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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昏暗的照明、封閉的室內與些許乾燥的空氣,橢圓形的沙場配上圍繞在周圍的空蕩座椅──這裡是禁止一般學生隨意進入、在中庭學院眾多廳堂中也特別出名的「戰術廳」。
  主要用於魔法知識的戰鬥實驗、實習,從最單純暴力的方式驗證各種術式的可能性──雖然多少受到一些批判,但簡單有效率的方式仍讓戰術廳成為許多魔女爭相申請的實驗場地。

  然而,此時擺放在沙場邊緣的卻是與魔法一點關係也沒有、由深綠色鋼鐵所組成的大口徑自走砲。
  「那麼,今天第一輪就以砲擊、術擊、砲擊的循環來進行。」站在砲台後面的觀眾席上,頭戴尖帽的魔女以平穩的口氣指示底下的學生與工作人員,說完後繼續低下頭繼續讓筆尖在手中的筆記上飛舞。
  底下的沙場上以三架砲台以及穿插在其中、看來應該是學生的魔女組成一列的陣仗,相較之下,正反面的身影卻僅僅一人。
  白色的東方式道袍下搭配著方便活動的緊身短褲、不對稱的袖子突顯毫無贅肉的右臂,腰帶上纏著的黑色腰帶與紮起的馬尾一同隨著身體的伸展動作搖擺。
  「喂……這兩天都在幹這些──我是沒什麼關係啦,但有什麼意義嗎?」
  似乎沒有想到來自對面的實驗對象居然會發問,站在砲台間的年輕魔女們面面相覷,最後只好抬頭望向自己的老師。
  停下羽毛筆,似乎是在組織話語,指導的魔女稍微遲疑一會才開口:
  「牡丹師父,妳所擅長的『硬氣功』是一種與我們的魔法同源、卻以截然不同方式應用的技術,這次實驗的重心在於測試這份力量的極限,從而更加了解你們所謂的『真氣』究竟是如何運作。」
  「極限?難道妳──」被喚作牡丹的道服女子正想說下去的時候,只見觀眾席上的魔女單手示意對話結束,雖然態度讓人不高興,但魔女就是這個樣子,牡丹也只能搔搔頭作罷。
  「一號砲台!射擊準備!」站在砲台旁、身穿迷彩裝的軍人高聲下令,接著砲台間的年輕魔女立刻從口袋中取出隔音耳罩戴上,並閉上雙眼喃喃低語──隨著自走砲的砲管完成校準,魔女們的面前也緩緩聚集起偌大的火球。
  牡丹將雙腳岔開至與肩同寬,原本似乎是打算擺出一些架式的,但看了看自己即將對付的物件,便露出苦笑,索性擺出極為自然的站姿。
  「好像都沒差啊,嗯──放馬過來!」伴隨這句話迴盪在室內空間的餘音,原本擺放在牡丹身邊的水晶球緩緩飄浮至半空中。

  「開火!」
  震耳欲聾的巨大砲擊聲、擠壓空氣的強烈爆風與沙塵狂亂的飛揚──超越音速的金屬彈頭朝著手無寸鐵的女性襲來,然而牡丹卻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身體甚至沒有任何動作,眼見帶有巨大質量的投射物即將把女子的肉體撕碎時──
  然後就像一顆橡皮球彈到面前那樣,在砲彈擊中自己前,牡丹左手一拍,便將夾帶強烈動能與高熱的金屬彈頭拍到身旁的沙地上。
  但來不及讓人驚嘆,高熱的火球已經緊接著向牡丹襲來,不到一秒內牡丹沉下重心,接著用前臂朝正上方揮擊、火球立刻如氣球般破散。
  第二次劃破空氣的砲彈再次到來,牡丹先將身子往右靠,接著用仍高舉的右手隨著腰部的旋轉、瞬間將從左方擦身而過砲彈攔腰擊落至地板引爆。
  第二波的法術到來,原本以為仍是火焰,但沒想到卻是呈現放射狀如流星錘般的冰刺,將重心轉移到右腳上、左腳勾勒出一條自右下往左上的弧線、以迴旋踢俐落得將冰球給踢碎,僅剩最後一次的砲火毫不留情,在確認法術遭到擊落的瞬間便立刻開砲,這次牡丹完全沒有擺動自己的身子,直接以正面的直拳與火砲相碰,在爆破的煙霧消散後,所有的士兵與魔女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怎、怎麼可能……」
  毫髮無傷,儘管沾染上灰塵,在牡丹的身上也不見任何一絲損傷,在大量的殘骸中央,牡丹長長呼出一口氣。
  「……啊咧?應該還有一波法術吧?」回頭一看,原本應該施放最後的攻擊做為結尾的魔女,因為過度的驚訝導致手中的魔法早以如棉花糖般鬆散。
  「哎呀……看來是沒戲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