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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弗蘭德的表情並無改變、一貫的笑容、一貫的語氣......但卻能感受到他的怒火,他對羅德口中的話感到不滿......他最討厭被否定。
「字面上的意思,少爺。」語氣沒有起伏、冰冷的向法官的死刑宣判般,羅德只是毫無感情的闡述事實罷了。
「外頭那個AIIisativ的確有實力牽制我,時間也足夠您離開、但是我想您應該沒想到吧。」看了看外頭,記得那是叫托爾金的A,拿著戰斧、擁有強大破壞力,毫無疑問的是個''坦''型的戰士,傳聞的確不好對付。
「但那是在沒有我的情況下,弗蘭德。」熟悉的聲音穿透了樓梯,彷彿貫穿了弗蘭德的胸口,沒錯、不會有錯的,這個聲音他是既陌生卻又熟悉、心裡令人厭惡的一絲喜悅油然而生,是他。
是金烏鴉。是那個父親。
心跳伴隨著高跟鞋帶來的敲擊聲,陌生的臉孔就在自己的面前,沒有任何偽裝的父親就在眼前。
「......! 為什麼....薩姆森....、父親大人。」輸了。
看到父親時他就那麼肯定了,沒有勝算了,自己的自信最終沒有成長到能夠與父親抗衡。
一切都完蛋了。
「還不明白嗎 ? 啊哈哈、外頭的那孩子的確耐打,接了我兩刀才倒下。」端詳著刀刃上的血液,並將刀往旁邊一甩,血班瞬間染上了灰黃的牆。
「放心吧,我沒殺他,在怎麼說也是涅爾的兒子,讓他掉了條手臂罷了。」薩姆森相當有精神,看上去也完全不像大病初癒......又或是病魔纏身的樣子。
「我沒做任何不好的事情、並沒有任何規則說不能加入A營。」勉強的從嘴角擠出了笑容,自己的表情現在一定非常難看。
「的確、所以我現在只是因為私情而來見你罷了,所以才沒戴面具,我現在是薩姆森、不是德 . 羅斯的家主,若要講的話......你惹毛我了,弗蘭德。」雙手張開,薩姆森有些愉快的說著。
「我並不認為父親大人為因為我做了什麼而生氣。」父親為了自己而生氣了、因為這件事而看到了自己,心裡竟萌生了一絲的高興。

終於有誰看著我了、終於在乎我了。

「你調查了那個女人的事情,那個是我的禁忌,也是你不能碰的,知道嗎 ?」弗蘭德的母親、被自己的一句話而害死的女人,薩姆森非常忌諱、也非常厭惡這個話題,雖說這事只有他的貼身執事羅德知道,但子女也稍有察覺,也不去觸碰。
「所以呢 ? 那又怎麼樣,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母親的事情,作為弗蘭德。」摸著自己的左胸,這又是謊言呢 ? 還是實話,他自己也不清楚。
「說謊可不好吶,弗蘭德,聽好了,你只是下一個金烏鴉,你是我,但你也誰也不是,用來裝水的容器怎麼能夠選擇自己要裝些什麼呢 ? 不要太自以為是了,你是怪物,就和我一樣、但是今天。」
薩姆森抬高了頭,雙眼映照著草綠色的瞳。弗蘭德是知道的,那是用來看人類、用來看下人、用來看家犬的
失望的眼神。
「你讓我失望透頂。」

「......是嗎、這樣啊,我失敗了嗎 ?」弗蘭德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他也意外自己如此平靜,喉嚨擠出的笑聲是出自真心。出自真心的嘲笑自己。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地位、家產、對錫德或父親復仇 ? 讓哥哥落得身無分文 ? 摧毀A營 ? 殺光人類 ?
不對。
他從來沒有想要過這些。或許自己從來都沒有想要些什麼。
「沒錯,你失敗了,所以我今天才來回收你、破了的東西只要補起來,還會有用的、羅德」父親平淡的語氣,對著自己毫無憐憫。
「.......! 」明明覺得被抓住也好、被帶回去也好、自己的雙腳卻動了起來。來自心裡深處的騷動是恐懼,宛如害怕再次被關入黑暗中,弗蘭德用盡了全力,奔跑、奔跑。
也不在意髒或是受傷跌倒了,脫下了行動不便的高跟鞋,即使樹枝刺入腳心,大概也不會比落入黑暗的恐懼來的痛。

停下來吧,能夠被愛著是你的願望。
能夠被哥哥抱著是你的願望。
能夠被關起來是你的願望。
能夠被殺死是你的願望。

「不對、我、烏鴉是,能夠飛翔的啊、 」
呼吸彷彿快被阻斷、喉嚨疼痛炙熱著,來自靈魂的哭泣和嘶吼卻催促著自己的雙腳。
「姐姐、我沒有做錯,就像妳說的一樣、我是被愛著的、絕對是 !」
就像姐姐......母親說的一樣,他一定也是、一定也是愛著的。
抓緊了黃色的絲帶,在10點的鐘聲敲打完之前,在玻璃鞋還沒消失之前。

然而、金烏鴉卻擋住了去路。

「你明明是知道的,就憑你是無法逃離的,在怎麼努力、你的體力也不可能比羅德好,真不明白,你變得和那些人類一樣了呢,追求著根本不可能的希望難道就那麼有趣嗎 ? 」坐在羅德肩上的薩姆森面露笑容的說著,

駭人的機關槍口對準了自己,
實力相差太多了。 用盡全力奔跑的自己,面對提著30公斤的迷你機關槍還帶著薩姆森的羅德。
體力和力量,連逃跑都不可能的實力差。

連絕望也沒有,只是暗自嘲諷著自己的愚蠢。
這只是很普通的敗仗,沒什麼大不了的。
「哈哈......。」
笑了笑,此時的恐懼竟已消散,或許是因為早已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