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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注視婦女,有意貪戀她的,他已在心裏姦淫了她。」
(瑪竇福音5:28)


天光奪目,萬物於恩惠下勃然滋長,幼芽就著謙卑破土,碎花傾瀉滿路,林木再次熬過嚴冬,它們高傲的直挺腰桿,終能向蒼穹吐納內隱的傲氣。
一切如此歡騰,報春鳥還未振翅,隱藏於土壤下的盤錯早已形成暴動,不顧土地之上看似千年的教養它們在有禮的皮相下恣意收刮,恰如伴侶淌下津液的舌尖。
日上三竿,換下睡衣的兩人衣冠楚楚,正做著衣冠禽獸的性事。

挺直的襯衫搭配亂七八糟的下身,Caress喘著粗氣,好似平日居於上位操翻伴侶的不是他,對比埋首他雙腿間Canvas,同樣暴露下身的使魔在吞吐間表現泰然。
玲瓏小口,含蓄的淺笑勾勒唇線,舌尖粉嫩,隨著吐納將銀絲吹出一癱水漬;較平時柔和的眼線卻瞪出不滿的神情,所以齒貝在最前頭刨刮怨懟的嫌棄,可惜短小的毒牙沒有Canvas意象中的效果。
吐出口腔內依然沒甚麼精神的東西,Canvas撐起上身打算讓伴侶嘗嘗他近二十分鐘的辛勞,成對的白衣襯衫沒有扣實,追求簡潔的男版肩線因而滑落,輕托小巧香肩並接續用皺摺束搏呼之欲出的雙峰。

是的,雙峰。

Caress欲哭無淚,近乎投降的接受Canvas所有接吻,訴說抱怨的軟舌柔嫩,不如往常富有的彈性磨蹭起來還會絲絲顫抖,口嫌體直的部位也該在同時哭訴,遐想那滾落滴滴的體液,Caress順著慣性向對方小腹之下探去,一方春水沾濕指尖從急待侵入的軟穴傾瀉。
方沾春色,Caress好不容易被撩起的慾望又這麼的垂下去。
「天殺的你還有沒有人性!」嬌嗔呻吟呵暖鼓膜,揉合拔山倒海與波濤洶湧,Caress險些被Canvas掐的喘不過氣,不因纖纖玉手存有男性的手勁,Caress只覺得自己快被那兩團想入非非的胸器壓到脫虛。
「弒……夫……」Caress十分悲苦非常委屈,明明是他持續了整個早晨的煎熬,在勃與不勃間旋轉跳躍,怎麼一切又是他的錯?
就是你的錯。Canvas跟他咬耳朵,劃過頸部的髮如雪又如雪吹櫻,陰柔體香伴著吳儂軟語即是咬穿耳骨也是嬌柔多於威脅,果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Caress內心多少眼神死的感嘆都有。
但跨坐於交合處的美人還不依,她不解自己做錯了甚麼,惱怒又有些焦急,一個早晨的服侍沒有半點回應,比起被性慾無法被貫穿的痛苦,她更恐懼身下的愛人已對她失去興趣。聽見伴侶壓抑的嗚嚥,Canvas下意識的環過對方,但除了責怪自己暴殄天物之外,他什麼都做不到。這位半裸的女性確實是Canvas沒錯,使魔外表的維持藉由契約者魔力進行供給,當然若使魔們希望,自行進行一點感變也無傷大雅。

例如眼前淚光閃爍的雙眸,圓潤再上勾的撫媚與無辜取代男性的深邃,明明是天真無邪的臉孔,在咬緊下唇的期待間又學習蕩婦敞開雙腿,知之為不知,眼角被教師留下打叉的豔紅,任是憑回眸一笑,十個男人有十個馬上轉角自己擼,多出來的大概只剩自己這樣的變態。
變態不知該如何給予正常的回應,只好放任小白蛇在胸口肆虐,刻下唇印與齒痕。突然,Caress在對方啃過鎖骨發出驚呼,兩骨交接的部位被毒牙咬出窟窿,鮮血與毒液滾滾而出。
不專心。伸出蛇信由下而上舔舐,在暴力對待下的胸口奼紫嫣紅,忠實反應了生理的敏感與燒灼,所以即便沒有性欲的潤滑,混合唾液與血液的舌頭還是使Caress發出陣陣低吟。
他們仍不願脫去上衣,於是布料被汗水浸溼,半透明的皺褶遮掩不了不堪入目的色彩,他們急躁又漫條斯理,看呀,兩人的第三顆鈕扣都還沒有用齒貝咬開,就深怕下秒他人闖入室內時還能用不小心潑溼對方下身的藉口呼悠。
明知故犯的罪惡感從尾椎電擊腦幹,交織於床榻的兩人當然知道地盤之內沒有路人甲乙,可眼前直用大腿根部訴說不滿的女性執意比故意更加故意,帶入情境想像犯罪,她說,我們可是,逃脫禮拜而擁有整個早晨偷情的孩子。

