開始在校園中狂奔起來。


在未跟他對談前，我也曾幾度在校園其它地方見過他。

但一同並肩的同學卻都未曾表示過什麼，一直我以為大家是習慣他的出現。但我發現好像只有我會追逐他的身影、他的駐足之地。

雨勢忽然加大，凶狠的打在我狂奔的臉上。

身後有誰在追喊？

這一刻我什麼也聽不清，只想尋回那身影、那個一如往常停住在他最愛樹木前的身影。


我停下了腳步彎著腰喘著氣，卻笑著。

「小姐… …請您不要… …跑這麼快。」追過來的陳司機一樣上氣不接下氣。

「林同學，妳有什麼事嗎？」被陳司機舉動吸引到的主任，跟在後頭詢問。

我一手拉著陳司機的衣角，一手指著他駐足在樹前的身影。

「誰說我獨自一人？他就在那！」我笑著顯的孩子氣。

「『它』？」陳司機茫然。

「林同學？妳再說誰？有誰在那裡？」主任一連串提問著。

「他在哪裡啊！就在那顆樹前啊！」我說。確信他們因雨勢看不清楚，食指指向他的所在地。

「請您不要嚇我，小姐！」陳司機說道，這次換他抓住我的冰冷的手。

「林同學，妳需要到保健室一趟嗎？」語調冷冰。


他依然駐足在他最鍾愛的樹前，那個不知傾聽我們多少次對話的樹前。

一樣的T恤、一樣的牛仔褲、一樣的赤踝… …

他轉頭對『我們』笑著。

雨不知道哪時停住了，陽光悄悄的露出容顏。

光影從層層的翠綠中灑落。

從他微笑的臉灑落、穿越了他的笑顏滑向了他的肩膀、水藍色的衣賞、白皙的腳踝。

停駐在他的駐足之地… …璀璨的千陽下－沒有半抹影子。



他笑著，一臉被妳發現無奈的表情。

他對我笑著，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