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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複】


對於海枯石爛的感想？

平淡。

日複一日，年復一年，就算是俊臉也看成路人，雙方的瞭解從默契可佳到無話可說，熟悉到不知足的地步，將對方比擬為空氣還會嫌棄，但也應此對比出那份理所當然的重要。

看著方起鍋的湯品被細心吹涼，Canvas瞪著餐點依然沒有食慾，他不討厭習以為常到自然的呵護，偏過臉拒絕進食，他將一切推卸於那份無聊透頂。

「吃啦吃啦，我這次有把青蛙煮爛，你不會吃出來的。」瓷制的湯池契而不捨，使Canvas皺眉。

「真的很好吃！」蓄意吃一口表示試毒，男子哄騙的語氣可笑到欠揍，Canvas乾脆順從本性一掌揮去。

不出意料Caress沒用多餘的動作就輕鬆閃過，「曖，我知道你蛻皮的時間心情很不好，……」收拾端入房內的餐具，Caress用沾染鍋爐餘溫的手掌撫亂Canvas的頭頂，順便連他的表情都揉的亂七八糟，「……但我有責任讓你好好吃飯。」

目送伴侶再次叮叮咚咚跑入廚房，Canvas只想用棉被悶住所有的吵雜。

「都這樣。」

明知道不是對方的不對，鬧脾氣也是自己，但就因為每次是一如即往的寵溺，使Canvas不得不撒野至放肆的地步。

「也不嫌麻煩。」

知錯又忍不住要責怪，矛盾的悶氣在胸口亂竄，Canvas抓起增長兩倍的髮絲洩憤的拉扯下半部的分岔，那段惹他心煩又脫不下的舊皮。

蛇約三四年蛻皮一次，視氣候與進食微調，而在Caress難得細心的觀察下，他推斷Canvas的周期是三年又八個月左右。雖說是左右，可是Caress卻從來沒有推斷錯誤，直到今早都還在疑惑昨夜對方拒絕自己主動求歡的原因，原來那敷衍的晚安吻就因為他髮尾的分岔嗎？

蛻皮又不是月事，是在發什麼神經？

確實，Canvas承認，自己蛻皮的前後容易焦躁無法平靜的繪畫，以至於用潑墨替代創作，宣洩完後又因為肌膚變得敏感懶得洗澡，但要不是那傢伙一直說可以幫自己做梳洗，他也不會咬人。

就沒想到幫他洗澡只會造成反效果？又不是第一次蛻皮，為什麼總是比當事人緊張。

怒視再次端入湯品與伴侶，本具備好所有拒絕進食的台詞，卻被不該出現於春季的南瓜湯軟化成絲絲奶香，像照顧什麼破碎品般，Caress連坐下都輕柔的不可思議，一切一切不禁使Canvas嘆氣。

「我說你，都快300年了，還不覺得無聊嗎？」就算是森林巫師，跨季節的使植物結果還是傷神。

「無聊呀。」熟悉的角度吹涼湯品，就算Canvas閉上雙眼在腦海描繪都沒有絲毫誤差。

「那你是不會抱怨嗎？」不反嘴也不責罵，別以為我不知你在籌畫什麼，說什麼寵溺，故意讓我感到虧欠你很滿意是吧？

「嗯……不會。」Caress在Canvas終於願意咬住湯勺時微笑，笑的艷陽高照，強烈的日光使萬有臣服。

「信不信我下次真的餓死給你看。」南瓜在文火下精心熬煮，連同對方的溫暖都能品嘗，細膩的層次用鮮奶切割，柔而不膩，像極他進入身軀的方式。

「可是我說過，我有責任讓你好好吃飯耶。」傻氣的幫Canvas擦拭嘴角的餐點，直白的宣告不管今後是用更多湯類，還是反向蓄意堆砌的歉意，整個循環不會改變。



只會重複，再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