純有性而無愛,生物的本性急於尋找出口正橫衝直撞,反身將愛人或恰似愛人的對方壓於身下吞食,白樺樹根對土壤適應性急強,其中又喜歡酸性土,深根性的貪婪不是每種土地都可以充分滋養。
Canvas。他臨門一腳,巨大的性慾直對女性的中心。你混帳給我變回來。嘶啞的低音在血液中沸騰,Canvas不敢想像對方壓抑多少本性才得以說出語言,他不願與如此型態的自己交歡,甚至連媾和都不願,只因她不是他。
甜膩又真誠至狂喜的地步,Canvas在低語的引誘與懇求下弓起身軀,連深入都不需,她在那瞬達到高潮,使僅僅是貼合的下身更加凌亂。
幾個嬌喘的失神後,Canvas依舊搖頭拒絕伴侶的請求。

是你說女生比較好的。故意將自己貼近男性的野性,Canvas終於透露從今早就開始的反常。
「我沒有。」Caress頭疼的後退,並壓制想強制使用鳳上位的女性。
「你明明就有!」不知是方時高潮後的淚珠還是Canvas哭出怨恨,她狠狠的敲擊Caress的左心。「你在早市時說的!」
微愣,高齡的失智巫師絞盡腦汁後,終於知道嚶嚶落淚的小白蛇在指控甚麼。
「那只不過附和老闆娘對新媳婦的稱讚!」Caress抓狂,賣餡餅的婦人在新年有了媳婦,喜於相報不久之後她便要成為祖母。
Canvas奮力搖頭堅決表示就你辜負就你青睞她人就你負心漢花心大蘿蔔!
「是是是,我不對。」被醋罈子砸了一身,Caress舉起雙手投降,吻過白蛇的哭紅的眼角請罪。
「我辜負你青睞她人我負心漢花心大蘿蔔?」過於真心的道歉反而顯得做作,堅決不原諒愛人的Canvas撇過喉結,不理會散落於胸膛的道歉。

說實話,Canvas從早晨開始的無理取鬧除了內心的不安,生理也是,第一次使用這樣的身軀與對方求愛,未經實事的部位跟處女無異,險在伴侶的珍惜,Canvas在愛意中願意再次開放身軀,歡喜的看見Caress熱切到燙傷肌膚的眼神。
老不修。分身被樺木粗糙的表皮摩擦,Canvas中性的喘息似男似女,好像男孩被侵犯的求饒又如女人低哼的讚賞。
但一個人享受Canvas可無法填補蛇類的貪心。
進來。Canvas故意用渴求的語調牽過愛人的右手,要他連同自己的指尖一同探入後穴。
你會疼。扣緊Canvas的調皮搗蛋,Caress執意伴侶沒有擴張這件事。
那更好。笑出淫穢,早不是小白蛇的軀體覆滿可口的肌理,在指尖的撫摸下細微的輕顫,Canvas聽對方不願,乾脆甩開伴侶的手掌自行擴張。
知道如何撥弄腥羶的水聲,Canvas在Caress危險的視線下更加大膽,既女性的潮水後,他開始在被單上裹滿腸液。
我不怕疼。膽大狂為的勾引,蛇類的腰部極為纖細又過於柔軟,告訴對方即便千百次的抽差都不會折斷。疼了你再幫我修好。總而言之,壞掉了也是對方的錯,若懷上了孩子更要負責。
好在極北蝰不是雌雄同體,嘶吼一聲找回理智也加速性欲,Caress將伴侶倒向柔軟的枕面,牽制沾滿體液的雙臂,然後在熱吻的安撫中猛然深入。
掙扎的痙攣伴隨腸壁收縮,被疼痛鞭打又被性愛電擊,不論是Caress或Canvas都不願在此撒手,你的苦為我的痛,我的靈是你的魂,我們沒有理由不接受同樣的酷刑,並在之中合而為一。
難怪生命的誕生總是場浩劫,指甲刻入對方的肩胛,Canvas在過快的頻率中迷亂的扭動頸脖,他不能確認是他反滾於暴雨中,還是被迫成為颶風被撕扯與重組,他渴求熱度,所以來自地底的岩漿如期貫穿軀體,燒灼的水泡溢出快感。
他將死,如同身為使魔最深的渴求。
想在那人手下死去,因此發自內心的呼喚,即使吐出的語言被撞擊的殘破不堪,也只能渴求吶喊呻吟,除此他什麼都做不到,他已將生命交與在愛人手中,除此之外無所求。

不論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