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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
  二人の願い


  當他發現自己初次將針頭刺進病患皮下,雙眼與雙眉都無動於衷時,就知道未來的自己不是個醫術高明的醫師便是個無可救藥的人渣。

  不過約莫十五歲左右,他想著自己該規劃未來的走向。因此「是要成為仁慈呢還是人渣」這兩個念頭開始在他腦海中相互拉扯,直至煩躁浮現於雙眉之間,午夜那不定時來報到的模糊夢境因而成為導火線,他去報考了兩種都能選擇的軍醫,至於為什麼是海軍,他後來稍作思索,覺得柳田少佐的戀母理論挺有道理。

  然而當他穿著防護衣與同學們站在圍繞手術台的醫師們身後時,又發現自己可能兩種都無法成為。一方面是缺乏面對病人的耐心與關心別人的感受,一方面是他對於人體實驗不抱太大的興趣——至少自己不會因為聽見慘叫或看見腸子還是撫摸溫熱的內臟而產生性衝動。在褪下防護衣,看見隔壁同學鼓脹的胯下時,他心想。不過聽說後來那位同學被轉去陸軍醫校。

  緊接著畢業,以候補生的身分上了艦艇,大概被操了近乎兩年,在廣島認識了花街的若菊和艦艇上那幾個海兵——這麼一想,撫摸若菊大腿時的觸感之於他也許就是內臟之於那位轉走的同學夢寐以求的吧。

  「待我晉升成中尉時,就順便調來這兒了。」

  「你說那是什麼,詛咒?」

  「那個啊。大概是去氧核糖核酸在開玩笑吧。」

  「哈哈哈,你有學到我的幽默啊!」

  「哪裡的話,後輩還無法發表演講呢。」

  「看在你帶外郎餅回來給我的份上,就告訴你幾個約會好地點吧!」

  「……不必了,東西好吃就行。」早坂愣了一下才憶起柳田少佐口中的單詞是什麼意思。收拾桌面甜食殘渣時,隨著伸手的動作,衣袖之下的淺紅暴露在空氣當中,他瞥了眼,漫聲向柳田少佐說道。

  「不過是要還她那份笑容罷了。」