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閉上了雙眼,機槍的聲音響起。
但是,原本應打中自己腳的子彈,卻伴隨著摩擦金屬的聲音而偏離了軌道。
「哼、沒想到你真對別人主子下手啊 ? 羅德。」低沉的聲線傳入了耳裡,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紫黑色的身影,
黑色的烏鴉面具代表著下僕的象徵,也是忠誠的表現。
「錫德......。」臉上的表情依舊令人難以猜測,弗蘭德只是很平常的笑著,彷彿剛才對自己的威脅不存在一樣。
「沒什麼,就算我在怎麼遲頓也差不多該找到您了,實際上、我是跟蹤著羅德來的,你也早就發現了吧、羅德 ? 你一直在找少爺的麻煩吶。」
和自己的哥哥對上眼,錫德也確實帶著真正的殺意。
「確實是,雖然是老爺命令我別理你。」
「啊哈、主角都到齊了呢,雖然也是故意留下那麼多證據,不過沒想到你也不是個笨蛋嘛,錫德瑞克''侯爵''。」
薩姆森語帶嘲諷的說,但錫德瑞克對此似乎沒什麼反應、甚至連皺眉都沒有,也是因為自己早就習慣了薩姆森的性格。

孩子氣、放蕩、不拘小節、殘暴,薩姆森就是這樣的人。

「那麼,我就不出手了,交給你了,羅德。」親吻了下羅德的額頭,薩姆森輕盈的從羅德的肩上跳了下來,杵著拐杖,「把我交代的事情辦妥,你可以的。」回眸,對著自己的執事微笑。
「活捉弗蘭德,錫德瑞克的話,殺了就好。」
語畢,顯然薩姆森並不打算留下,他慢步著離開,羅德恭敬的行禮,兩人完全不把錫德和弗蘭德當做是威脅,當然,錫德瑞克也沒有愚笨到會和那個薩姆森公爵起衝突,他離開反而更好。

「退下,錫德,你沒有理由幫我。」弗蘭德抱膝、像小孩在鬧脾氣一樣坐在地上,他已經失去戰意,也放棄逃跑,甚至對錫德瑞克的出現一點反應也沒有,他並不覺得驚訝,會見面也是遲早的事情。
「少爺,我就只問一句,我還是您的執事吧。」實際上不論弗蘭德回答什麼,他都會出手幫忙,也不是因為對方是自己主人的關係,他現在就只是憑著自己的私情想那麼做,憑著本能想那麼做。
如果自己不出手,一定會後悔。
「......我想還是吧,我是不懂你想做什麼,你跟羅德打起來的話,你會死掉的。」弗蘭德的判斷一直都是相當客觀,也相當冷靜,他並沒有說謊,即使是錫德瑞克也不可能。
「那麼您跟我呢 ? 」
錫德當然也知道,自己從來都沒有贏過羅德,應該說,他連碰都沒有碰到過,好幾次的決鬥中,自己連貼近都做不到,就那麼失去意識了,但是兩個人的話就說不準,弗蘭德本來就擅長支援,自己的體能再加上弗蘭德的計策,就算機率微小,應該也不可能毫無勝算。
反正橫著直著都會死,不如賭一把。
「你傻了嗎、哈......算了,我喜歡。」
用力躍起,從腰間抽出了金色的暗器,弗蘭德也知道錫德的決意,雖然並不清楚他究竟想做什麼,自己卻也沒那個時間想那麼多。
賭一把吧,
雖然並不喜歡冒險,但也沒有退路了。

「真是無趣,我可不想把槍口對著自己的兄弟。」機關槍輕鬆的被抬起,羅德並不覺得自己會輸,
絲毫不那麼認為。
「少在那裡假惺惺了,噁心。」那大概是錫德露出過最厭惡的表情,比看到人類還更加厭惡。
他就是沒辦法喜歡自己的哥哥,而是打從心底的討厭。
「隨便你怎麼想。」站穩了腳步,即使覺得自己不可能輸,卻也不會小看對方。

「嘖......。」嘖舌,錫德絕對不會說自己會贏,他也完全不那麼認為。
最多能夠接下九槍,九槍是極限了,就算避開要害,身體的承受度也就只有這樣,他不可能全身而退,但至少要避免打中頭部或心臟,可以的話,最好的狀況是都用四肢接住。
錫德熟練的抽出刀具,將皮箱棄置在一旁,弗蘭德應該已經部好局,自己只需要衝上前就好。

只要到近距離就贏了。

向前踏了一步,就如戰鼓鳴起般,機槍的板機一同扣下,瞬間槍聲四起。
壓低了身子,錫德用刀具輕彈開子彈。
雨點般的劇痛感貫穿了四肢,他緊握刀具,不能放下,絕對不能。
咬牙忍痛也得撐過去,即使讓子彈偏離軌道已經讓自己分身乏術,意識也隨著失血快要抽離。
距離已經拉近了不少,再一步,再幾秒鐘。

察覺到子彈的軌道被摸清,羅德打算改為掃射,他當然也想盡快結束,
抬槍的觸感卻有些不對,就像被什麼給阻撓般無法動彈,仔細一看,光線的照射下,細長的鋼絲閃耀著。
「....!」是弗蘭德的線,從剛才開始自己就只注意錫德的動向,還是輕敵了嗎....。
「結束了、」
改變了握刀的方式,習慣了弗蘭德的手法,絲線的位置錫德就算閉著眼睛也知道,
提起刀尖,朝著頸部刺去。
不能猶豫,知道不能猶豫,但是內心深處,卻也有著悲傷和痛楚。
「再見了,哥哥。」
「你才是,真是遺憾。」
眼角餘光掃到了羅德手部的動作,他放開了槍枝的握把,
目光落在了掛在羅德腰間的刀。

糟了。

幾乎與錫德的預感同時,刀光順間落下,從錫德的左肩到又下腹,再朝著腹部刺入,接著補了一腳。
抽出了槍套中的左輪手槍,槍鳴聲伴隨著錫德瑞克身體的微弱顫抖。
以及瞪大了雙眼的弗蘭德。

「诶 ? 」
「诶 ? 啊咧 ? 诶 ? 」雙手抱頭,笑容簡直就像面具掛在弗蘭德的臉上,他的表情沒有改變,身體反應卻像是背叛了他。
發抖、倒汗、思緒混亂了起來。



槍聲響起,這次落在了弗蘭德的腳上。身體失去支柱,如斷線的人偶般倒下。
弗蘭德再次閉上了眼睛。

我不想看。
我不想知道。
「對不起.....。」哽咽聲壓扁著從喉嚨擠出。
都是我的錯。
槍枝上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